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過客的求婚方式被燕大爺抄襲了。
燕回也是下了功夫的,這機場的場地是人家的吧?他也不知道展小憐啥時回來吧?人家天天都把那串氣球挂着,天天都有人在機場大廳裡候着,一旦發現展小憐的身影,立馬就通知了燕回。
機場大多建在郊區人少的地方,擺宴機場的位置挨青城近一些,距離的遠近差不多就跟當初燕回為展小憐挑的那房子的距離似的,青城市區開車過去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開的快的話也就是四五十分鐘。
展小憐跟龍谷兩人看着那東西有點發傻,按理他們是不該想到燕回的,啥名都寫,結果偏偏兄妹倆還真都想到了,正打算往人堆裡擠假裝沒看到,結果被遠處一個正大步跑過來的人形大玩偶給吸引了,别說他們倆,周圍的人都盯着那大玩偶看,說是玩偶,其實是有人穿着玩偶的道具在跑,懷裡還抱着一捧鮮紅的玫瑰紅,看那一大捧的樣子,最起碼得有九十九朵。
展小憐的眼睛瞬間睜大老大,指着那大玩偶結結巴巴的開口:“那那那是……”
龍谷的眉眼跟着抽了抽,不怪小憐驚訝,他都驚訝了,那不就是那什麼奶糖的卡通形象嗎?小憐家床上還有個小娃偶呢。
大玩偶往展小憐面前沖,伸着手裡的花往展小憐面前送,眼瞅着已經跑到了,結果因為腳上的鞋套太大了,一隻鞋突然跑掉了,大玩偶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展小憐正好扭頭,一看頓時發出一聲尖叫,龍谷一看,伸手摟着展小憐的肩膀往後拉,他自己用後背當着那隻大熊似的大玩偶,結果“噗通”一下,展小憐站在原地,龍谷被大玩偶撞到,栽倒在地上,大玩偶懷裡的花頓時被壓扁了一片。
“二哥!”展小憐嗷一聲跳起來,上去擡腳把正掙紮着爬起來的大玩偶踹到一邊,伸手把龍谷拉了起來:“二哥你有沒有事?”
龍谷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就被碰了下,沒事。”
周圍的人都笑翻天了,龍谷趁機擁着展小憐趕緊往外走的人群一起跑了,等大玩偶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兩人已經沒影了,大玩偶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送花的任務沒完成,待會爺還不剁了他啊?
展小憐一邊走一邊問:“二哥,你覺不覺得這神經病跟大哥有點像?我每次看到他做的有些事,可想揍他了。”
龍谷擦汗:“小憐,大哥可不是神經病啊。”
“我不是說大哥我是說他,”展小憐想了下,歎氣:“算了,兩人差不多吧。”
兩人走到外面,正打算松口氣,結果擡頭就又看到機場大門前挂着兩個大型的氫氣球,氫氣球的顔色和形狀是小肥妞的形象,下面還挂着橫幅,上面還是寫的那兩句話。
展小憐的眼都直了,伸出一手直接擋着臉,壓低聲音說了句:“二哥,趕緊走!”
龍谷歎氣,拉着展小憐就要往台階下面走,結果剛走到下面就被人擋着路,擋路的人一個個西裝革履,兇前的口袋上分别插了一朵紅色的花,看到展小憐直接把面前那些花都拔出來,往展小憐面前送:“展小姐,這是爺讓我們送給展小姐的,是代表爺的心意。”
展小憐的臉都綠了,龍谷直歎氣,哪有人送花不親自送,讓人家送的?這到底是别人的心意還是他的心意?
