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過往
開陽雖然是農家漢子,可也明白那小公子的意思,雖然有些殘忍,卻是讓他堅定了告别過去的決心。
第二日一早,蘇芸幾人便駕着馬車離去,而開陽身上的錢包毫無意外的留給了他的親生父母,也算是對過去的一種告别。
幾個時辰後一行人到了鎮子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反倒是讓天樞幾人有些不适應,不過人始終是群居動物,不過片刻就适應了過來。
路過米店采購!路過成衣鋪子采購!路過布莊采購!路過醫館采購!路過車馬行,呃這個不能采購,不過馬車是必須要修整的。
從荊州的兩個府到這馬上要接近康定府的路上,蘇芸也算是大緻了解了一下大周朝現在的經濟情況和人們生活水平。
他們的目的地是個邊境,從這裡到邊境大概算了一下,像他們這樣趕路要走幾乎半個大周朝,到了邊境估計也要過年了。
蘇芸幾人在這鎮子上補充了供給後,蘇芸将天樞叫到跟前“你帶着和玉衡,路上趕點路,盡量在冬天之前在這裡,朝州!這裡有座山是橫亘在朝州和利州中間,
算是邊境之後的唯一的防護線,而且這山中野物也不少,你們二人要做的就是在這山腳下附近的村子買地,蓋房!
我們會在冬天之前到達,沒有到這段時間你們要将這裡規劃好,再看看附近有沒有酒坊,另外招收人手,收集鴨毛,鵝毛,要小的柔順的,就這三個任務,你們拿上銀錢現在就出發,那裡便是我們以後的一個據點了,一定要建設好!”
将手裡大部分的金子給了二人,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幾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長。
天樞想了想,“公子,玉衡武功最好,還是讓他留下來保護公子吧,我帶天玑去。”
蘇芸搖頭,“不用,你們經管去,他們幾人我還有别的安排。”
“那行,公子您自己可要多保重,我們一定不負公子所望。”
說完轉身就要走,“等一下,拿着這個圖紙,上面有大概的基地建設,你們照着這上面建,另外再建的就自己想,我就不管了,反正地方要大,圍牆要高,一定要建磚石的。”
天樞拿着圖紙看了看,上面有五個小樓,背靠大山,他雖然看不懂,但以他對主子的了解,也知道這大概是個什麼陣法,反正聽公子的就對了。
天樞二人走後,剩下了天璇和天玑,天權,開陽馬車也減少到了兩輛,一路不停的往江南東路而去,馬車再快也沒有單人騎馬快。
而且到了江南東路後,蘇芸還要去看看自己這身體的家人如今都是個什麼德行呢。
即便就剩下幾人,蘇芸也沒有改變讓他們負重跑的習慣,除非下雨,否則不管路上會不會遇到人,幾人都要堅持負重跟車跑。
一路跑到進入江南東路,蘇芸根據這身體的記憶,知道哪裡是皇商蘇府,這蘇家既然是她家,那她這一路上的花費自然要從蘇府拿。
“天璇,你去打聽一下皇商蘇家最近的情況。”
天璇面色古怪的道“公子,你要打聽皇商蘇家作何?”
蘇芸看了看他,“我們路上花了不少錢自然要補給一下,我覺得皇商蘇家最合适,你覺得呢?”
天璇嘴角忍不住翹了翹道“我也覺得正合适。”
蘇芸點頭,然後繼續看着他,天璇有些不好意思,過了會兒之後,天璇忍不住道“公子,實不相瞞,我們兄弟三人的仇家便是這蘇府的二老太爺。”
就知道這三兄弟有事情,如今見他肯說便她認真聽着,
“不瞞公子,我們三人原本是江南東路附近,靠近江南西路的壽安府人,家裡也是經商的,四年前,我父親認識了蘇府二老太爺的兒子蘇家二房蘇景,
那蘇景有六個兒子,分别開了綢緞店,藥材店,水粉店,成衣店,書肆和雜貨店。
我家是做給絲綢布料染色的生意,自己也有一家布莊,自從認識了蘇家二房,那做絲綢和成衣店的兩個兒子便對我家的染坊和布莊動了心思,最終害的我們家破人亡,父親被抓,母親氣皿攻心而死,我們三人還被賣給了人牙子,父親在牢裡就去了。
家裡的親戚沒有一個敢伸手幫忙的。”
說着天玑和天權眼底便有了淚意。
蘇芸好奇了“這蘇家二房是怎麼将你們家弄成這樣的?”
天璇歎了口氣,滿眼都是恨意
“其實就是蘇家大兒子和四兒子,大兒子的綢緞店先跟我們家定的染色綢緞,開始幾筆生意還好好的,後來他們一邊跟我們定染色的綢緞,一邊找人賣了有問題的綢緞給我父親,我父親本來是個謹慎之人,要先驗貨再付錢,
誰知驗貨的那批和給我們的那批綢緞根本不一樣,等我父親再去找人,人已經跑了。
如此損失了一筆也就算了,頂多再買一批綢緞隻要按時交貨也沒有問題,
這時蘇家老四找到我父親說要在我家的布莊進一批貨,我父親自然願意,畢竟有了這筆資金,我們就能更快的買來綢緞來染色。
卻是不想那蘇老四第二天就來找我父親,說我們給的布有問題,人穿了後都渾身發癢,說我們的布料有毒,将我父親告上了衙門,說我們家用有毒的顔料染色,導緻他們買回去制成衣服人穿了渾身發癢。
這個時候蘇家老大又來催貨,一時間我們家便兩頭着火,那縣令明顯也是幫助蘇家人,在牢裡對我父親用了刑,我母親去看了一次我父親回來便病倒了。
家裡我們三兄弟我隻會讀書,二弟即便有生意頭腦可那時候還小,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後蘇家找到了我二叔一家,我二叔和我父親本就不是嫡親的兄弟,二叔是庶出,一直就對我們懷有敵意。
二叔來我們家給我們出謀劃策,開始幫我們做決定,先是賣了染布坊,又是賣了布莊,最後竟然還要賣我們的宅子,我母親一時氣皿攻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