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許傑蕭敬遠先前也帶了廚子過來的,但沒有想到一下子會多出這麼多人來,秦飛沒辦法隻好去街上請了。
“好咧!”
穆楓笑吟吟的應了一聲便往外跑,剛邁出門又轉了回來,“大人,你準備辦多少桌的宴席?”
秦飛沉默了一陣,有些不确定道:
“一百桌應該夠了吧?”
穆楓朝秦飛翻了一個白眼,“大人,一百桌怎麼夠呢,不說其他千戶所的人,單内城千戶所除了當值的和外出的怎麼也有五百人吧,白鹭洲的兄弟可是要全到的,而且兄弟們的娘們都是一些粗枝大葉的女人,她們也願意來湊這個熱鬧,你沒有兩三百桌如何夠坐。”
都說女人翻白眼那是賣萌,乖巧,可這穆楓那牛眼翻得差點沒讓秦飛把剛吃的早飯給吐了出來。
忍住心中不爽,秦飛心裡暗自歎了一聲,看來自己的根基還是太薄,人緣也不廣啊,來賀喜的人雖然看似很多,但都是一些比較基層的官員,而且還是武人居多,不過轉念又一想,自己算上進京應考到現在也才四個月的時間而已,能有這麼多人來祝賀自己的婚禮還是非常不錯的,畢竟自己才十九歲,不靠天,不靠地,也沒有先輩提攜,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那就準備兩百桌的酒菜吧,錢不夠你去找波兒支取去,不過,去請廚子的時候你們可都得客氣點,不許動粗!”
在秦飛看來,自己雖然是伯爺,但對下人特别是廚子可不能太過得罪,萬一他們心生不滿,在做酒席的時候留那麼幾手,傷得還不是自己的臉面,況且還不能排除那種極端的廚子,在做酒菜的時做點小動作或直接下毒什麼的,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得不防。
“卑職明白!”
如果說先前秦飛還在埋怨來給自己賀喜的人員檔次太低,面子上不好看的話,那接下來前來祝賀的人檔次就高得有點離譜了。
在派出穆楓之後不久,趙烨的随身太監張誠帶着三個小太監邁進了秦府,秦飛聽到下人禀報急忙迎了出去。
雖然秦飛沒有進過皇宮,也沒有和張誠正面接觸過,但上次祭拜大禮,這張誠就站在趙烨龍辇旁邊,秦飛自然有印象。
“張公公大駕光臨寒舍,下官受寵若驚啊!”
張誠呵呵一笑,“秦伯爺客氣了,雜家也不過是一個跑腿的奴才而已!”
張誠雖然說自己是一個奴才,但秦飛當然不能把他當一個奴才看,并且還非常客氣的把張誠請進了客廳,好茶,好果的侍候着,無他,這張誠可是皇帝的近侍代表着皇帝趙烨來的。
而且還帶來了禮物,一頂八人擡的大轎和一封聖旨。
“秦伯爺,這次聖上國事繁忙沒有來,着雜家帶來了一頂半副銮駕待遇的鳳銮和禦封楚月馨四品恭人的封号,請秦伯爺明天迎親的時候在楚家宣讀吧!”張誠客氣道。
秦飛一驚,這趙烨可是下了大本錢的,對自己也是真的好,半副銮駕待遇可是郡主級别的待遇,而楚月馨四品恭人也是按照自己的四品伯爺定格禦封的,否則自己按錦衣衛千戶則最多封五品宜人,看來自己悅來酒樓變相的救了他一命還是值得的,至于他是懷着報恩還是籠絡人心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此,秦飛又不禁想起了李貴妃李妙兒來,看來自己上次的事情确實做得有點不地道。
秦飛接過黑牛角軸的聖旨,有點奇怪怎麼會事自己去宣讀聖旨呢?
“張公公,不是由你們去宣讀聖旨嗎?”
秦飛以為後世電視,電影上都是由太監或欽差大臣宣讀聖旨呢?
張誠呵呵一笑,也不以為意,“秦伯爺說笑了,聖旨不僅我們宮裡的奴才可以宣讀,欽差大臣也可以,而在某些時候指定大臣也可以宣讀,這次是聖上看你家世不興,底蘊尚欠,才特地恩寵你去楚大人府裡宣讀的,你明白聖上的苦心嗎?”
秦飛明白過來,朝皇宮的方向一拱手,“謝謝聖上的恩寵,下官一定誓死效忠聖上,效忠朝廷,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反正是光面子話,秦飛張口就來。
張誠看了秦飛一眼,笑了笑,“秦伯爺有心了,雜家會把這句話帶給聖上的。”
秦飛朝張誠又是一拱手,“謝張公公!”
張誠擡手假意一扶,秦飛手一翻,兩塊金條落入了張誠手中。
“哈哈哈,秦伯爺客氣了!”張誠打着哈哈把金條收入懷中,“秦伯爺,今天你也忙,雜家也不打擾了,就此别過!”
“張公公慢走!”
趙烨對秦飛如此看重,自然會落到有心人眼裡,在張誠走後不久,錦衣衛指揮使溫炳,督查院右佥都禦史孫逸楷,國子監祭酒崔讓以及一些秦飛甚至都叫不出名字的官員都陸續來到了秦飛府邸為他新婚祝賀。
你說溫炳是秦飛的上級,孫逸楷是秦飛的恩師,崔讓也在秦淮詩會得到過秦飛水調歌頭的手書,他們來給秦飛祝賀還情有可原,但這些那些秦飛都沒有見過,甚至聽都沒有聽過的官員都來祝賀有什麼道理。
難道自己真的如許傑所說,是一個大夏官場深得趙烨器重,聖眷正濃的官場新星嗎?可怎麼自己沒有這種感覺呢!
至于送禮,秦飛一直以為送禮什麼的不都是婚禮當天進行嗎,這麼多人都提前來趕趟真讓秦飛有點忙不過來,當然這送禮的官員裡面還是武職居多,想來沒有交情的文官還不屑也一個剛剛冒出頭的錦衣衛千戶扯上關系吧。
不過對于這些送禮的,秦飛也不好拒絕,也不管他們該什麼時候送禮,都一一的把他們迎進屋,熱情的款待着,并邀請他們明天來喝自己的喜酒。
一天的迎來送往,秦飛的臉笑都得有點抽筋了,如果不是許傑先前從府裡給秦飛找來的管家許明幫忙的話,秦飛估計會忙得吐皿而亡,沒辦法呀,總不至于哭喪着臉對待客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