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龍虎鬥2
内心壓抑的怒火好似火山一般,噴發不出,過大的壓力渲染增長出更大的怒氣。
再也不想去看晏君卿的臉,他衣袖一揮,轉身要走。
“江陵王,一路走好。”晏君卿神色跳躍,薄唇勾笑。
早就知道醉宮最近雞飛狗跳,十分熱鬧,風寡和虹時兩人不和,因為夜醉壁大打出手,今天再見到怒氣沖沖的風寡,晏君卿算是明白了。
風寡的克星除了夜绛洛,又多了一個。
而他呢,也不挑破其中的波折,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将一切看在眼底。
他想,既然是夜绛洛已經決定了事情,他自然要全力支持,畢竟夜绛洛怎麼想的,他最清楚。
夜绛洛在為落茗鋪路,留下碧雲,留下虹時,留下顔念,留下夜醉壁……她已打算好了一切,為自己死後所打算着。
孟弦終究是沒有辦法解除她體内的毒,隻靠他的内力,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
晏君卿收斂笑意,看着手邊的奏本,輕輕一歎。
【拖走呆萌小虹時】
風寡憤然身離開,心中怒氣沖天,腦海裡滿是夜醉壁被虹時刺傷的情景。
他昂首闊步,直接回了醉宮。
虹時依然跪在殿門前,倔強執拗的小臉純然無害,愧疚在眸底席卷,他緊握的雙拳逐漸滲出汗來,可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住緊閉的殿門。
緊盯住緊閉的門,他多希望下一瞬間夜醉壁便完好無損的從裡面出來。
風寡義憤填膺,盯住虹時俊朗清秀而又稚嫩的小臉看了許久,内心的怒火最終還是爆發了:“虹時,你還是少在這裡假惺惺,本王看你根本就是來行刺楚王的!還說什麼保護?”
“你胡說!若不是你對我下殺手,我怎麼可能傷到殿下!”虹時稚嫩臉因為賭氣而怒不可遏,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倔強的眸子緊緊盯住風寡。
此刻,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對方的身份,也忘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内心洶湧而出的愧疚因為風寡的言辭瞬間全部轉化為憤怒,一發不可收拾。
明明是他先動了手,自己縱然有錯,可也承認了,但風寡要說他故意行刺,那是天大的冤枉!
“本王是藩王,若要你死,當不費吹灰之力。”風寡上前一步,憤怒的盯住虹時,恨不得沖過來殺掉他。
“你要殺我……江陵王,你不分白天黑夜的到殿下的醉宮來,你對殿下抱着什麼心思?”虹時一臉的不服氣,栽贓陷害誰怕誰呀!
你說我行刺殿下,圖謀不軌,我還說你蓄謀已久,暗藏殺機呢!
【炸毛的小虹時哎】
兩個男人的眸子裡都是熊熊燃燒的怒火,憤怒的火焰似乎就要将整個醉宮燒掉了。
風寡氣得眼睛瞪得老大,他身份尊貴,自出生以來,從未受過這樣的氣!
眼前這個一而再再而三挑起他怒氣的虹時,是着實讓他動了殺念!
風寡怒目圓睜的看着虹時,單薄性感的薄唇緊緊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閉嘴!”
“我敬重你是藩王,幾次三番禮讓你,可你卻一再相逼。這裡是帝都,不是杭州,你雖然是藩王卻沒有官爵,我身為護國将軍,理所應當要請你出醉宮,甚至出帝都!”虹時一字一頓的說着,銳利的眸子緊緊盯住風寡。
這一句話踩中了風寡的痛處!
他是藩王,如果在江南,他可以肆無忌憚,可現在深處帝都,就像被困在籠子裡的猛獸,處處受人制衡!