展小憐一朵花都沒接,自己擡腳,繞過那七八個人就走。
那七八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面面相觑,一朵花都沒送出去。
龍谷提前安排的車剛好停下,龍谷拉開車門讓展小憐坐進去,自己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拍拍司機的座位:“請送我們去擺宴大學。”
車輛啟動,展小憐托腮看着窗外,一言不發,龍谷看了她一眼,伸手拍拍展小憐的肩膀:“小憐,開心點,别繃着小臉,要不然回家你爸媽還以為誰給你氣受了。”
展小憐慢吞吞的扭頭看了龍谷一眼,嘴裡說了句:“沒事,我就是發會呆呢。”
因為燕回這一出,兩人一路無話,車行一半突然停了下來,龍谷偏頭一看,發現車被人攔了下來,司機緊張的說了句:“龍先生,好像是青城燕爺的人。”
龍谷應了一聲,拍拍司機的肩膀安慰了句:“沒事,你配合就行,剩下的交個我們就行。”
車停穩,燕回從停在旁邊的其中一輛車裡下來,慢吞吞的朝着車走過去,伸手擱在車頂上,俯首看着車玻璃後的人影,伸出一隻手敲了敲窗戶,展小憐繃着臉,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當沒聽到外面敲玻璃的聲音,燕回耐着性子又敲了幾下車玻璃,然後伸手拉後車門,結果車門被鎖住,沒打開。
燕回後退一步,擡腳對着前車門踹了一腳,踹的整輛車都晃了一下:“開鎖!”
龍谷拍了下司機的肩膀,“開。”
車鎖響了一下,燕回伸手拉開車門,展小憐坐在沒動,嘴裡說了句:“别碰我!”
燕回的一隻手指敲着車頂,另一隻伸手就去拉展小憐的胳膊:“下車!”
展小憐身體往後一拉,扭頭怒視燕回:“你别碰我!”
展小憐身上白色的一群和繁複的花紋,因為她坐着的姿勢讓她的身體顯得十分的臃腫,燕回不敢硬拉,卻也沒有松手,兩人正僵持不下,另一邊的車門咔嚓一聲被打開,龍谷從車上下來,站在車邊看着燕回笑笑打了聲招呼:“燕先生。”
燕回微微擡起下巴,冷飕飕的看着龍谷,龍谷依舊淡淡的笑了笑,俯首看着展小憐,輕聲說了句:“小憐,難得燕先生一片好意特地等在路上,不如靜下來跟燕先生說句話,不費什麼時間的。”然後擡頭看向燕回,微笑着問:“是吧燕先生?”
燕回垂眸盯着展小憐沒有表情的臉,扯了下她的胳膊:“聽到沒?他都說不費什麼時間!”
龍谷退開一步,“小憐剛下飛機有點還不适應,不如燕先生上車說。”
燕回松手,展小憐伸手把車門重新關上,燕回從另一邊車門上車,龍谷和司機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靠着路邊站着。
展小憐的臉上一直沒有表情,确切的說,她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燕回的時候全沒了,她說她不想看到燕回,是真的不想,看不到的時候她可以提起燕回的名字,不會覺得糟心,可是看到他人的時候展小憐才發現當初那種讓她堵心的感覺又回來了。
從燕回上車開始,展小憐的目光就沒往他身上落,她微微偏頭看着外面,也不說話,燕回往車裡一坐,就大刺刺的翹起了二郎腿,一隻胳膊自然而然的搭上了展小憐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懷裡攬,嘴裡說了句:“妞,你這氣性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消?這都多久的事了?怎麼就一直記着?”
燕回說着,伸手捏展小憐的下巴,把她的臉強行轉向自己,看着她的臉說了句:“喲,爺怎麼覺得漂亮了?”
展小憐直接擡眸看着他說了句:“因為沒看到你心情好。”
燕回嬉皮笑臉,往展小憐身邊又挪了挪,伸手就往展小憐的肚子上摸,展小憐一把擋住,警惕的看着他問:“你幹什麼?”
燕回“啧啧”兩聲:“爺摸爺兒子怎麼了?你跟爺怄氣,還不帶爺跟兒子說話?”
展小憐冷笑,伸手那包擋在旁邊護着自己:“燕回,你愛找誰找誰去,别來惹我,你也看到了,沒了你我什麼都好,你一出現,我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我沒什麼氣,也早就不氣了,我隻是不想看到你,不想讓自己覺得惡心……”
燕回撐在前排座位上的手握成拳頭好幾次,沉默了半響才開口:“得,爺不跟懷孕的女人吵架,你也别以為能氣到爺,爺是為了爺兒子,要不然你以為爺來幹什麼?”說着,燕回直接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鑲了閃閃發光的各種鑽石的小錦盒,直接遞到展小憐面前,單手打開,嘴裡說道:“結婚!”
