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回去!”霍楠無動于衷,目光染上幾分清冷,冷冰冰的對鄒姨娘道。
他的話,每一個字如同一顆釘子,狠狠的紮進了鄒姨娘的心上。
徹骨的刺痛!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鄒姨娘臉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着霍楠沒有一絲猶豫的轉身離開,仿佛崩塌了整個世界!
“霍郎!霍郎!”鄒姨娘驚呆了!猛的奔了上前,急急伸手去拉扯霍楠的袖子,哀哀哭道:“霍郎!到底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啊!是不是少夫人跟你說了什麼,我――”
“住口!”霍楠猛然轉身厲聲低喝,“你别什麼都牽扯少夫人,少夫人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鄒氏,你到現在還沒認清楚嗎?霍郎,不是你該叫的!”
霍楠原本不想理她,可聽到她又冤枉趙素卿便忍不住了。
他也有些理解不了鄒氏的思路了,為什麼一次次的,她總一口咬定是素卿說了她什麼、怎麼了她呢?
他很清楚,素卿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根本不屑于說她,也從來沒有說過她什麼!
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想當然想的。
不知為何,以前聽到鄒氏這麼說,他隻會認為她是太緊張、太在乎自己所以才會敏感、才會胡思亂想,然後,他就會安慰她!
可現在聽到這話,心裡想的卻是,她怎的如此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心腸,究竟是怎樣長的!怎的如此無中生有!
鄒氏臉色煞然白得像紙片,一副震驚見了鬼的神情,望着他,搖着頭,絕望而哀涼,“霍,少爺,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霍楠心裡難受郁悶壓抑得不行,看到鄒氏這樣,他心裡也不是太好受!畢竟,這個女人,是他曾經那麼愛過的!
盡管對她漸漸的越來越失望、越來越失望,失望得已經無法待之如初,可是,她曾經也是那麼美好,不是嗎?
“我很後悔!”霍楠歎息着低聲道:“我真的很後悔,清書!我當初,不應該納你為妾!”
他毀了她,也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塌糊塗!
“你終于――後悔了嗎!”鄒姨娘眼睛卻是亮了亮,一臉的興奮歡喜,含淚道:“是,你當初如果再堅持一點,你可以娶我為妻的!我如果做了你的妻子,一定會盡本分做一個好妻子!咱們中間不會有别的人,隻會有咱們兩個!白頭偕老,快快活活的過一生!”
那情景越想越美好,鄒姨娘心中卻越恨,恨意如團團火焰在燃燒,将她的心燒得扭曲!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的!她成了妾,而且,還是個再也沒法生養的妾!那死老太婆,毀了她的一生!
她連争的本錢都沒有了!希望也看不到了!
霍楠卻是愣住,他苦笑了笑,看到這樣的鄒姨娘,反駁的話竟無法說出口!
她從來,想的就隻是她自己!
堅持?他怎麼堅持?
請媒人主動上趙家求娶趙府小姐的是父親,然後議定了親事、人家答應将女兒嫁入霍家了,他們霍家又反口退親?
别說趙家,便是尋常人家,也絕無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若真如此,理虧的是霍家,霍家必定聲名狼藉,趙家要做什麼,便是王爺也沒法幫霍家說句話。
以趙府的勢力、趙老将軍在軍中的威信和地位,玩死他都沒人能找得到半點錯處。
這些,她都沒想過嗎!
霍楠無奈“呵呵”笑了兩聲,淡淡道:“以後,我不希望再聽見半句你說少夫人的不是!更不許用你的私心去猜疑她!如果再叫我知道,别怪我會不客氣!”
“不客氣?”鄒姨娘剛剛亮起來的眸光又黯了下去,含淚道:“不客氣什麼?你,你如今,就這麼厭我了嗎?是因為我爹和我哥哥的事嗎?我已經道過謙了,欠的銀子也都賠上了,我保證他們以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霍――,少爺,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霍楠滿心的疲憊,她以前,似乎也不是這樣的啊!
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揭斯底裡、這麼難纏呢?讓他有種,見了就想逃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這種無力感,他覺得自己和她,根本就不能好好的溝通、不能好好的說話了!
鄒姨娘見他神思恍惚半響不說話,心一點一點的涼了下去,他是真的――厭了她嗎!
“随便你怎麼想,”霍楠淡淡道:“當初是你自己堅持要進府做妾,你說為了我你什麼都可以忍受、什麼委屈都無怨無悔,這話,我當真了!你守着本分,霍家不會虧待了你!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若不明白,回去慢慢的想吧,總會想明白的!”
霍楠說完,轉頭微微搖晃着身體,大步的離開了。
鄒姨娘沒有叫住他,也沒有上前再去拉住他,就這樣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遠,一步一步的離開自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鄒姨娘咬着唇,手心緊握,淚水簌簌流過臉龐。她的眸光漸漸變冷,幽暗冷淬如地獄之光,男人果然都沒一個好東西,說變心,就變了!
