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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挖牆角

重生大宋做權臣 吳仲達 4325 2024-01-31 01:14

  武勝軍止步朔州,但戰前所要達到的目标已經完成,遼國已然無力幹涉宋夏之戰,但被朝廷寄予了厚望的西軍此時不僅沒有達成朝廷的期望,反倒由于劉法輕敵冒進的緣故陷入了被動,形勢反而對宋軍不利。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武勝軍這邊赢了大宋的夙敵遼國,而西軍卻輸給了同樣是大宋夙敵的西夏,而且相比起遼國,西夏還是相對弱勢的一方。這兩廂一對比,西軍的處境就顯得尴尬了。

  出戰前自以為天王老子第一,可結果卻叫人擡不起頭。童貫身為西軍首腦,此時戰局不利,他自是要承擔主要責任。若是沒有張寶的武勝軍做例子,朝廷還不會覺得西軍怎麼樣,畢竟以往也是輸習慣了,可現在有了比較的對象,那差距也就叫人瞧出來了。

  西軍,大宋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一支人馬,戰場上的表現卻還不如成軍沒有幾年的張家軍。這在讓人感到尴尬的同時,也讓人心生擔憂。萬一張寶有意起兵造反,大宋又有何人能制止?

  由于先前朝廷意圖控制張寶,導緻張寶對待朝廷并不信任,滿朝文武竟然找不到一個能夠跟張寶說得上話的。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張寶對待官家還算恭敬,他雖然不聽朝廷的吩咐,但對官家所提的要求卻很少拒絕。

  此時武勝軍已經占據了遼國西京道的朔州,而西京道方面對此卻暫時束手無策,除了派人前來抗議外,軍事上卻并沒有什麼大動作。但張寶下令武勝軍止步朔州的做法還是引起了朝廷的不滿。嘴炮之所以會被稱之為嘴炮,就是因為這些人習慣想當然的認為,若是不按照他的心意辦,那就是愚蠢、糊塗、不明事理。

  在嘴炮們的眼裡,想當然的認為武勝軍此時應該乘勝追擊,繼續攻擊西京道剩餘的州府,但他們隻看到了眼前,卻沒有考慮到長遠,而且他們還忽略了一個問題,張寶的武勝軍并不屬于官軍的序列。說白了,武勝軍是張寶的私軍,如何用是張寶的事,跟他們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關系。就好比中彩票,那幾百萬該如何花是中獎者的事,一幫旁觀者熱心幫忙出主意……純屬吃飽了撐的,管你屁事!

  張寶白手起家,張家軍從無到有,朝廷沒有幫過一個忙,所以在“收獲”的時候,也就沒朝廷的份。對于朝廷的命令,張寶壓根就不聽,所謂的聖旨,他是轉手就扔進了火堆。而對于官家趙佶命黃經臣送來的“家書”,張寶倒是認真對待,親筆寫了一封回信交由黃經臣帶回。

  不過黃經臣也不是專門來給張寶送信的,西軍慘敗,由攻轉守,大宋朝廷對此極為震驚,好在西夏沒有得勢不饒人,在殲滅劉法部後并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決定“以和為貴”,借着遼國的名義向朝廷講和。

  若是西軍沒有大敗一場,以大宋朝廷的尿性,十有八九不會有講和的心思,但現在西軍敗了,而武勝軍又不願搭理朝廷,更叫朝廷郁悶的是官家趙佶對待武勝軍可說是縱容到了極緻,不僅不幫着朝廷斥責不聽朝廷調遣的武勝軍,反而對朝廷表現出不信任的态度。想想也難怪,聽朝廷指揮的西軍大敗而回,而不聽朝廷指揮的武勝軍卻是連戰連勝,除了說明朝廷指揮無方外,還能說明什麼?