展小憐吐了口氣,慢悠悠的扭頭看着他,“結婚?燕爺開什麼玩笑?”
燕回伸手從裡面掏出戒指,強行拉着展小憐的右手,直接把戒指往她無名指上套,嘴裡說道:“誰跟你開玩笑?爺說結婚,不結也結,爺的第一個兒子,不能是私生子,必須結婚。”
展小憐看着她手上的戒指,突然冷笑一聲,“這戒指要是在我看到你跟你那些美人做之前送給我,我想我會很高興的接受。但是現在,看到你我就會想到你上半夜跟我上床,下半夜跟别人滾床單,隻會讓我覺得惡心,别開玩笑了燕回,我該說的話我都說過了,别讓我再說難聽話。我會結婚,但是我結婚的對象絕對不會是你!”
說着,展小憐伸手拔下那枚戒指,彎腰撿起被燕回扔在地上的盒子,把戒指放了進去,“别糟蹋了這麼貴重的東西,總會有适合它的。”她把戒指放回燕回的上衣口袋,低着頭說了句:“我剛下飛機,我想回家了。”
燕回冷着臉,冷飕飕的盯着她的側臉,猛的伸手抓起她的手腕,扯着展小憐的身體拉向自己:“展小憐,你他媽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爺說錯了,爺說改了,你還要怎麼樣?你别忘了你肚子裡是爺的兒子,你别是以為你還能帶着爺兒子跟别的男人結婚?你給爺死了這條心!結婚?你他媽的這輩子都别想擺脫爺,爺倒要看看誰敢跟你結婚!”
“燕回!”展小憐擡眸狠狠的瞪着他的眼睛,後牙咬的緊緊的,一看就是在爆發的邊緣。
在展小憐開口之前,燕回突然又軟了聲音繼續開口:“跟爺結婚,待在青城,爺保證不玩了,爺把她們都攆了,全部攆了,行不行?爺他媽再玩,爺讓你親手燒死……爺兒子别讓他當私生子……”
展小憐冷笑,“燕爺别委屈了自己,您老人家的誓言和保證,比小孩子的臉還善變,還是省省吧,我要是信你,母豬都上樹了!”
“展小憐!”燕回咬牙,“你别得寸進尺!爺就不信,你就沒做過後悔事!”
展小憐慢吞吞的擡眸,冷冷的看着他一眼,“做過,當然做過,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給了你一次機會,讓你和你的女人當面惡心我!”
“展小憐!”燕回猛的踹了前車座一腳,近乎咆哮的吼了出聲:“就這一件破事,你他媽到底要提多少次?”
展小憐勾了勾唇角,慢慢的轉過身體看着他,“就是這件破事,讓我心裡紮了一根刺,就是這件破事,讓我知道燕爺的誓言不可信,就是這件事破事,讓我知道什麼叫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燕回,隻要你站在我面前一天,我就會想起這件事破事,隻要你纏着我,我就會反複的提這件事,隻要想起你的名字,我就會不停的暗示自己,絕對不要相信你,絕對不要因為你的忏悔和誓言心軟……”她面對燕回,慢慢垂下眼眸,輕聲說了一句:“燕回,你能不能别讓我覺得,就連那十個雪人都是你做出來的假象,行不行?”
燕回沉默的看着她的臉,半響,突然伸腳踹開車門,直接下車朝着車隊走去,不多時,車隊啟動,疾馳而去。
龍谷和司機等車隊走了才走回來,展小憐俯身趴在膝蓋上,時不時發出低低的抽泣,龍谷上車坐好,伸手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輕松說了句:“小憐,沒事了。”
展小憐伸手抱着龍谷的腰,低聲說了句:“二哥,我想快點離開擺宴,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