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1.第961章 番外65
梁大人聞言愣了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了,連忙應道:“是,臣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老實說,他還以為皇後娘娘會護着靳家人呢,畢竟皇後娘娘可是出了名的護短,可是如今看來,皇後娘娘對富察家的人也很不錯嘛。
至于到底為什麼,他想不明白,也無需想那麼多,隻需要奉命行事就好。
想到此,他便讓手底下的衙差把之前搬出來的東西仔細查看了一邊,确定沒有問題後,便帶着人走了。
“就這麼走了?”看着梁大人等人離開,富察婧萱還有點不敢相信。
方才他們來府上的時候氣勢洶洶的,把她吓得夠嗆,如今就這麼離開了。
“不然呢?難道你還希望他們留下來?”馬齊看着自家小侄女,有些沒好氣道。
“不是,隻是覺得他們剛剛還兇巴巴的,現在又走的這麼幹脆,覺得奇怪而已。”富察婧萱連忙說道。
“有什麼可奇怪的,他是怕皇後娘娘怪罪,所以不敢亂來,我還擔心你們應付不過來,趕緊趕了過來,沒想到皇後娘娘竟然庇護你們。”馬齊說到此别有深意的看了富察婧姈一眼,沒有繼續說什麼了。
“多謝大哥。”舒舒覺羅氏連忙福了福身說道。
“多謝大伯父。”富察婧姈姐弟三人也連忙道謝。
“一家人不必多禮,說實話,我已經退下來多年了,京中早就沒有多少人會買賬,方才若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姑姑來傳話,後果不堪設想。”馬齊說着就歎了口氣,他剛剛還特意準備了銀票,如今倒是用不上了。
可是,大理寺卿是天子近臣,根本不是銀票能夠收買的,他之所以準備了,就是喜歡人家看在他的份上,看在銀子的份上,查案便查案,不要太為難富察婧姈母女三人。
“皇後娘娘大恩,我們一定不會忘記。”舒舒覺羅氏連忙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把這事好好和我說說。”馬齊看着她們,沉聲說道。
富察婧姈聞言輕輕颔首,看了自家額娘一眼後,便将一早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講了。
馮氏帶着靳容華過來,說是來賠禮道歉的。
她和額娘不好不見,便把人給迎了進來,出于禮數,自然要以茶相待。
茶水是她親自泡的,茶葉是不久前才買的雨前龍井,因為很貴,所以額娘隻舍得買了一小罐子,來貴客的時候才會動用。
今兒個是頭一次泡這茶。
她們母女三人外加靳容華母女喝的都是一個茶壺倒出來的茶水,她們一個都沒事,就馮氏喝了以後就倒地不起,然後就被靳家人擡回去了。
最後便傳來馮氏中毒身亡的消息。
“今兒個用過的杯盞都沒有動,全部都原封不動擺在了那兒,大理寺的仵作以後查驗過了,無毒。”富察婧姈看着自家大伯父,低聲說道。
“這事麻煩了,看大理寺那邊在靳家能不能查到蛛絲馬迹吧。”馬齊說到此,歎了口氣,看着富察婧姈他們幾個,低聲道:“若靳家人執意說是你們下的毒,他們完全可以說……杯盞和茶水在大理寺的人來之前已經被你們換過了。”
富察婧姈聞言臉色十分難看,至于原本承受能力就不高的舒舒覺羅氏,竟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額娘……。”富察婧萱和傅恒大喊一聲,立即去扶舒舒覺羅氏。
“照顧好你們額娘,這事伯父會替你們周旋,不管任何人來詢問,沒做過的事兒便是沒做過,萬萬不能胡亂說話。”馬齊看着他們幾個,沉聲叮囑道。
“大伯父放心吧。”富察婧姈點了點頭,吩咐仆婦把自家額娘擡進去了。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了,大理寺的人依舊沒有結案。
靳家人給他們施加了不少壓力,特别是靳容華,一口咬定是富察家的人害死了她母親,當着大理寺的人面前鬧了好幾回了,非要他們給富察家的人定案之罪不可。
若靳水月沒有讓菊珍去交代一聲,恐怕大理寺的人早就拿富察婧姈母女三個開刀了。
……
靳府之中,靳容華又哭暈在了馮氏的靈堂前。
靳樹滋這幾天一下子就蒼老了一大截,鬓前已經有了些許華發。
“來人,把三小姐扶下去休息。”靳淑華也很傷心,很難過,可是這個時候父親和妹妹都傷心欲絕,總要有人主持大局,辦理母親的喪儀。
靳容華被兩個仆婦扶到了門口時,突然又清醒過來了,她猛的跑了過來,撲到了靳樹滋面前,雙眼通紅,一臉猙獰道:“父親,進宮,我要進宮去見表姑母,我要問問她,為何不給我們做主,為何不治富察家那幾個賤|人的罪?我要替母親讨回公道,我要替母親報仇。”
“容華你冷靜下,大理寺的人已經查了,并沒有證據表明是富察家的人下的毒。”靳淑華連忙勸道。
“你懂什麼?那天我陪着母親,母親才喝了茶半刻鐘不到就到底人事不省了,回到府裡就斷了氣,不是她們下的毒,還能有誰?一定是她們現在杯盞裡動了手腳,等大理寺的人去時,那些茶水和杯盞早就被換過了。”靳容華說着就要往外跑。
“攔住她。”靳淑華連忙喊人将她拖了回來。
靳容華又鬧騰了一會,有些脫力了,才由奴才們扶着回去了。
靳樹滋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發,臉上滿是哀痛之色。
馮氏最近才有了改變,不再像過去那樣讨人嫌了,他還打算和她安度餘生,怎麼人說沒就沒了?
“老爺,夫人死的實在是太慘,太冤枉了,三小姐說的沒錯,萬萬不能讓富察家的人逍遙法外,老爺應該進宮求見皇後娘娘,請娘娘做主才是。”暮雪一邊奉上茶水,一邊柔聲說道。
靳樹滋聞言杵在那兒,一句話也沒有說。
“父親,您已經在這兒守了三天了,還是回去歇息一夜吧,不然您的身子也會被熬垮的。”靳淑華看着自家父親,柔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