當初?她微微冷笑!
他還有臉跟她說當初!
他隻記得她當初的話,卻把他自己的話忘得一幹二淨了!他既然做不到,又有何資格來要求她!
總有一天……
趙素卿速度逃開,快到雙燕堂的時候,吩咐兩個丫頭不準在奶娘面前提及方才半句,不然,就要她們好看!
鐵英、鐵梅不敢不聽,兩人忍不住又數落起來:少爺明明有意和好啊,少夫人您這是何苦呢?您順着少爺的話,不就什麼都好了嘛!
趙素卿對這些話早聽得免疫了,也沒同她們理論,隻道:“你們别多想了!看,鄒氏一到,你們少爺這不是好好的随她走了嗎?”
鐵英、鐵梅啞口無言,又暗恨那該死的鄒姨娘,怎麼哪兒都有她啊!
“可是,少夫人,這一年來一年去的,難道您真的打算就這樣跟少爺過一輩子嗎?”鐵英認真的問道。
鐵梅也連連點頭:“是啊少夫人!今兒在王府您也瞧見了,小公子多可愛呀,王妃娘娘當了娘,笑得那叫一個幸福甜蜜哦,少夫人您就一點兒不羨慕嗎!您這樣遠着少爺,怎麼可能有小少爺呢?就算為了小少爺,您也不該這樣遠着少爺啊!要不,再過幾年,那可就――雖說不管誰生的孩子都得管您叫一聲母親,可不是親生的跟親生的,哪裡能一樣呢!”
“對啊對啊,鐵梅說的太對了!少夫人,您真的該好好考慮考慮了!若之前也就罷了,可少爺如今,分明對您變好了呀!您總得給人一個改正的機會啊!”鐵英也道。
趙素卿搖搖頭笑道:“我看你們兩個是大了,想着要嫁人了是不是?唔,說的也是,回頭我就跟奶娘提一提,給你們倆各找個好女婿!有沒有喜歡的啊?這府上或者咱們趙府上的,都可以!”
“少夫人!”
鐵梅、鐵英到底未出閣的姑娘,聽了這話羞窘得臉上通紅,齊齊不滿抱怨,卻也沒好意思再勸她了。
耳根子終于清靜了!
趙素卿心裡有點茫然,未來?以後?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她該怎麼辦?前路在哪?
她不知道!
但是霍楠,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丈夫。
她也沒有勇氣說服自己再接受他一次。
也沒有看到他對自己有多好!
鄒姨娘一拉着他,他這不是就被她給拉走了嗎?這種耳根子軟毫無決斷的男人,她是真的沒怎麼看得上!
雖然,看到可可那麼招人喜歡、那麼可愛,她也很想有一天能有那樣一個孩子。可是,一想到要同霍楠生,她就忍不住惡寒。
那……還是算了吧!
他還是與他的鄒氏去生比較好。
次日一大早,徐言夢和燕王還沒起身,小王叔與微微風塵仆仆的便進了王府。
桑園、徐姑姑等得報吓了一跳:這兩人,昨兒沒趕上定是路上出了意外絆住了,可是,也不用這麼趕啊!
桑園便隔着厚厚的帷帳不輕不重的向裡頭禀報了一聲,徐言夢的聲音随即又驚又喜的響了起來:“什麼!小王叔和微微回來了!快!叫人好好伺候着,我和王爺這就起來!讓小廚房準備些他們愛吃的,等會兒請他們一起過來用早餐!”
燕王很是郁悶,忍不住抱怨道:“本想今日能多歇一會兒,誰知他們又回來了!這才什麼時辰,這兩人連夜趕路嗎!”
徐言夢已經翻身坐了起來穿衣,一邊催着燕王起一邊笑道:“小王叔和微微定是因為沒趕上昨日心裡頭過意不去!這才急匆匆的往回趕!其實哪裡就需要這樣了!他們既有這份心意,咱們也不能輕視了不是!”
燕王笑笑搖頭,“怎麼說都是你有理!”
兩人洗漱完畢收拾妥當,小王叔和微微便來了,還沒進殿,便聽到微微的歡快的笑聲,徐言夢亦不覺微笑,快步迎了上去。
“小王叔!微微!”
“王妃姐姐!”微微上前,端詳端詳徐言夢的氣色,歡然笑道:“王妃姐姐的氣色看起來很好!這段時日身子調養得很不錯呢!見你這樣,我也放心了!”
徐言夢一笑,道:“多虧了你的固元丹,謝謝你!”
