缯山山不算高,也就是二三十丈,倒也算是郁郁蔥蔥,灌木覆蓋着正坐山頭。偶爾有一些較高的樹木上面還有些老烏鴉窩,隻是窩中并沒有烏鴉在。
山下一條道路,有些彎曲,不是什麼大道,隻是一些小路。路兩邊雜草叢生,此路平時也就是一些村夫獵人經過。
這一天,一隻四千人左右的軍隊,旌旗招展沿着那山路便是一路北上。這一支軍隊打着青州旗号,另有一旗,上書白虎營,另有一劉字旗号。
正是劉唐、李逵、鮑旭、項充、李衮五人率領着四千先鋒,劉唐左右朝山頭看上,有種壓抑感。
這一支軍隊很快就要過去了,山上一塊大石頭後面有幾個人,其中一個瘦高個忍不住道:“臧大哥,這幫青州兵就要過去了,我們還不動手嗎?”
臧霸沉穩道:“不急,這隻是青州兵的先鋒而已,看那個應該是青州兵有名的先鋒白虎營,羅乾必然是在中軍。等羅乾一過,萬箭齊發,射死那羅乾,我們再殺下去搶羅乾的人頭,回去向陶恭祖領賞。”
吳敦一拍臧霸的肩膀,小聲激動道:“大哥,快看,羅乾的大纛來了,這一下該是羅乾了吧。”
臧霸扶着石頭,借着灌木的遮擋,仔細看去,山下一支約莫着三千來人進過。其中一高頭大黑馬上立着一将,手持長槍,身後大旗上書着“漢青州牧羅”。身邊一将赤面長髯,倒提着青龍偃月刀,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副防備之色。
“就是此人,那長髯漢子,應該就是羅乾身邊的親衛營統領關鈴。要麼就是關勝,總之,此人肯定是青州的大将,其護衛之人必然是青州牧了。讓兄弟們準備,我号令一下,弓箭手攢射,趁着青州軍混亂,在殺下去,搶了羅乾的頭顱便撤。”臧霸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拿起了長弓。
孫觀、吳敦、尹禮、昌豨等泰山四寇悄悄吩咐泰山軍去。
山下那隻軍隊進過山道中間之時,天氣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射!”臧霸一聲大吼,手中長弓率先一箭射出,那箭直奔了青州兵那領頭之人去了。
山上忽然冒出黑壓壓一大幫人,手中弓箭指着青州兵,就猛射起來。
嗖~嗖~
箭矢真好似箭如雨下,一下氣就射翻了一些青州兵。
“刀盾手擋在前面,衆将士莫慌,好生保護自己。”大黑馬上了乃是龐萬春,他早就暗自有了提防,一聽長箭呼嘯之聲,手中一杆長槍,往前一揮便是嗑飛了那一隻飛箭。
青州兵之前也是有了一下防備,如今見到有埋伏,刀盾手趕忙沖在前面,用盾牌擋在前面。
這些盾牌手倒也是擋住了不少飛箭來,不過由于泰山賊是從山頭上射下來的,因此還是有一些青州兵沒有防備得住箭雨。
關鈴手中青龍偃月刀左右揮舞格擋掉了一大推山上射下來的箭羽,怒喝一聲:“衆将士莫慌,随我殺上去,沖啊!”
那黃源馬馱着關鈴冒着箭雨殺上去,黃源馬雖是一匹神駒,号稱登山如履平地。然而這隻是說,在一下崎岖的山道上可以如履平地。然而現在是往山上沖,被山上的灌木給纏住,關鈴斬殺了幾個最下面的泰山兵,便再也沖不上去了。
“不要亂,不要亂,刀盾手在前面擋着,弓箭手還擊!”龐萬春戰馬有些亂轉,長槍揮舞,不斷呵斥着将士不要亂,又指揮手下反擊。
青州兵中,一部分士兵跟着關鈴往山上沖,一部分士兵聽從龐萬春的指揮防守,但是也有一部分士兵發生了混亂。
軍隊之中十分講究軍紀陣型,講究團體的配合,要不然那就是一幫人打架而不是打仗了,這慌亂之中的士兵十分容易被射殺了。
山上泰山軍弓箭手兩三輪箭雨下去,射翻了不少青州兵,随後其他步卒在山上将石頭、滾木等等不要錢似、撒了歡的往下砸。
像關鈴武藝高,力氣大,手中的青龍偃月刀揮舞狂劈滾木飛石,沖殺不上去,倒也是無礙。可是那些小卒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就算是一些刀盾手手中的盾牌也擋不住,依然會被飛石砸死的。
箭矢、飛石、滾木猛攻,殺死了不少青州兵,青州兵陣勢不穩,有潰散之危。
“沖啊,殺下去,斬殺了羅乾,得羅乾首級者上百金,殺啊!”臧霸一聲大吼,手中長刀一指,令手下士卒沖殺下去。
“跟老子一起殺啊。”尹禮手中一杆長槍,也是主動領兵下去了。
“殺啊!”吳敦、孫觀各此長矛,領本部人馬出戰,
“殺啊,砍死他們,沖啊!”泰山兵跟着臧霸等人如猛虎下山,直撲有些混亂的青州兵。
“哼,臧霸竟然也想學人設伏,結陣相抗,等待援軍。”龐萬春在衆人中央一邊指揮士兵抵抗,一邊彎弓搭箭,射殺那些沖下來的泰山兵。
臧霸和泰山四寇聯手,五将齊齊殺向龐萬春,雙方大戰就好像是當初五人聯手大戰神駒子馬靈一樣。龐萬春箭術了得,槍法也行,但也擋不住臧霸和泰山四寇的聯手。泰山軍上萬人,而龐萬春統領的不過是三千青州,又被先前的攻擊射翻了不少,青州兵抵擋不住了。
“白虎營發動沖鋒!”李逵領着白虎營從前面反殺回來了。
“青州兄弟們,跟我劉唐一起殺啊。”赤發鬼劉唐揮舞着一杆樸刀,光着腳十分悍勇的朝泰山軍沖殺而來。
臧霸大驚,這青州兵的白虎營怎麼如此之快就殺回來了,他不是在白虎營過去之後,立馬讓一千士兵前去山口設置障礙阻攔敵軍嘛。
“青州大軍在此,泰山賊受死吧,衆将士随我殺賊!”羅乾大喝一聲,手持長槍,身先士卒,率領後軍殺向前去。
臧霸本想要趁着青州兵先鋒過去後,伏擊中軍羅乾。隻是他沒想到,還沒有将青州中軍剿滅、斬殺羅乾,青州兵前後兩軍就夾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