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瞬之間,不管是沈晚瓷還是秦赫逸,都沒能反應過來。
薄荊舟睜着眼睛和她對視,暗色的眸子裡映着她錯愕的臉,女人鴉翅一般的睫毛刷過他的臉,有點癢,輕而易舉的就勾出了男人心底最深層的欲望。
他手上用力,将人拉得更近了些,唇瓣輾轉研磨,病房裡冰冷的空氣随着這個兇狠得要将人拆骨入腹的吻,變得愈發炙熱起來。
“卧槽!”秦赫逸一把拽住沈晚瓷的胳膊,将人拉離病床,另一隻手揪住薄荊舟的衣領,将原本躺着的男人直接從床上拽了起來,“你他媽......”
他氣到極點,罵到一半卡了殼,一臉兇狠的瞪着薄荊舟看了半晌,憋出一句:“你他媽伸舌頭了沒有?”
薄荊舟被他拽着衣領,上半身懸空,也沒有反抗,就這樣一臉懶散的看着他,好像清醒了,又好像還醉的厲害,完全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秦赫逸咬牙切齒,拳頭攥都咯咯響:“我問你話。”
薄荊舟的視線總算有了點實質,他勾唇,挑釁似的舔了舔唇角:“你覺得呢?”
“該死的......”這狗男人果然是在裝,要不然怎麼那麼巧,陳琴晴扶他就暈倒,沈晚瓷一湊近他就醒了,不止醒了還動嘴,“說你是狗都是侮辱了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個龜孫子!”
秦赫逸氣得毛都炸起來了,隻要是個男人,就不可能忍得了這個氣。
他掄起拳頭就要往薄荊舟臉上砸,被沈晚瓷眼疾手快的給拉住,“他要被你勒死了。”
“我管他死不死的......”話雖如此,但被這一打斷,他這一拳終究沒能砸下去,居高臨下的垂眸看了眼薄荊舟,男人的臉色因缺氧而通紅,襯衫的領口已經被秦赫逸揪得皺成了一團。
“他就是在裝可憐!”
秦赫逸手上的力道微微松懈了些,薄荊舟皺眉,原本還是45度懸空的上半身突然前傾,頭探出病床......
“嘔......”
濃郁的酒味蓋住了病房裡的消毒水味。
秦赫逸被吐了一身。
薄荊舟晚上沒吃飯,這會兒吐出來的全是酒,但即便是這樣,也夠秦赫逸惡心了。
從t恤下擺到褲子,全都濕哒哒的貼在了身上。
“薄荊舟,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他連氣都發不出來了,呼吸都得屏住大半。
沈晚瓷見他杵在那裡,還有心思說話,伸手就想推他,但剛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改為掌心向内的揮手。
她實在不想嫌棄他,但下不去手:“我去找護士拿套病号服,你趕緊去浴室洗澡,傷口不能沾水,你注意些。”
說完,又看了眼已經靠回到床頭的薄荊舟,男人原本是半垂着眼睑的,察覺到她的視線,掀眸朝着她看過來,紅潤的唇瓣微抿,眼底沉靜而深黑,看不出醉意。
不得不說,見慣了薄荊舟冷臉毒舌的惡劣模樣,他這樣一動不動盯着人時還挺乖巧。
沈晚瓷:“啧。”
人的下限果然是在不斷的被拉低。
她轉身去敲浴室的門,讓秦赫逸把拖把遞給她,至于薄荊舟,算了,反正臭也臭不到她。
連着拖了兩次,又噴了些香水,才總算把那股味壓下去了。
沈晚瓷剛轉身準備離開,就被薄荊舟拉住了手,“我還沒漱口。”
“秦赫逸在浴室洗澡,你等他出來再去漱。”
“走不動,腿軟。”
“......”沈晚瓷覺得有必要讓醫生給她開一瓶速效救心丸,要不然她怕自己挺不過今晚,“我去給你倒水,松手。”
“哦。”
薄荊舟乖乖的松了手,端端正正的坐好,手還規矩的放在了腿上。
沈晚瓷去接了一杯水遞給他,薄荊舟漱完口,問:“你還會喜歡上聶煜城嗎?”
“......”
他加重了聲音:“問你話。”
“不知道。”沈晚瓷躺在陪護床上,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那你會喜歡秦赫逸嗎?”
“不知道。”
好想把他毒啞。
“那你還喜歡我嗎?”
“不喜歡。”
“呵,”薄荊舟冷笑:“女人!”
沈晚瓷:“......”
沉默持續了半分多鐘,薄荊舟又說了句什麼,但聲音太低,又被醉意熏染得模模糊糊的,她沒太聽清。
秦赫逸頂着一身的水汽從浴室裡出來,狠狠瞪了眼薄荊舟,抹了三次香皂,還感覺有味。
沈晚瓷查看了他後背上的傷,見有幾處沾到了水,摁鈴讓護士進來重新擦了藥,折騰到淩晨一點多,才總算消停了。
......
翌日,沈晚瓷最先醒,洗漱完後下樓去吃早餐。
她走後沒多久,薄荊舟和秦赫逸也醒了,宿醉加晚睡,兩人的臉色都如出一轍的難看,眉頭緊皺,一臉難受。
秦赫逸心裡還惦記着昨晚的事,如今看到薄荊舟,橫豎不順眼:“卑鄙無恥之徒,居然搞裝醉強吻那一套。”
薄荊舟不客氣的反諷回去:“明說自己妒忌,沒人會瞧不起你。”
昨晚的事他其實沒有什麼印象了,但看秦赫逸這副被搶了女人的模樣,不難猜。
他心情大好,宿醉後的難受都減輕了不少。
秦赫逸被刺激得從床上猛的坐起來,扭頭盯着薄荊舟腹部的位置,冷笑:“我妒忌你?妒忌你被老婆甩了?還是妒忌你在床上不行?”
薄荊舟的臉色蓦然一沉,難看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