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1章
在古代，皇帝若是對臣子道歉，那臣子一定會惶恐不已，且感恩戴德，當場發誓必将以命效忠對方。
但現在，秦瓊說了一句抱歉，朱棣卻反而更加的憤怒。
我缺你一句抱歉？
女兒慘死，兇手秦昊被踩在腳下，程嫣然被他掌嘴，他豈會在乎秦瓊的一句抱歉？
現場靜悄悄的一片，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望着朱棣，要知道，秦瓊出現後，就連林家老祖等人的怒意都減少了許多，場中其他人更是惶恐不已。
但誰想到，朱棣根本就懶得在意秦瓊這個宗主的身份。
秦瓊眼神暗淡，眼神複雜地看着朱棣，然後又看向林家老祖等人，這些人都是曾經和他一起征戰天下的兄弟，而現在，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卻暗中殺害了他們的親人。
一個抱歉有什麼用？
“父親，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這些全都是下面人幹的，他們瞞着我。”此時，秦昊開口了，眼神祈求地看着秦瓊。
而秦瓊則沉默無聲，一雙眼冷漠地看着對方，漸漸的，秦昊的聲音小了下去，他閉嘴了，因為他知道，父親生氣了。
遠處的程嫣然也想開口，但是看到秦瓊的臉色後，便忍住了。
秦瓊看着地上的秦昊，有那麼一瞬間，他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但最終，又充滿了猶豫和憤怒。
“呵呵，秦瓊，你丫就是個軟蛋！”
就在此時，朱棣一聲爆呵，瞬間讓在場所有人臉色大變。
他們眼睛瞪的老大，充滿了難以置信，剛剛，朱棣罵宗主是軟蛋？
轟！
一時之間，不少人腦海一片空白，懵了。
秦瓊可是戰天宗的宗主啊，是君，是王，萬人之上，但現在，竟然被朱棣罵了一句軟蛋。
瘋了！這朱棣真的是瘋了！
“狂，朱棣，你放肆！”有人忍不住開口，是剛從宗門趕來的至聖強者，一位灰袍老者。
“放肆你妹！老子罵他軟蛋，難道罵錯了？你特麼不想死就閉嘴！”朱棣瞬間盯着開口之人，雙眼猩紅無比，恐怖的殺意死死地鎖住對方。
灰袍老者見狀氣的臉色鐵青，但最終，還是不敢再說一句話，隻得目光看向了秦瓊。
“朱棣，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在以下犯上！你。啪！”
程嫣然忍不住開口，可她話說到一半，朱棣又一個巴掌抽了過來，抽的對方直接撞進一旁的廢墟之中。
“老子就是以下犯上了，秦瓊都沒有開口，你一個賤人有什麼資格開口？馬德，早知道你這賤人如此蛇蠍心腸，當初老子見到你第一眼就應該一巴掌拍死你！”
朱棣大罵道，氣勢強橫，嚣張的不可一世。
而此時在場的所有人早就被吓傻了，懵了，臉色蒼白的可怕。
狂魔，這狂到天際了啊。
同時，他們心裡也憤怒，畢竟，秦瓊是宗主，是他們都敬畏的人，朱棣如此放肆，這讓他們心裡忍不了啊。
他們看向了秦瓊，希望對方開口，隻要對方一句話，他們這些人即便是死也要拉着朱棣同歸于盡。
可惜，秦瓊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看着朱棣，眼神中的複雜更多了。
“你媳婦說我在以下犯上，秦瓊，你告訴我，按照宗門的規矩，我是不是該死？你身為宗主，你有權處理我，現在，你是不是該拿起武器宰了我，維護你的威嚴？”朱棣說道，憤怒無比。
“大哥！！”秦瓊開口，語氣艱難，一臉的痛苦。
而聽到這句話的在場衆人再一次被震撼了，他們臉色充滿了不可思議，不過，一些老人卻眼神閃爍，回憶起了當初。
那是秦瓊還年輕的時候，隐姓埋名去了軍中，認識了一群兄弟，拜了把子，其中，朱棣便是大哥，而秦瓊是老二，還有幾個人，隻不過，那些人好像最後都死了。
而朱棣聞言也表情愣了一下，緊接着便臉上閃過一抹自嘲，他看着秦瓊說道。
“知道我為什麼罵你軟蛋嗎？”
“知道。”秦瓊開口。
“你是君王，但你瞧瞧你現在像一個君王嗎？”朱棣開口。
“為君為王者，要麼昏庸無道，自私霸道，忤逆者斬！”
“要麼公正無私，心系天下百姓，大奸大惡者斬！”
“可這兩者，你都沒有做到。”
“你若是前者，不管這畜生犯了什麼錯，你都應該保他，而我們，我們這些敢于以下犯上的人，你都應該以雷厲風行的速度斬了！”
“你若是後者，那簡單，親兒子又如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特麼的不是用來念的，是要做的！”
“可你，兩種都做不到！”
朱棣看着秦瓊，最後不緊不慢地開口。
“但你可知道，真正的君王，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整個天下，隻允許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