“王妃姐姐客氣!”兩人相視一笑,那廂燕王和小王叔也招呼了,四人一同進殿。
可可早晨醒得早,這會兒已經很精神的抱在奶娘懷裡了,聽到動響,睜着一雙烏漆漆的大眼睛看了過來。
徐言夢上前抱過可可,憐愛的輕輕撫了撫他柔軟細密的頭發,向小王叔和微微笑道:“你們有心了,還特意趕回來!來,讓我們可可也認識認識小叔公和小叔奶奶!”
小王叔笑道:“路上出了點狀況,不然前日便該到了!沒想到還是遲了,沒趕上可可的滿月宴!”
看着襁褓中的小嬰兒,小王叔神情不覺柔和了幾分,唇角含着笑,看了燕王一眼笑道:“很像王爺!”
這一句話令燕王心情相當的愉悅,笑吟吟的道:“那是自然!但凡見過可可的人,都這麼說!”
雖然小王叔與徐言夢以前沒有什麼,如今更沒有什麼,可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與跟其他人口中說出來,聽在燕王耳中,還是不一樣的。
微微早已眼睛發亮又驚又喜的笑着叫了聲:“好漂亮的小娃娃!”湊上前去看,伸出纖細的食指輕輕逗了逗可可的小臉蛋,可可以為有什麼好吃的,漂亮的眼睛一亮,小臉立刻往那邊偏過去,張開小小的嘴巴發出嫩嫩的“啊、啊”聲,一副求食的嬌憨樣子,惹得衆人都笑起來。
微微從懷中掏出一串暗棕色木質珠串,珠串打磨得十分光滑亮鑒,泛着淡淡的柔光,看上去極有質感。微微将那珠串輕輕放在襁褓中可可那白嫩嫩的小手上,笑道:“這串木蓮珠子在香爐中熏過特殊的香料,佩戴身上蟲蟻蛇毒皆不能近,還有安神定驚助睡眠的功效,送給我的乖侄孫兒玩吧!”
徐言夢感激笑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代可可謝謝你了!”
這是她一片心意,卻徐言夢聽她說了功效也舍不得拒絕,便笑着收下了。
谷微微擺擺手笑道:“王妃姐姐太客氣了!咱們是一家人嘛!”
小王叔也笑着将一個系上了口子的香囊放在襁褓中,微笑道:“來,這是小叔公給的見面禮!祝我們可可安康幸福,長命百歲!”
徐言夢又笑着道了謝。
逗了一會兒可可,徐言夢将孩子小心交還奶娘,與燕王一起招呼小王叔和微微共用早餐。
早餐後,念着他二人趕路辛苦,便先叫人送他們下去休息。
橫豎他們這次回來怎麼着也得住上三四天,有的是時間說話。
徐言夢這廂又拉住了谷微微笑着問晚上想吃點什麼?
谷微微眼睛一亮,一聽這話便知徐言夢是要親自下廚的意思了,掙紮片刻,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道:“這個……還是算了吧!王妃姐姐這才剛剛出月子呢!你身子雖調理得不錯,還是得好好保養才行。等以後,有的是機會!”
徐言夢笑道:“無妨的,我不親自動手,指點廚娘丫頭們便是!你們大老遠的趕回來,我總得盡一二心意吧!”
谷微微拗不過她,且其實自己心裡也是期盼着的,眉開眼笑道:“那可真是太好啦!王妃姐姐真是大好人!不過,你可千萬别親自動手啊,不然王爺會打死我的……”
徐言夢一個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惹得燕王和小王叔都掉頭疑惑來看。
徐言夢沖他們笑着搖搖頭示意沒事兒,悄聲向谷微微笑道:“盡瞎說,王爺才不是這樣人!便看小王叔面上,他也不能啊!”
谷微微吐了吐舌頭,同樣悄聲道:“反正,我就是害怕王爺。也隻有王妃姐姐你才敢在他面前說笑呢!”
徐言夢:“……”
小王叔和谷微微離開後,徐言夢與燕王抱着可可在東暖閣玩兒,那串木蓮珠串可可的手還小,尚不能戴,徐言夢便讓蘇嬷嬷收起來,等他稍大些再戴。
小王叔送的那香囊,是寶藍亮緞做底色縫制,繡着玉樹蘭芝,看得出來做工很精緻。
端詳端詳,徐言夢輕輕解開那系着的口子,裡頭果然有東西。
再精緻的香囊也不過是個香囊,小王叔不可能光送這麼個玩意兒給親侄孫做見面禮的。
抽出香囊裡的紙樣東西,展開一看,徐言夢和燕王都吃了一驚。
“五萬百兩!小王叔可真有錢!”徐言夢不禁咋舌,看着那張天下錢莊的兌票。
燕王也笑道:“小王叔好大的手筆!咱們可可小小年紀也富甲一方了!”
徐言夢笑道:“他是你的兒子,本便是銜着金湯匙出生!隻是,小王叔這份禮,是不是有點兒太重了!”
