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我是安娜,咱們在哈佛校園見過面的,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像?”
安娜閉眼,深呼吸,真怕唐靳言突然暈倒。
遙遠的美國,唐靳言挺拔的後背頃刻塌陷了,身體在高度的亢奮之後,徒然往下跌了一截,單手無力的撐著桌面,才穩住了心緒。
聽到那邊的細碎聲音,安娜不安的問,“唐醫生,你怎麼樣?沒事吧?”
唐靳言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沒事,安娜小姐,請問什麼事?”
安娜拍拍兇口,沒事就好,真怕把他嚇出心髒病什麼的,“是這樣......”
將自己打電話的目的說了一遍,然後等待他的回應,為了減少落差,她已經做好了他拒絕的心理準備。
唐靳言並沒有直接拒絕,“你說,這個項目是你在負責?”
“算是,但我現在受了傷,而且病人情況很糟糕,如果不是找不到合適的醫生,我也不會打擾你的,希望你理解。”
唐靳言想了想,低聲用英文和會議室的人說了句什麼,那邊回了句什麼,然後才重新對著話筒道,“我最晚三個小時後回復你。”
“不行,你現在就必須給我答復,病人等不起,你是醫生,你應該知道時間對他們意味著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我希望唐先生放下所有的個人感情,為病人,退一步,可以嗎?”
她一逼,他當即被堵住了退路。
安娜又乘勝追擊,擊倒了他心裡最後的遲疑,“唐醫生目前正在研究的理論,正好適合這個項目,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和你有進一步的合作,唐先生,我在中國等你。”
一鼓作氣,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在中國等你。”
這句話,戳中了唐靳言最後的堅守。
“凱西,給我定今天最早一班去京都的機票,我馬上回國。”
——
大夏醫院。
“你說什麼?唐靳言要回國!真的!”
高穎姿抓緊了孫佳麗的胳膊,險些把她手臂捏碎,孫佳麗痛的咬咬牙,“是......你先松手,疼。”
高穎姿丟開她的手臂,心頭狂喜,興奮,高亢,太多的喜悅一通湧現在心頭,她徹底的瘋狂了。
唐靳言要回來了!她苦苦等了他兩年多,以為再也不會遇到他了,沒想到,她怎麼都想不到,唐靳言居然還會回來!
這麼說,他們之間還有機會,她和唐靳言的緣分,並沒有結束。
孫佳麗看她臉上的喜悅,不忍打擾又不得不提示,“高主任,唐靳言是被安娜請回來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高穎姿眼神突然利刃般盯著孫佳麗,瞳孔收縮,暗暗的醞釀著黑色的颶風,安娜......楚洛寒!
又是這個賤人!陰魂不散的賤人!
“唐靳言難道已經知道了安娜的身份?”高穎姿又一次抓住了孫佳麗的手臂,這次疼痛,更狠。
孫佳麗痛的差點掉淚,“我也不確定,但好像不是,如果知道安娜就是楚洛寒,他一定會馬上飛回來的。”
對,沒錯,以唐靳言對楚洛寒的心思,他一定會馬上飛回來。
高穎姿頹然坐在椅子上,不行,她絕對不可以讓唐靳言知道安娜的真實身份,一定不能讓他們認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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