第070章 各懷心思
端木雪一笑,端木紫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但是還依舊保持着微笑,隻是心中卻恨上了端木思,要不是端木思是未來太子側妃,能和太子說上話,為她爹在京城裡某個一官半職她才不會來巴結端木思。
端木紫原來就知道端木思,那時候端木思還是個傻子,她有時候遠遠看見,都會怕怕的,後來看到端木雪和端木靈欺負端木思,才知道端木思其實就是一個受氣包,所以不和她說話,卻也不會浪費時間去欺負。
“姐姐快坐下,坐我這裡!”端木紫說着就拉着端木思要一起坐,端木思皺皺眉頭就别拉走了,好在那位置原本就是她平日坐的位置。
“大姐姐用的什麼胭脂啊,顔色真好看!”端木紫開始哄人,她明明看出來端木思沒有上胭脂,還硬說胭脂好看,明顯就是忽悠端木思開心。但是端木思是誰?這種把戲哄哄太夫人還好,在她這不太管用。
“嗯,新買的。”端木思直接承認,到讓端木紫不知道下一句怎麼說,本以為端木思會說沒上胭脂,她再來一句“真的嗎?顔色這麼好以為上胭脂”的話,沒想到,套路深的碰上不走尋常路的,有些玩不轉啊,最後隻能讪讪的說:“那挺好看啊!”之後就沒了下文。
端木思冷着一張臉,不和别人說話,拿出自己的醫術看幾眼,端木景也老老實實的看着書,隻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偷偷看着這位大姐姐,發現果然有手段。端木思感覺有視線盯着她,下意識擡頭一看,就看到了端木景看着他的目光連忙轉移,剛要低頭,又看到另一個小臉也看着她,端木洋。
端木思感覺端木洋怯怯的,看着端木思的目光也偷偷摸摸的,不敢直視,端木思歎了口氣,繼續看自己的書,隻有一旁的端木紫面色尴尬的坐着。
時辰一到,家裡的長輩就陸陸續續的到了,端木思挨個叫人,直到老太爺來了,大家猜坐好。
“今天老・二和老三回來了,思兒也從宮裡辦好了差事,還得了皇上的賞賜,大家聚一聚,就當是接風宴了!”老太爺說完就坐下,太夫人精神頭也不錯,看到了端木紫,也是心情極好,所以直接把端木紫叫過去坐在旁邊。
家宴其實沒有端木思什麼大事兒,而且她作為一個小輩也不能和長輩一桌,端木紫有太夫人召着是個例外,所以她們這一桌冷冷清清的。
“還以為你這次進宮就出不來了,沒想到還真是禍害遺千年!”端木雪開口,說的自然是端木思,隻是她現在性情大變,說話也直接的冷嘲熱諷,陰陽怪氣。
端木思倒不以為然,端木雪雖然是自己作妖弄到這個地步,但是卻也算是經曆了很多事,性情大變再正常不過。
“你還挺惦記我!”端木思回一句,平淡的用筷子夾着菜,味同嚼蠟。
端木雪沉默了,她從來不是端木思的對手,就算此時,端木思已經不再拿她當做一個對手看待,說的話也再平常不過,以前那些“姐姐妹妹”的虛詞,也都完全省了。
一旁的端木景看着兩人對話,也小聲問:“大姐,宮裡好玩嗎?”
端木景和端木靈端木雪不一樣,他一個男丁,基本是不會像女眷一樣,可以進宮的,就算是端木靈端木雪進宮,也隻是留一天,早上去,晚上就回來的,像端木思這樣,一住半個多月的情況,所以好奇的問一問。
“不好玩,娘娘們都清高着,宮女太監一天天就跟紙紮的一樣,沒什麼表情,皇上見一次還得小心不能怠慢,那樣的一個地方,你覺得好玩嗎。”端木思說。
端木景點點頭,刷新了對皇宮的三觀,他在京郊讀書,雖然教習沒有直說,但是學習的最終的目的就是上廟堂,他還是比較好奇皇宮是什麼地方的。
長輩在一桌吃飯,二爺和三爺交流倒是多一些,和國公爺的交流就很少,也難怪,兩人都在地方做官過,有點共同語言,國公爺就很少有見識,和兩人肯定說不到一塊去,所以國公爺一頓飯吃的憋憋屈屈,再看老太爺歎氣的樣子,更是心中火大。
雖然都是一家人,但是因為心有芥蒂和隔閡,弊端馬上就看出來了,因為現在府裡掌家的端木夫人,太夫人的精神頭越來越不足以撐下整個國公府,所以很多事都放權給了端木夫人,而端木夫人的刻薄本性,再一次展露在對待二爺和三爺的身上。
“娘,大伯母給的布匹都是老舊的,一碰都能破,這怎麼做新衣裳啊!”端木紫看着已經糟粕的布匹不滿道。
“老爺,你說大嫂這樣是不是故意的啊!”三夫人拿着東西去給三爺看,三爺皺皺眉最後說:“沒辦法,現在我在京中沒有職務,就得住在府裡,若是有些條件了,先不說搬出去住,就算是自己補貼生活也夠了,唉!”三爺說完隻能歎氣。