風寡一雙犀利而又憤怒的眸子緊緊盯住虹時,骨節分明的雙手緊握成拳,一言不發,紋絲不動。
醉宮前面的圍繞着花叢飛舞的蝴蝶也因為這壓抑的氣氛而飛往了别處,冷酷肅殺的氣息在空氣中肆意蔓延。
時光好似靜止了一般,兩個男人皆是一動不動。
突然,風寡飛身而起,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到虹時面前,長腿重重的朝虹時踢去。
虹時也絲毫不退讓,銀槍一挑,擋了上去。
就在他們打得你死我活時,醉宮的殿門打開,一群淺色素裝的宮女以及恭謹謙卑的内侍魚貫而出,後面緊随着剛才給夜醉壁瞧病的禦醫。
禦醫一副蒼老的模樣,看起來樸實忠厚,恭恭敬敬的走出來,便看見大打出手的風寡和虹時,老實本分的禦醫哪裡見過這陣勢,吓得兩腿不停的打顫,好半天不敢再往前邁出一步。
宮女和太監們也是膽戰心驚,這虹時小将軍和江陵王風寡哪一個不是千金貴體,若是傷了誰那都不好呀!
有眼明腳快的宮女慌忙轉身,朝醉宮裡禀報楚王殿下去了。
看到走出來卻不敢動彈的老大夫,風寡和虹時停住了動作,同時飛奔至老禦醫的面前,異口同聲的問道:“楚王怎麼樣了?”
衆人目瞪口呆,這兩個人從來都是敵對狀态,不曾和拍過,怎麼在夜醉壁的事情上總是能夠好似一個人一般不謀而合,這默契絕對的天衣無縫啊!
“殿下失皿過多,但并無大礙,隻要好好調養幾日便可痊愈了,微臣已經開了方子,晚些會命人把藥湯送來。”老禦醫恭恭敬敬的說着。
聽到夜醉壁安然無恙,虹時和晏君卿一起朝醉宮沖去。
然而,偌大的醉宮殿門豈能容下兩尊大佛?
行至殿門前,風寡忽然擋住虹時,“她是因為你才受傷,你給本王站在外面,不許進去!”
“可是殿下她……”虹時急了。
“沒有可是,不要讓本王再看見你!”風寡趁虹時閃神,一掌轟在他兇口。
虹時全部注意力都在門口的夜醉壁身上,根本沒想到風寡會再次下手,風寡這一掌是用上了内力,虹時隻覺得兇口猛地一疼,整個人斜飛出去,重重撞在廊柱上。
風寡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宮殿。
夜醉壁的傷口雖然做了處理,但因為失皿過多,面色蒼白如紙,微眯着無力的雙眸,虛弱的瞟了一眼宮門外不住咳嗽的虹時,和面前殺念不休的風寡,一股無力感瞬間湧上心頭。
好半晌,夜醉壁才輕柔呢喃:“我還沒死。
虹時捂着兇口站起來,透過門縫,時不時的偷偷望一眼夜醉壁。
視線總是不經意的落在她的傷口上……最終,他還是滿眼愧疚的朝外走去。
虹時慢步行至醉宮殿門外,他再一次沉重的跪在地上。
青石闆散發着冰涼的溫度,他倔強的小臉有執着若影若現。
突然,大吼道:“殿下,請您責罰虹時吧!虹時有錯!”
清亮幹脆的聲音豪邁而又洪亮,内裡勃發,像是一道閃電瞬間響徹整個醉宮。
風寡僵硬的身子瞬間石化,随即,碎裂一地,被一陣風吹走,消失殆盡。
剛剛平息下來的怒火瞬間翻倍增長,噌噌上竄,直上腦門!
風寡一張俊臉黑色好似鍋底一般,頭頂上電閃雷鳴。
強忍着怒氣,他對夜醉壁道:“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來看你。”
夜醉壁也确實累了,這刺骨的疼痛使得她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費勁的點了點頭,虛弱無力的道了一聲:“好。”
聽得夜醉壁的同意,風寡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好,轉身沖了出去,在門前拽着虹時的胳膊,強行将其拖走。
風寡就不明白了!
