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義又與西施共同回到洞中,似乎與西施的話語少了些許。
昔日無所不談,相處間并未有所隔閡,而如今西施變得沉默少語。
時過境遷,西施随着年齡的增長,使得她不再像從前那般與蔣義親密無間。比起十二歲之時,如今多的是幾分端莊優雅,二者之間恍如隔山。
洞中亮如白晝,使得剛複明的蔣義很不适應。兩人皆沉默未語,而他隻是一個勁的用手揉擦雙眼。
“兄長,不可多用手擦拭眼睛,請兄長今後就用夷光這絲巾擦拭雙目吧。如今剛複明,不可多操勞累,兄長今夜有何話要與夷光述說,就先請告知吧,不然夷光在此打擾兄長,對兄長雙目無益。”
西施嬌聲細語的關懷令蔣義倍感溫馨,一時間臉已脹紅,猶如遇到自己心上人一樣,害羞的說不出話來。
接過絲巾,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随入鼻中,仿佛令他神遊到了天空之城中,吮吸着空中毫無渾濁的空氣。
他似乎隻顧着幻想自己在那空中翺翔,忘卻了佳人的關懷。
已至亥時,時辰不早,西施又道完些關懷之語,便勸他早些入睡,自己起身袅袅婷婷步入閨房歇息。
屋中蔣義依然呆坐在那裡,看着西施給他的那塊絲巾,不時地拿來聞幾下,聞完過後又眉開眼笑意猶未盡。
他甚是欣慰,能夠在這孤獨的世界裡,有西施的陪伴。
此時他卻對位芳華絕代的佳人産生愛意,佳人卻隻待他如兄長,未顯男女愛慕之意。而蔣義此時已無法控制自己欲望,卻有把西施變成意中人的想法。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實在是太美了,任何一個男見了都會為之動容。如今為欲望沖昏頭腦的蔣義,渾然将無名氏所告誡的話抛擲腦後。他決定向西施表明愛慕之意,要讓他成為自己的今世的女友。
次日晨,西施依然如前起身準備早飯,而兩人卻依然在塌上未起身。
卻說無名氏那溶洞,真是得天獨厚無與倫比,在世界上根本無法找尋到第二個如此絕妙溶洞。
洞中雖然與外隔絕,但光照不減。,風清氣爽,更比外界舒暢。而且還有許多外界所沒有的生物在洞中,怪不得無名氏活上一百多歲依然如二十多的俊男,都當時此洞功勞。
待西施将早飯都準備好時已至辰時一刻,先是無名氏從房中出來,看到西施已将所有美味擺在了食案上,于是大為稱贊。
随後蔣義也從屋中起來,看着他一臉的疲憊,好似昨夜未眠,頭發缭亂睡眼惺忪,不時地打着哈切。無名氏一看便知他昨夜不會睡滿兩個時辰,便責問道:“明成,昨夜是何緣故使得你似一夜未眠?”
蔣義聽後想起昨夜與西施的言語,不由地忸怩不安。如今在這位群芳難逐天香國豔的絕世美人面前處處盡顯羞澀。
即使在現代也是如此,見到自己暗戀之人便會故作矜持而沉默寡語。他怕會愛上美女後不能自拔,至今沒有與女生真正談過一次戀愛。
先前還是将這位天真可愛的小蘿莉視作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待,而如今西施瑰姿豔逸傾世容顔已漸成熟,蔣義對此卻有了非分之想。
聽到無名氏的責問,更是心中有鬼躊躇不定,欲蓋彌彰道:“回前輩,在下昨夜雙目複明激動不已,一時間忘卻了時辰,因此徹夜未眠。”
無名氏聽後并未多說,隻勸他今後要修身養性不能再如此,否則會減少壽命。
這也是無名氏為何會活到一百多歲的緣故,他注重個人修養及作息時間。但他面容依舊如二十多歲少年般清新俊逸儀表堂堂,此為不解之謎。
這奇妙的洞景一眼望去,洞頂上鐘乳石竟自然發光,光照猶如晨曦強度适中,洞中這些光的顔色如陽光般,但卻是清晨剛剛升起的陽光一樣。洞**養充足與外界并無太大差異。
他又走近洞中的水池旁,看到水池中的水與曹娥江的江水通流,水流曲折蕩漾奇幻異常,其中魚兒特别繁多,還有許多物種他在後世也未曾看到過。
見他四處探究,無名氏微微笑道:“此雲屋洞中之精華而使得老夫延年益壽精神煥發,你将來若功成身退,莫要忘了回洞中與我相聚,老夫唯恐時日不多,你将來一定要回此處,切勿貪圖富貴而毀自己。”
說罷他又冁然而笑道,“老夫畢生所學隻可惜未有承繼之人,你若有心,老夫便收你為徒,将生平所撰兵法傳授于你。”
聽到此話蔣義熱淚盈眶甚為感動,未想到無名氏不僅幫他治好了近視,如今居然提出收他為徒。
“前輩待我如再世父母,在下若能拜你為師,真是三生有幸!明成拜見師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義不容辭跪拜在地上,向無名氏行拜師禮節。
