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葉劍英将軍這樣的革命老前輩,王海濤總是把自己放在了後輩的位置上,但是實際上葉劍英将軍也就四十歲出頭,比王海濤大不了多少,而且軍銜上葉劍英将軍隻是中将軍銜,王海濤己是上将軍銜了。還有從知名度上葉劍英将軍這位第十八集團軍總參謀長,也遠不能和王海濤這位九十軍軍長,抗日名将相比。因此王海濤的表現就讓中共方面的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其實在葉劍英來宜川之前,中央的幾位主要領導包括八路軍總司令朱德将軍都和葉劍英談過話,就是希望葉劍英能對這位國軍的上将軍長多包容一點,在中共中央的幾位主要領導眼裡,有着如此知名度的一位抗日名将,手上又有着戰鬥力極為強悍的一個軍兵力的實權上将,驕傲甚至傲慢都不奇怪,為了給這位王海濤軍長能留下一個好印像,對待其的方式方法就需要格外注意。
葉劍英也對中央領導做了保證,一定會熱情接待這位王海濤将軍,讓這位王海濤将軍充分體會到共産黨人廣闊的兇懷,和對待朋友的真誠。可是葉劍英剛和這位王海濤将軍一接觸,就發現這位王海濤将軍沒有一點國軍上将的狂傲,反到跟是自己下級一般,這到讓葉劍英将軍有點驚訝了。
不過葉劍英将軍那也是久經沙場,又和周恩來将軍一同負責過對外的交際往來,經驗極為豐富。雖然王海濤的舉止讓他有些驚奇,但是在接待中,葉劍英将軍仍然不卑不亢,處處表現出了共産黨人應有的責質。雙方叙談了一陣,到了晚飯時間,宜川縣縣長陳正做為東道主,設宴款待王海濤一行。
酒宴擺在了縣政府的大院中,幾十張方桌把縣政府大院擺的滿滿當當,方桌四周是四條長闆凳。一張方桌上放着八隻陶碗,還有一壇酒。萊雖然還沒上,但也能看出這場酒宴并不會太豐富。葉劍英将軍做為主人,笑着對王海濤說道:“王将軍,現在我們八路軍還處在很困難的時期,所以這酒宴也隻能是一些粗茶淡飯,還望王将軍不要見怪才好。”
王海濤自然知道陝北中共的實際情況是怎樣的,肯定不會因為這個而不高興,否則也不會有這次陝北之行了。因此王海濤也笑着說道:“葉将軍客氣了,你們八路軍的情況,我多少也有所耳聞,葉将軍能做到如此己是不易,海濤何來見怪之意。”
衆人圍着方桌坐下,王海濤這一桌自然是葉劍英将軍主陪,還有肖勁光、曹裡懷、陳正等人坐陪,而何長工去招待唐山豹他們這些王海濤的手下去了。不一會菜端了上來,一盆紅燒肉,一盆燒雞塊算是主菜,而别的都是一些蔬菜。說實話,在龍州時,軍營裡每天的夥食就和這差不多,甚至還要強上一些。
陳正打開酒壇,給大家把酒都倒上後,葉劍英端着酒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同志們,今天九十軍的王将軍一行不遠萬裡來到我們陝北參觀,我代表中共中央,代表陝北的百姓對王軍長一行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同時我們希望能有更多像王将軍這樣的國軍朋友前來我們陝北看一看。這碗酒我們敬王軍長一行。”
王海濤也忙端着酒站了起來說道:“感謝葉将軍對我們的盛情款待,這碗酒我們先幹為敬!”說完一仰脖,把一碗酒給幹了下去。而王海濤的手下也同樣把碗中的酒一口幹了。喝下去這碗酒,王海濤也覺出這酒又淡又有點酸,實在稱不上好酒,不過以中共的條件來說,能拿出這樣的酒也說的過去了。
接下來的氣氛就熱烈起來了,雙方你敬我一碗酒,我回敬你一碗酒,言辭間也互相稱兄道弟起來。三碗酒一喝,葉劍英他們就開始有意識的試探起王海濤此次的來意,隻是言辭之間十分小心。但王海濤也是和國民黨的那些高官們周旋過多次的人,如何聽不出中共方面的言中之意。
不過王海濤現在還沒有決定是否投向中共方面,因此言語中也加上了一些小心,對一些敏感的話也是顧左右而言它。還好中共方面也是稍做試探,見王海濤言語中回避了一些問題就自覺的放下了試探之心,這時王海濤也松了一口氣。酒宴幾個小時後才散去,王海濤和唐山豹被安排在一個獨立的小院中休息,除了十幾名警衛也在小院中外,其餘的手下都安排在一所學校中暫住。
晚上王海濤站在院中,擡頭看着頭頂上一輪明白,唐山豹也走到了王海濤的身邊說道:“軍座,時候不早了,您早點歇着吧。”王海濤頭也沒回答道:“睡不着啊!山豹,我們這次可是帶了不少的禮物來,但都放在儲物戒指裡了,該忘麼拿出來才不會讓中共的人知道這個秘密,又不引起懷疑呢?我可是真沒主意了。”