這小子是上天派下來懲罰他和醉兒的?
還是為了拆散他們的?
為什麼每次關鍵時刻,他總能橫插一腳,令人瞠目結舌,内火洶湧!
出了醉宮,虹時一把甩開風寡的手,退至安全的範圍内,兇口的悶疼是被風寡所傷,虹時不敢大意,沉聲道:“江陵王,你想做什麼”
“本王想要你的命!”風寡一字一頓的訴說着,清傲孤冷的眸子散發着淩然的殺意。
“你的殺心和野心太重。”虹時透澈的眸光落在風寡身上,慢慢道:“你會傷害殿下,我知道。”
“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管!”風寡冷冷回看他。
鋪天蓋地的殺氣襲來,虹時隻搖了搖頭,“你不是好人,你和相爺不一樣……你的殺戮早晚會害死殿下,我不能把殿下交給你。”
晏君卿與風寡不一樣。
晏君卿溫和優雅,就算骨子裡是淡漠的,可晏君卿氣息幹淨高貴,在他身上找不到一點殺氣。
而風寡……這個男人是猛獸,太孤傲,太自負,他隻會強迫夜醉壁,不會順從夜醉壁,遲早有一天,夜醉壁會被他所傷!
“那你就試試!”江陵王風寡忽而飛身而起,直逼虹時,迅速的從腰間抽・出明晃晃的銀色軟劍,他步伐矯健而沉穩。
已經好久沒有用到這件東西了,這一次,他要在這桃花園裡要了這個愣頭青的命!
怒火燒得他雙目赤紅,他心中殺意淩然。
夜绛洛和晏君卿竟然都管不了你,不如,就讓本王好好管教管教好了!
如此想着,風寡手下毫不留情,軟劍飛舞,淩厲的劍光迅捷而又敏銳。
虹時也不示弱,筆直的長槍迅速的在空中舞動,帶着呼嘯的風,一次次擋下風寡的攻擊。
他唇角緊抿,眉心蹙成小山,“你打傷我就是為了要殺我!江陵王,你卑鄙,你配不上殿下!”
“本王卑鄙又怎麼樣!”風寡義憤填膺,怒不可遏的訴說着,毫不留情。
軟劍迅速飛舞而來,随後又招搖而去,好看的弧線肆意飛揚,絢麗缤紛。
風寡眸中怒意盡顯,他出手較為狠厲,銀色的軟劍舞動而去,直指虹時的咽喉。
太過極端而又狠厲的殺招使得虹時頻繁後退――風寡對他動了殺心,可他卻不能殺風寡。
正是知道虹時的顧及,風寡才步步緊逼,迫使虹時一再後退。
然而,後退的虹時并沒有亂了陣腳,強忍着兇口内傷的疼痛,幾番來來回回,翻轉波折,他依然步伐矯健,沉穩而利索。
風寡與虹時一會掠到空中,一兒落在地面,打得不可開交,誰都不願意退讓。
風寡步步殺機,虹時寸寸防禦,誰也奈何不了誰。
與此同時。
晏君卿帶着虛弱蒼白的夜绛洛一起到花園裡賞花。
夜绛洛面色醜陋難堪,可晶亮的眸子卻閃爍動人,隻不過……她的眼睛裡哪裡還有桃花,明顯的隻剩下了晏君卿的身影。
人比花美,說的就是晏君卿。
她挽着晏君卿,忽然想起被自己丢在朝凰殿的夜落茗,有點心虛的幹笑:“君卿,你說我們一起出來都不帶包包,她會不會生氣呀?”
晏君卿無奈,剛才是誰說帶上落茗礙事的?
“……她不會生氣。”否則,那他可憐的女兒八成要被活活氣死!
晏君卿白衣飄揚,銀色發絲如洛,絲絲縷縷與空氣纏繞,遙望着不遠處漫天飛舞的揚花,幽紫色的眸子立刻爆出冰冷與些許的怒意。
這又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夜绛洛最喜歡的花園馬上就要變成廢墟了!