三夫人娘家是地方的一個小縣城,雖然不是名門望族,卻也知書達理,在家從夫,此時也三爺讓她忍一忍,她也隻能二話不說忍了,倒是三小姐心中憤憤不平,看着天色還早,想着還是去太夫人那裡賣賣乖告個狀好了。
二房這邊更差,本來就不受國共爺待見,又是庶出,更是艱難,端木夫人給各院分的燕窩,二房隻分到一兩碎渣子,二夫人娘家沒什麼勢力,當時太夫人給二爺張羅婚事的時候,有意無意讓二爺娶個屠戶之女,性格潑辣,弄得二爺懼内,所以這麼多年也沒有納妾,好在二夫人生了個兒子,也算是站穩了腳跟,此時一看大房的欺人太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夫人,算了,這燕窩也不耽誤什麼的,你平日也不是很喜歡吃着東西,送的不好就不好了,咱們剛回府上,一切都得看大哥大嫂的臉色呢!”二爺性子軟弱,也隻能勸一勸。
二夫人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知道現在形勢不好,隻能硬着忍了,然後看向二爺說:“老爺,如今咱們回京,說是人生地不熟都不過分,要不要去求求大房的大姑娘,讓大姑娘去求求太子,給你也安排個差事,以後也能挺起腰杆來!”二夫人屬于市井小民的想法,所以想的也多,腦子靈活。
二爺想了想說:“聽說大姑娘的傻病好了,而且還成了未來的太子側妃,要是求她說不定有用,隻是這個口,不好開啊!”二爺一脈和端木思沒什麼交流,此時用上人家才開口,是不是太虛假,人家肯定會鄙視的。
二夫人一拍兇・脯,說:“有什麼開不了的,你開不了口,我去說!”豪爽氣概的性格暴露無遺。
端木思對于剛回來的兩位叔父,也是抱着看一看的态度,如果兩位叔父能夠拎得起,她也不介意幫一幫兩位叔父,畢竟她在朝中沒有可用的人,當然,莫宸可能不會樂意見到她培植勢力。
“小姐,二房和三房對夫人非常不滿,吃穿用度都刻薄得不行,但是敢怒不敢言。”蓮衣跟端木思彙報,因為現在端木思在府裡的地位,很多下人也都見風使舵,有什麼風吹草地甚至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會告訴蓮衣,有些人為了讨好,還主動來送消息,蓮衣也在府裡風生水起。
端木思喝着豐兇湯,方子還是莫宸給的,慢條斯理的邊喝邊說:“沒是,大房打壓的越厲害,二房和三房對大房越來越不滿,這樣才能讓二房三房早日投入我的懷抱。”
有時候她都不知道端木夫人的腦回路到底是什麼構成,十個人都能讓端木夫人得罪透了,如此倒是讓她省了不少力氣。
正喝着湯,院牆又出現一個端木思不是太想見到的人腦袋,林阙又來了。
“下次走門行不行?”端木思無奈的說。
林阙依舊從牆頭跳下來,然後聞着空氣中飄起的藥湯的味道說:“呦呵,豐兇呢?不錯啊!”
端木思一臉的黑線,就這麼點小秘密還被拆穿,然後看向林阙的身後,并沒有那一抹倩影。
“别看了,我師妹沒來,而且明天我們就要了離開回藥王谷了!”林阙說。
端木思詫異,怎麼走的這麼急?
“難道是藥聖先生?”端木思問,藥王谷京城獻藥的事兒,估計西夷和南楚都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藥王谷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嗯,估計這次我的腿也保不住了!”林阙說着還摸了摸自己的腿,好像真的會被打斷一樣。
端木思連忙問:“你獻藥那天搞什麼鬼?弄成那個死樣子!”端木思一想那無顔女林阙,簡直要笑哭了。
林阙臉一紅,說:“我師妹也不知道從哪聽得皇上好色,所以讓我上了。”
端木思一聽,哈哈笑起來,然後說:“何時啟程?”
“明日吧,催的急。”林阙說。
端木思想一想,說:“明天讓沈琅來一趟吧,我給宮中送消息。”莫宸和沈琅的事兒,總要有個交代,何況沈琅還解了莫宸的難處。
林阙一聽,然後答應:“嗯。”
“還有,這個送你,萬一真腿打斷了,也能接上!”端木思回身,壓箱底拿出一樣東西。
林阙打開一看,眼睛直放光,說:“這玉骨草你也舍得?”這玉骨草絕對屬于已經中原絕種一百多年的草藥,端木思竟然送給他?
“你以為是白送?”端木思看着林阙,露出一副“坑你沒商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