五百萬兩啊……
燕王略一沉吟,笑道:“這是小王叔的一番心意,咱們便收了吧。等他和谷微微生了孩子,咱們照樣給便是了!他這些年在外遊走,做下的生意不小,五百萬兩雖不是小數目,卻也未必會把他掏空了!”
“如今山虞那邊要用錢,南境幾處城鎮戰後安撫重建要用錢,又要修建軍功防禦,還有那一場仗後犒賞三軍、撫恤傷亡、修補添加武器戰馬、補軍糧儲備等等哪一樣不要錢?爺的私房補貼的太多未免惹人疑心,小王叔這是想到了咱們的難處,救急來了。”燕王又道。
小王叔在外遊走順便做些生意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他肯拿出錢來,光明正大的打就行,根本不需像燕王,還要暗中做戶部的賬不動聲色通過某些渠道洗錢才行。
徐言夢聽得一怔,笑歎道:“你們叔侄倆,要不怎麼是親叔侄一家人呢!做事必有你們的道理,腦子裡也不知要轉幾道彎!嗯,你們倆商量怎麼樣便怎樣吧!我和微微定是不懂的!”
燕王聽了這話又笑,攬着她道:“夢夢不需要懂,隻需要做好爺的王妃,一心一意想着爺就可以了!”
又輕歎着道:“可惜了,小王叔若早些回來就好了,還能見上父王一面!”
徐言夢便看他一眼笑了笑。
燕王察覺了,道:“夢夢笑什麼?”
“啊?沒什麼!就是覺得爺說的很對!”
徐言夢心道,小王叔那時候還小,又是養在元太妃膝下,會想念父王才怪呢!要想,也是父王想念他。到底當年抛下這麼年幼的親弟弟,或許當時不覺,如今上了年紀,卻總會愧疚思念幾分的。你明明想說的是小王叔若回來的早父王還能看看他,偏要反過來說,也是夠了。
燕王卻略一轉神便明白了徐言夢那一笑的意思,自己也有些讪讪,擰了擰她的臉笑道:“口是心非的家夥!”
徐言夢咯咯的笑,心道,不知誰才是口是心非的家夥呢!
谷微微和小王叔午後便過來了,燕王與小王叔進了内書房說話,又派人将梅五郎、公孫先生也請了來,要說南境修建防線堡壘布防之事。
谷微微聲稱不放心徐言夢,所以親自來給她打下手吧!
徐言夢自然表示求之不得。
時候還早,兩人在東暖閣坐着說話。
可可裹在襁褓中,放在炕上,徐言夢和谷微微坐在一旁,小丫頭拿着會發出響聲的小玩具逗着他玩。
孩子還太小,身子太軟太嫩,徐言夢吩咐過奶娘和伺候的丫鬟們,不許抱得太多,以免對孩子骨骼發育不好。
谷微微瞧着可可怎麼瞧怎麼喜歡,躍躍欲試想要抱一抱。結果試了半響手忙腳亂累得額頭上都見汗了,也沒能順利的将可可抱起來,反倒把孩子惹得嗷嗷的哭。
徐言夢和奶娘丫鬟們都笑,奶娘将可可抱了出去哄,笑着道:“杜小姐這會兒不會也無妨,等杜小姐當了娘,自然便會了!”
一句話說的向來爽朗大方的谷微微紅了臉。
徐言夢點頭笑道:“嬷嬷說的很對!我以前也沒抱過小孩子,可生了可可之後啊,還在産床上呢,便穩穩的抱起了他!”
谷微微臉上更紅,讪笑道:“哎呀王妃姐姐,你别說啦!這、這都哪年月的事呢!”
徐言夢屏退伺候衆人,笑道:“明春你便過門了,說起來是哪年月,其實也是近在眼前了!”
谷微微面上雖還羞澀着,唇角卻不自覺的高高翹了翹,眸光變得溫柔,水一樣潋滟生輝。
徐言夢見了心裡便明白幾分,亦暗暗代他們歡喜,便笑着問起他們在南境過得如何?
谷微微到底不是那一味隻知嬌羞含怯養在深閨的少女,不然也不會主動追求小王叔了,很快便放開了,與徐言夢滔滔不絕、眉飛色舞的說起來。
又問起他們離開之後,徐言夢安胎事宜。
徐言夢也略略說了,對穆輕寒和先王一筆帶過并未多說。
眼看時候不早,兩人便一同去小廚房做菜。
可可玩得累,已經睡下了。
徐言夢索性叫人去内書房說了一聲,讓燕王留下梅五郎和公孫先生一起用晚飯。
梅五郎和公孫先生謝過,亦未推辭。
晚飯時候,他們四人便在前邊的花廳裡用,徐言夢和谷微微兩人獨自用。
嘗了徐言夢的手藝,谷微微依然贊不絕口,笑着說在南境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唯獨最想的,便是王妃姐姐的手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