西施回到廳間,聽得自家兄長拜了無名氏為師後嫣然而笑道賀。
蔣義卻被她的笑容迷得魂魄不定,忘卻了眼前種種景象,腦海中隻有這位仙姿玉色閉月羞花的美人存在。
西施仿佛又感覺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便低頭回到洞中庖屋,為兩人準備中餐。
“徒兒眼神之中流露出對夷光愛慕之情,為師早已看出,為師早已算出你與她并無姻緣,忘斷此情,切勿再有非分之想。”無名氏見他依舊望眼欲穿看着西施,又想入非非無法自拔,便嚴肅告誡。
此話一出如錐刺心紮在了他的兇口,以為無名氏會贊同自己對西施情深之意,未料到卻是毅然反對自己,兇有成竹的他倍受打擊。
想到西施今後卻被勾踐作為一枚政治的棋子嫁給夫差,最後落得一個沉魚之美的故事讓後人所悼,這念頭又令他捶兇頓足痛心疾首,這比讓他瞎了還難受。與之相反,這話後他雖有黯然失色,但卻對西施的愛慕之情依然未變,反倒使他更快的向西施真情表白。
數日過後,無名氏将封存了幾十年的兵書竹簡都拿了出來,從上面積蓄已久的灰塵就可看出此書年份。
無名氏真乃高深莫測的隐士,猜不出他身上究竟有多少未被人知曉的秘密。
光從這些兵法書上就可看出,他曾經是個有名的軍事家,但卻一直不肯透露身份,似乎他也不願意被人知道這段曆史,也許這段曆史是他一種一段不可揭開的傷疤。
二人相談至酉時,西施已将晚餐全部備好,就待師徒倆進食。兩人自然不會辜負她一份好意,今夜的佳肴比往日還要可口,美酒更是香氣四溢,師徒倆不由得沉醉在佳肴美酒之中。
待飲至半酣之時,無名氏先行回屋中歇息。隻剩他與西施二人留在食案前。
兩人間似乎有話卻羞澀難以說出口,這場景尴尬相持不下,他便提起樽中美酒不斷飲入口中。
西施見他快要喝得爛醉之時,便勸阻道:“兄長,酒雖壯身,但多喝卻傷身,還是适可而止為好。”
聽到這柔美之聲悅耳動人,陶醉其間,心中卻是一籌莫展。
正所謂酒壯慫人膽,先前不敢說的話,如今卻口若懸河而道:“夷光,兄長自從初次見你之時,便對你一見傾心。複明之日,早已産生愛慕之意.....”
蔣義話尚未全說出來,西施便有皺眉之勢起身回道:“兄長,看來你今日已醉,不若早些歇息,夷光也要打理此處了。”說完,便開始收拾食案,毫無理會之意。
未曾想西施竟然不留情面的拒絕了自己,刹時間,猶如天堂墜落地獄一般。他如嘔心抽腸般痛苦,捂住痛心之處跑出洞中。
五月江南多雷雨,此時洞外大雨滂沱雷電交加。
這夜晚讓他黯然銷魂,雷雨使得他痛徹心扉。瞬時全身濕透,拖着濕衣,冒着雷雨走到曹娥江旁,他朝向江邊撕心裂肺大放悲聲。
忽的夜空中閃出一道雷光,離他就咫尺之遠。
雷電将他剛複明的雙眼閃的無法睜開,他捂住雙眼倒在地上痛苦萬分。
西施并非全然顧及他的感受,似乎有難言之隐無法道明。她不顧大雨淋身,跑出洞外尋找。
見蔣義倒在了江邊快步跑了過去,下雨過後路面*****濕滑的泥石使得她摔倒在地,但她依然忍着痛楚向前跑。
看到此情形,令西施泣不成聲,她不願說出緣由,隻是扶着勸他回洞中歇息。
被愛慕之人當場拒絕,無論今生還是後世都是難以忘懷的痛楚。他不再逼迫這位傾國傾城的佳人接受自己的愛意。不想因為此事與西施連兄妹都難以繼續下去。
得不到的都在騷動,欲望将他沖昏了頭腦。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錯誤的東西。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這段跨世之戀終将無疾而終,他痛有所思,心有所念道:難道就此讓西施如曆史上那樣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最後悄然離去?
心中無數感慨與傷悲難以消除,以現在的能力連自身都難保更何談保護此世最在意之人。
如此事實擺在面前,想要改變此世必先改變自己,
‘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回到洞中,拭幹淚水,換上幹淨衣物。如今的他痛定思痛,化悲痛為力量決定與無名氏潛心修行兵法謀略。
不願為此世之奴,不願将佳人流于曆史長河之中。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