唐山豹想了一下後說道:“軍座,您都想不出來辦法,我就更沒轍了。不行我們就不拿出來了呗。”王海濤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行,中共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可以說是物資缺少到極點了,我帶來的這些東西可以很大的改善一下他們的處境,不拿出來是不行的。”在王海濤的心裡明白,雪中送炭永遠比錦上添花要強。在中共最困難的時候候,自己的這份禮物比以後送再多的東西較果都要好。
唐山豹又想了好一會,苦着臉對王海濤說道:“軍座,我可是實在想不出來了,總不能讓龍州那邊再派人過來吧!”唐山豹的話讓王海濤心頭劃過一道閃電,似乎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又很模糊。王海濤對唐山豹說道:“山豹,你忙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我再想一想。”說完走到一個石凳上坐了下來,仔細的思考起來。
唐山豹沒有回房,先查了一下崗哨,然後回到王海濤身邊,陪着王海濤坐了下來。隻是一路上的疲憊讓唐山豹坐下沒一會就沖起了盹,王海濤見唐山豹這樣,硬是把他趕回了屋裡去休息,然後又靜下心來,把腦海裡的方案一點一點完善起來。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王海濤讓手下送來發報機,公開給龍州那邊發了個電報,報了個平安,并且用暗語告知了唐仁禮一些事。剛發完電報,肖勁光就來到了王海濤住的院子,寒喧之後肖勁光詢問王海濤何時可以動身去延安,必竟中共的主要領導現在都在延安等着王海濤的到來。
王海濤對肖勁光說道:“肖司令,我的人随時可以出發,但是我還有點事要找葉将軍商議一下,請肖司令陪我一同去葉将軍處可好?”肖勁光忙領着王海濤和唐山豹一同來見葉劍英将軍。見到葉劍英之後,還沒等王海濤開口,葉劍英将軍己經熱情的問道:“王軍長昨夜休息的如何?”
王海濤應道:“謝謝葉将軍,我休息的很好。對了有件事我想和葉将軍商量一下,本來今天我們應該跟葉将軍前往延安的,但我第一次登拜訪,怎麼也不能空手而去,我己令人備下禮物,隻是我們人少,不便攜帶,故我讓人送至西安的國軍與貴軍分界線處,現在電報發過來了,禮物将到,我必須要前去接應一下。故請葉将軍帶手下先回延安,我拿到東西也将直奔延安,不知葉将軍以為如何?”
王海濤的請求是葉劍英完全沒有想到的,他遲疑了一下說道:“那我們就陪王将軍一同走一趟吧。”王海濤一聽急道:“葉将軍,你是中共的首長,此去怕多有不便,還是請王為寬大哥陪我們一同前去就好。”葉劍英雖然不知道王海濤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必竟是客人,也不便多說,想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接着葉劍英把王為寬請了過來,把事情和王為寬一說,又叮囑王為寬一定要注意王海濤等人的安全,必要時可以調動守備部隊。同時又把這一路上的手續給王為寬辦齊,這才對王海濤說道:“王軍長此去注意安全,禮物其實并不重要,再說王軍長不是己經送過一份厚禮給我們了嗎?”
王海濤知道葉劍英說的是青黴素的事,也就笑笑不答。葉劍英最後說道:“那就讓王為寬同志陪同王軍長走一趟吧,希望王軍長早日到達延安,我會在延安等候王将軍的到來。”王海濤也保證一拿到東西,馬上趕奔延安,然後才和葉劍英告辭,和王為寬一起帶着隊伍離開宜川縣。
王海濤他們一走,肖勁光等人就找到了葉劍英,肖勁光問道:“葉總參謀長,這個王海濤搞什麼鬼?必竟他是國民黨的人,葉參謀長,我們是不是要提防着一點?”葉劍英答道:“老肖,我雖然不知道這個王海濤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相信他對我們沒有惡意。這樣你通知下面縣城的警備部隊,給他們方便。隻要他們不做什麼危害我們利益的事,就不要去阻攔或幹涉他們。”
肖勁光有些不理解,還想争辯幾句,他的參謀長曹裡懷拉了他一下,說道:“葉總參謀長的眼光你還不清楚?我們遵照執行就是。”肖勁光這才沒說什麼,别别扭扭的走了。剛出門肖勁光就對曹裡懷說道:“老曹,你說葉總參謀長葉不也是第一次見那個王海濤嗎?怎麼就這麼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