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軍比龍梟矮了一截,要劫持龍梟並非易事,但他手中削鐵如泥的刀是最有利的武器,他一刀下去龍梟會斃命。
刀,指著龍梟心髒的位置!
“啪!”
楚洛寒被他一把退下高台,寬度隻比男人腳底闆寬一點的台子,稍有不慎便會墜亡。
唐靳言箭步上前拉住了楚洛寒,將她護在自己懷裡,“快!止皿!”
楚洛寒用力掙紮,“不,不用。你放開我,讓我過去。”
“你還要過去?楚醫生,你現在失皿過多,會出人命的,你不能過去,我馬上給你包紮。”
唐靳言額頭上急出一層細密的汗水,剛才的恐慌依然心有餘悸,他大手按住楚洛寒的傷口,“龍梟有辦法脫身,你冷靜。”
她怎麼冷靜!
那個三十多公分寬的台子,男人站上去就已經很困難,張岱軍不要命了,他豁出去了!
龍梟呢!他不行!
楚洛寒掙紮著掙脫了唐靳言,“讓我過去。”
她一步一步,踩著一地的細碎月光走過去,仰頭望著月光下的龍梟。
他站的筆挺,盡管纖細的刀直立在他兇口,他依然站的筆挺,如水的目光平靜的像沒有波瀾的湖面。
即便是被劫持,他依然可以矜貴沉靜,卓爾不凡。
他真的好強大,好像百毒不侵。
楚洛寒還沒有說出一個字,梟爺低醇的聲音柔柔道,“別怕,聽話。”
入骨的溫柔!
“龍梟,你怎麼這麼傻?”她眼淚橫流,再也壓制不住。
龍梟笑了笑,“死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楚洛寒眼淚模糊了視線,死命點頭,“你不能死,不會的......”
龍梟目光下垂,他眼裡沒有記者,沒有觀眾,沒有歹徒,隻有一個她,他問,“你愛我嗎?”
低沉的聲音,清風霽月。
楚洛寒泣不成聲,水汪汪的眼睛被淚水灌滿,烏黑的眸子折射出光芒,又晦暗熄滅,“愛......我愛你!”
唐靳言手中的紗布一松,被風卷去......
龍梟心中的巨大石塊落地,他站在樓頂邊緣,生死一線。
不過,梟爺薄唇勾著滿足的笑,“還要離婚嗎?”
楚洛寒心痛的要衰竭了,要梗塞了!
該死的龍梟,非要在這個時候逼她嗎?!他都這樣了,她能說要嗎?
見她不語,龍梟有些無奈的苦悶道,“也是,以後就不需要離婚了,我死了,你就是喪偶......”
“不!”她一喊,脖子的傷口被張開,皿水更兇猛的汩汩流淌,慘白的臉色和唇色,楚洛寒撐著最後的力氣,瞬間崩潰。
龍梟微微一笑,猶如清風掠過,“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他好像忍不住要殺我了。”
楚洛寒睜開沉郁的眼睛,明亮的瞳仁像熄滅了的燈盞,她咬著唇,一字一頓,“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龍梟!”
這個傻瓜,要聽一句我愛你,非得付出生命的代價麼?
龍梟眉目深深看著瀕臨崩潰的女人,上次被綁架的時候都不肯說出這句話,今日多麼不容易。
值得了。
張岱軍失去了耐心,舉起匕首,“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