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玩世不恭的附身盯著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陸雙雙,戲謔的目光打量她憤怒的眼神,“嘖嘖嘖,真是不巧,我覺得我大哥和大嫂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組合,任何試圖拆散他們的行為和人,我都會一個一個的......哢嚓!”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伸出一寸舌頭,痞氣又欠揍。
陸雙雙呵呵笑,“滾粗吧你!”
黑色加長林肯在夜色中疾馳而去,遠遠地把繁華宴會拋在身後,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攪亂了兩人的心緒。
坐在車內,龍梟控制遙控器,駕駛席和乘客座之間的隔闆緩緩降下來,季東明被擋在前面,後面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
龍梟闆正楚洛寒的肩膀,不假思索的問,“告訴我,你怎麼了?為什麼對媒體說出那種話。”
楚洛寒移開視線,窗外是蒼茫的夜色,星空崔燦,月色迷人,車子行駛在主幹道上,兩旁被霓虹燈反射成熒光綠的樹影不斷地倒退。
“龍梟,我太累了,背不動那麼多的擔子。”
她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聲音軟無力,卻說得身邊的男人神經緊繃。
龍梟聲音混入夜色,平添了寥落,“我在這裡,你還怕什麼?沒有我處理不了的問題,相信我。”
“龍梟,我想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希望你可以同意。”她又不接他的話題,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壓根沒注意他說了什麼。
龍梟沒有直接答應,“去哪兒?去多久?和誰一起?”
最為關鍵的三個問題,她不回答完整,他不會放手,她應該明白。
所以楚洛寒也沒打算隱瞞,避重就輕道,“去非洲,支援當地的醫療,做醫生是我的願望,救死扶傷是我的責任,我原來就想去,現在這種情況下,更適合去了。”
他會信嗎?她連得艾滋病和不久於人世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說實話,我讓你說實話。”
“實話就是這樣,我需要換一個環境,好好的調整自己,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楚氏,龍家,莫家,我沒那麼大的心髒承受,所以要散散心。”
她的憤怒和委屈,說的他啞口無言,句句屬實,都是極為痛苦的控訴,說到底,是他的錯。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既然你想去,我不攔著你,但是......”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好像心裡有一個位置突然掏空了,她還沒說要走,他竟然覺察到了失去的痛。
清晰尖銳,徹骨銷魂。
“還會回來嗎?”
他問,還會回來嗎?不管去哪兒?不管去做什麼,還會回來嗎?
楚洛寒唇瓣輕顫,哽在喉的話不知道怎麼去說,剪瞳盈盈的光幾乎要化作淚水,她強忍著悲慟,艱澀的道,“我......”
他突然豎起一根手指,堵在她的嘴上,“我在這裡等你,多久都可以,等你回來。”
他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她有些招架不住,咬咬唇,身邊的女人渾身的經脈一點一點的收縮,她艱難的開口,“龍梟,這幾天去醫院做個體檢吧,一年做一次體檢,有病治病,沒病預防。”
又是沒頭沒腦的話。
但他很乖的同意了,沒有反抗,沒有辯駁,“好,你陪我,我就去。”
楚洛寒抿著唇,屏住眸底的淚,怕他看到自己哭,索性順勢靠近了他的懷裡,把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緒埋進他的臂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