不少花樹已經因為劍氣和銀槍的揮舞而變成了光秃秃的樹幹,看上去極其影響美觀。
夜绛洛最愛的就是這片花林――
“忠君”的相爺大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眼見花林深處有刀光劍影,晏君卿深吸一口氣,面上還是一派溫和,淺笑的看着夜绛洛,柔聲道:“陛下,臣去看看,似乎有人擾了陛下的雅興呢!”
“阿勒?”夜绛洛不明所以,扭頭望了望不遠處光秃秃的樹幹,再次回眸,哪裡還有晏君卿的蹤迹。
遙望着晴空之中的那一抹素白色,她默默為裡面翻天覆地的人點上一根蠟燭……
此刻的風寡和虹時打得不可開交,你來我往,銀色的長龍在空中如銀練一般迅速飛舞,亮了半邊天。
簌簌揚花因為他們肆意張狂的揮舞而落下枝頭,紛紛揚揚的,鋪天蓋地。
漫天飛花之中,晏君卿一身白紗宮裳飄然而過,絹紗紫帶飛揚衣角,好似從天邊而來的谪仙,孑然獨立,淡然清雅。
素白的手指撚過一根枝桠,朝虹時的方向倏然擲去,那一截樹桠正好撞上銀槍鋒刃,打偏了虹時的力道。
虹時借力使力,翻身一躍,輕巧落地後立刻朝晏君卿方向看去。
就見晏君卿踩着一地落花,負手而立,素紗翩跹的衣袖上銀色絲繡而成的暗紋閃閃發光――果然是晏君卿,天下間有這樣内力的人除了晏君卿,不做他想。
風寡本來已經占了上風,他殺念已動,必要虹時的命,可就這麼突然被打斷……
深邃而又深沉的眸子盯了晏君卿良久,冷峻的面容上如覆蓋了冰山一般,面無表情。
“難道江陵王也需要本相請下去嗎?”晏君卿眸色微沉,幽紫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迷人,好似鑲嵌着一顆紫色的寶石一般。
“不必了。”風寡僵硬的訴說着,十分安靜而又沉穩的落于地面。
好漢不吃眼前虧,而且晏君卿剛才打落的是虹時,而不是他,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思及此處,他便也安安靜靜的落于虹時的對面,負手垂立。
仔細看去,便可看到這一場氣勢恢宏的戰役,他風寡似乎也沒撈到什麼好處。
原本墨色衣衫上繡着銀色的暗紋,好看而又奢華。
如今,這衣服哪裡還有衣服的樣子,這裡破一塊,那裡爛一塊的,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裡面的裡衣,而有些地方連肌膚都看得到。
如果不是虹時留手,他早已落敗!
“參見陛下,參見相爺。”虹時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連頭都不敢擡一下。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武功有多高,就是每次都能打赢别人,大哥說他是虹家百年來天資最高的人,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天資高到什麼程度,但一定沒有晏君卿高。
晏君卿剛剛那一手摘葉傷人他望塵莫及,内力之深,令人敬畏。
“你們兩個若要打,選本相看不見的地方打,但千萬不要在這裡打。”晏君卿神色淡然,雲淡風輕的話語,好似在說着一見事不關己的事情。
這是在勸架麼?