  張寶一句“我不能拿麾下将士的性命作為讨好朝廷諸公的籌碼”便解釋了為何自己不聽朝廷遙控指揮的原因。而事實勝于雄辯,現成的例子就擺在那裡,叫人無法辯駁。在結果面前,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西夏的求和,無異是給了處境尴尬的朝廷一個台階,而由于西軍戰敗,朝廷對西夏也不敢提什麼過分的要求,西軍退回原先駐地,兩國就當此次戰争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在“擺平”了西夏以後,朝廷又開始秋後算賬,找由于此次戰敗而讓他們“蒙羞”的罪魁禍首的麻煩。

  童貫為自保選擇了丢卒保車的策略,把過錯盡數推到了已經戰死沙場的劉法頭上,而朝廷也不敢過分刺激童貫,畢竟童貫在西軍親信無數,貿然動了容易引出大禍,便遂了童貫的意。不過劉法已死,找一個死人的麻煩顯得有些不合适,于是劉法的副将姚平仲便成了朝廷的“出氣筒”,被一撸到底,趕出了西軍。

  姚平仲心裡的憋屈就甭提了。他隻是副将,軍中大事自是劉法做主,雖然劉法死了,可讓他一個副将承擔此次戰敗的主要責任,這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就跟後世的臨時工似的,出了事的都是臨時工。

  心灰意冷的姚平仲離開了西軍,準備返鄉歸隐,但在半路途中,他被一行人給攔住了。看對方的裝束應該是武勝軍,而領頭那人姚平仲覺得有點眼熟,卻想不起在何時與對方見過面。

  “姚大哥,不認得小弟了嗎?小弟韓五啊。”韓五笑着跳下馬走上前說道。

  “韓五?潑韓五?”姚平仲驚訝的叫道。韓五在西軍之中小有名氣,逢戰必先登,而同樣屬于猛将的姚平仲雖比韓五大了不少,但二人也算是故交,彼此熟識。不過雖是熟識,二人此時的境遇卻截然相反。

  早先聽說韓五投靠了張寶,姚平仲還覺得韓五是明珠暗投,但現在反觀自己,反倒有點識人不明了。過去的韓五隻是西軍裡的一個軍頭,那氣質自是兵痞的成分占多,但随着張寶對其的重用,此時的韓五已經開始顯露出了大将的氣質。而姚平仲,被朝廷一撸到底成了平民百姓,身上那份失意則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韓五,你是來為我送行的?”姚平仲強笑一聲問道。

  “不全是。”

  “唔?難道隻是偶遇?”

  “不是,小弟是奉我家主公之意,前來邀請姚大哥。”

  “……張寶請我?我一個敗軍之将有什麼好請的?”姚平仲搖頭苦笑道。

  “姚大哥切莫妄自菲薄,我家主公聽聞你被朝廷重責頗為不忿,隻是由于他與朝廷之間也不和睦,所以對于此事他也是有心無力。得知姚大哥被朝廷棄用,便命小弟帶人前來相邀。當然姚大哥放心,我家主公并非強人所難之人。”韓五說着從馬鞍上取下一包裹,繼續說道:“我家主公有交代,若是姚大哥不願前來,便将這千兩紋銀相賜,有了這筆錢,姚大哥即便想要安頓晚年也是不用愁了。”

  看着韓五遞過來的包裹,姚平仲思緒起伏,别看在西軍時與許多人稱兄道弟,但等自己出了事時,還肯與自己來往的卻沒幾個。這回離開西軍時竟然無人相送,更是讓姚平仲感到了人走茶涼的現實。

  一個人在失意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被打動的時候。姚平仲此時正處于事業的低谷,過去的熟人紛紛對其避之不及,而張寶這時對其伸出了援手,要說姚平仲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也正是因為這份“患難見真情”的感動,讓姚平仲接受了張寶的招攬。

  沒有去接韓五遞過來的包裹,姚平仲笑問道:“韓五,看你這模樣,最近混得不錯?”

  “呵呵……姚大哥說笑了,小弟幸得主公提拔,如今獨領一營人馬。”韓五也笑了,随手将包裹放回馬鞍,對姚平仲道:“姚大哥,我家主公愛才惜才,而且做事有擔當,用人不疑,以姚大哥的本事,得到重用那是肯定的。”

  “……隻是韓五,名不正,則言不順啊。”姚平仲還是有些顧慮的說道。

  “呵呵……姚大哥,朝廷那裡倒是名正言順,而你也為朝廷出生入死過。但結果如何?此次西軍兵敗,最大的責任竟然是你一個副将不遵将令的緣故,這能叫人信服嗎?”韓五笑着問道。