是,是在勸架,不過是勸着打架而已……
風寡看了眼後面的夜绛洛,一言不發。
晏君卿的視線在虹時身上掃過,再看了看風寡手裡的軟劍,忽然輕聲開口道:“傷人的利器終究會傷到自己,虹時做錯什麼了?王爺又何必動殺戮的念頭。”
風寡劍尖一頓,冷酷的眼神落在晏君卿身上,“本王對他忍無可忍。”
“王爺忍無可忍自然無須再忍,但這裡是帝都,是帝宮,一草一木,一磚一石都是陛下所有,王爺在這裡要誅殺南晉将軍,可問過陛下,問過本相?王爺也未免太不把陛下與本相放在眼裡了。虹時年紀雖然小,可他還知道收斂,知道不能在這裡傷到王爺,而王爺卻一心要置他于死地……與虹時相比,相爺似乎有些過了。”
風寡眯了一雙冷眸,不言不語。
他自然是知道虹時呆笨,也知道虹時不敢傷他,才會再打傷虹時後倚仗身份下了狠手,他有絕對把握能殺掉虹時。
可沒想到,會遇見晏君卿……
晏君卿長睫斜飛,淡淡道:“如果王爺再動殺心,本相隻能請王爺盡早回江南。”
說完,他十分幹脆的轉身走向夜绛洛,為她拉了拉身上的披風,柔聲道:“這裡不好,臣陪陛下去别處吧。”
夜绛洛眼冒桃形的看着晏君卿,削瘦的十指緊緊拉住晏君卿的衣角,十分歡快的猛點頭。
相爺太帥啦~就算打架,也打的超級帥!
夜绛洛走了,風寡還想要繼續與虹時拼個你死我活,但虹時卻搶先一步,運着輕功迅速離開花林。
隻因,在前來帝都之時,虹影曾經吩咐過:“那啥啊,弟弟啊,女帝陛下是個抽風怪,她的話可以無視,但你必須聽晏君卿的!相爺說一就是一,相爺說二就是二,相爺讓你拿狗,你别去抓雞,知道嗎?”
于是,被晏君卿數落了的虹時哪裡還敢放肆,乖乖的從花林裡落荒而逃。
【虹時,你這麼呆,你哥哥知道嗎?】
南晉帝都沉浸在一片安靜之中,時光,便也在這淡淡的安靜裡悄然流逝。
對于晏君卿和夜绛洛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相當的珍貴,可對于某些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可都是煎熬呀!
淩子良一臉鄙夷的盯着孟弦,冷聲詢問道:“你難道就不能離我遠一點嗎?你唯一的事情就是在我的眼前亂晃?”
憤怒和壓抑在心底的怨忿頃刻之間爆發,已經好幾天了,每天被孟弦圈養在這裡,他都要瘋掉了。
昨天晚上,他擔心大哥和夜绛洛,本想趁孟弦睡着去相府打聽消息,結果,他剛剛走出客棧,就被孟弦強行抓回去。
行,咱武功不行,好男不跟人妖鬥!乖乖睡覺!
可就因為昨晚出走的事,今天開始孟弦竟然兩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的盯住自己,眼睛甚至連眨都不眨一下的。
淩子良平生最愛自由,自從和孟弦在一起,他就像被囚困的犯人,一時一刻也不由自己做主!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所愛女子就罷了,偏偏是孟弦!
他不愛孟弦,要說多少遍,他根本就不愛他!
每天被迫守着孟弦,被迫看着孟弦,被迫接受和自己一樣的男人!
這種痛苦越積越深,越積越沉,幾近爆發邊緣!
“子良,愛上了你以後,我覺得下半生隻剩下一件事了,就是陪着你一起到老死。”孟弦一本正經的說着,熠熠生輝的眸子溢滿了憧憬和愛意,白暫手緊緊抓住淩子良火紅的衣角,笑得滿意而又滿足。
淩子良仰天長歎,自從認識你以後,世子爺的目标就是等你快點死!
閉目,深呼吸,壓抑住馬上就要再次洶湧而出的怒火,淩子良緩緩的站起身來,準備朝外走去。
孟弦好似觸電了一般,绯色的衣衫在空中打着旋飛舞,快速移動到淩子良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驚慌失措的問道:“你去哪裡?”
“茅房!”淩子良無奈,痛苦的眸子睜開,伸出手來在空中亂甩兩下,表示抓狂!
他想,這世上恐怕除了他以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忍受孟弦的無理取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