  這一句話就戳中了姚平仲的痛處,為了朝廷他姚平仲出生入死,數次在鬼門關前走過,結果卻是成了西軍的替罪羊,朝廷的出氣筒,對于這種結果,姚平仲怎能心服?隻不過勢單力薄的他對此也隻能認命。

  但現在有了張寶橫插一手,姚平仲也就從西軍的倒黴蛋變成了幸運兒。原本已經被趕出西軍成了平頭百姓的他在接受了張寶的招攬以後搖身一變又成了偏關守将,麾下五千兵馬,裝備精良,糧草充沛,為張寶把守朔州的西大門。

  從被西軍掃地出門到被張寶委以重任,姚平仲的這一經曆在極短的時間内便在西北廣為人知。與姚平仲交好的自是替姚平仲高興,而跟姚平仲不對付的,當然也就不怎麼心情愉快了。比如童貫,童貫不喜姚平仲久矣,原因便是姚平仲有骨氣,不肯像王淵、劉光世那些人一樣巴結童貫。以姚平仲的本事,獨領一軍那是完全沒問題,可就是因為不得童貫的喜愛,他隻能在才能不如自己的劉法手下擔任副手,處于那種殺敵你上,戰功我領的尴尬位置。

  此次朝廷怪罪,童貫本意是想要冷冷姚平仲,好讓姚平仲以後知道個“上下尊卑”,也正是因為童貫這種态度,導緻西軍中的大部分人對姚平仲刻意疏遠,讓姚平仲切實體會了一把人情冷暖。

  童貫并不是真的打算棄用姚平仲,畢竟姚平仲的本事擺在那裡,可堪大用。但沒想到張寶半路截胡,把正處于失意當中的姚平仲給招至麾下,并且還用人不疑,對初來乍到的姚平仲委以重任,這樣一來,童貫的如意算盤便落空,眼睜睜看着原本自己麾下的一員大将被張寶給挖走了。

  童貫很不滿張寶挖自己牆角的舉動,而且由于姚平仲事件,他在西軍當中的威望受到了影響。沒有人願意跟随一個不肯關照下屬的上司,姚平仲在西軍當中名氣不低,人稱“小太尉”,早先由于童貫的關系才讓人不敢跟姚平仲親近,但随着姚平仲被張寶委以重任,這也讓人看到了自家的另一條出路。

  人都是現實的!沒人喜歡吃苦受罪。童貫因為一時疏忽,導緻西軍内部人心浮動,衆将表面上雖還表現的恭敬,但私底下是如何想的,那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童貫深感軍心不穩,對于張寶的挖牆角更是不能不做任何表示。

  一紙訴狀便送到了朝堂上!可問題是童貫高估了朝廷對張寶的影響力。他是朝廷委派的封疆大吏,可張寶不是。對于大宋朝廷,張寶愛搭不理,而讓朝廷憋悶的是他們對于無視朝廷權威的張寶還無可奈何,缺乏掣肘的手段。

  想要控制一個人,無非就是從親情、錢财、權力三方面入手。親情,地方大員到地方上任需要留下家眷在京城為質,但張寶并不出任坐鎮一方的要職,朝廷沒理由要求張寶留質在京;而錢财,無論做什麼事,都離不開錢财的支持,可張寶家大業大,從過去白手起家到如今的“富可敵國”,壓根就沒給朝廷插手的機會,即便是合夥做買賣,那也是張寶跟當今官家合夥,與朝廷沒有任何關系。想在錢财上卡主張寶的脖子,純屬癡心妄想;至于權力,那就更不用說,張寶除了領了一個朝廷三品的龍圖閣大學士這個虛職外,并未在朝中擔任任何要職。

  狗咬刺猬,無處下嘴,說的就是此時朝廷與張寶的現狀。當然朝廷也可以選擇“擒賊先擒王”的最後手段,但張家不知道在朝廷内外安插了多少的眼線,一旦叫張家覺察,那所帶來的後果卻不是一兩個朝廷重臣可以承擔。

  大宋如今本就内憂外患,經不住折騰,而且此時占據朝堂的也不是什麼忠義之士,私心都比較重,自是不願為除“一賊”而壞了自家的幸福生活。當然這并不是說大宋就沒有了忠義之士,隻不過是這些人都被排除在朝堂中樞之外,不是流落民間,便是發配邊關,朝廷大事輪不到他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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