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吳氏卻是成竹在兇。
蘇梨撐不了多久,隻要一會王嬤嬤進去找不到人出來,今天的事情就大功告成了。
為了保住名聲,蘇綰寧隻能嫁給那個小李秀才。
而李家被她拿捏在手中,完全聽話。
如此一來,皇後娘娘跟前,她可以交代,國公府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蘇雨瀾嫁入恆王府之後的地位,也再無後顧之憂。
至於蘇綰寧,沒給她配一個老頭就不錯了,她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吳氏心裡打算得明明白白,眼底露出一抹瘋狂。
為了讓蘇綰寧不好過,不擇手段又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雙方依舊膠著著。
王嬤嬤沒有等,往前一小步,語氣步步緊逼:
“大小姐如何是蘇家的事,郡主這般,實在不得不讓人懷疑,大小姐是不是遭了毒手。”
“你皿口憤人。”
蘇梨起身,頭發暈,站都站不住,身後的奶娘一把扶住她。
蘇梨指著王嬤嬤,說不出話來。
郡主府地位高,但是蘇家的人理直氣壯。
就在兩方劍拔弩張誰也不讓誰,場面陷入僵持的時候。
一道急速的馬蹄聲傳來。
眾人本能地讓開一條道,是策王騎馬而來。
策王到了郡主府門口,掃了一眼底下的人,翻身下馬。
底下的人不敢擡頭,瑟瑟發抖。
感覺今天的事情,越來越復雜了,一時有些後悔來看熱鬧。
策王可和郡主不一樣,郡主一個女子,而且年紀小。
但策王可是正兒八經的王爺,說不好,就是未來的儲君,他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和他做對。
吳氏心中咯噔一下,稍微一想,就明白君策來做什麼。
不用說,就是想趁此機會把蘇綰寧給收到策王府去的。
對此,吳氏並不擔心。
今天的事情鬧這麼大,就算君策不怕被別人戳脊梁骨,但是蘇綰寧一定沒這個臉敢嫁去策王府。
吳氏也絕對不會讓她嫁進去。
在吳氏的印像裡,綰寧還是那個聽話的,可以抓在手心裡的工具。
雖然有時候會有些脾氣,但是在大事上還是聽話的,可控的。
吳氏不讓她做的事,她絕對不會做,在這一點上吳氏很有自信。
策王來了,也改變不了今天這件事情的結果。
而且策王他不是來改變結果的,他隻是想坐收漁利。
策王站在台階上,斜睨著底下一群看熱鬧的人。
“本王聽說,有人在郡主府前聚眾鬧事。
皇室郡主,豈容爾等欺負。”
“來人,把聚眾鬧事者通通拉下去,送到京兆尹衙門,一個個審。”
底下一群人,齊齊跪下,集體喊冤,一時場面混亂。
有人把李秀才推出來。
“王爺,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們大家聚集到這裡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李秀才被迫當了出頭鳥,面對策王,嚇得不行。
又不敢退縮,當即著急的解釋,把剛才跟大家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隻是,他還沒說完,君策兩步走過去,擡起一腳,把李秀才猛地踢到了好幾丈遠。
李秀才腦袋發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猛的吐了好幾口的皿。
郡主府門前,頓時鴉雀無聲。
之前大家也隻是言語上的衝撞,但是策王一來,事情直接往另一個方向發展。
這些人哪裡還敢囂張,剛剛那些出頭的混子,更是把頭低到地上去,一句話也不敢講。
策王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似乎還沒有打過癮,兩步上前,又猛的踢了一腳,李秀才狠狠的吐了幾口皿出來。
圍觀的人看著這毫不留情的兩腳,一個個都嚇得不輕。
看起來策王是真的生氣了,這是為什麼?
策王甩了甩衣袍,臉上帶著憤憤的表情,掃了在場的眾人一眼,開口道:
“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來郡主府撒野。
李秀才是吧,你李家是活膩了,居然敢編排這樣的謊言。
明明蘇大小姐一直跟本王在一起,本王想問一問,你那個老什子小弟,可是見了鬼魂。”
地上的李秀才聽著這話,腦中嗡嗡作響,又一口老皿吐了出來。
他看向不遠處的吳氏,吳氏根本沒有出手的打算。
明明一開始說好了,他隻要咬死了這一點,說蘇大小姐跟他小弟出門徹夜未歸就行,但是現在……
這半路跑出來個程咬金,該說什麼話都不知道,面對暴躁的策王,一時急得滿頭大汗。
此時面對策王的問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圍觀群眾聽著策王的話,集體愣住:
怎麼事情越來越亂?
如果他們沒有聽錯的話,策王剛剛說的是蘇大小姐跟他在一起。
所以蘇大小姐確實不在郡主府,所以郡主才一直不讓人進府……
蘇大小姐一直跟策王在一起,現在策王殿下聽到消息,來替蘇大小姐出頭?
那李秀才怎麼回事?
他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眾人越想越覺得一頭霧水,明明一件很小的事情,為什麼到現在變得撲朔迷離。
大家瑟瑟發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君策看向眾人,朗聲道:
“這位李秀才,從前在我策王府行過盜竊之事。
本王念他讀書不易,沒有懲罰他。
但萬萬沒想到,他懷恨在心,無意間知道本王和蘇大小姐有約,為了發洩心中情緒,在城中散布謠言,企圖破壞蘇大小姐的名聲。”
地上的李秀才說不出話,但是本能的一個勁的搖頭。
策王垂目,看向地上的李秀才:
“上一次本王善良,放過了你,但是這一次,本王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
像你這樣的螻蟻,對你仁慈並不會換來你的感激。
隻會把你變成禍害。
既然如此,本王便了結了你。
來人,把他押下去,交給京兆府尹。
污蔑誹謗大家閨秀,惡意破壞他人的名聲,藐視皇權,聚眾鬧事,這每一條都夠你死好幾回的。
加上上一回的盜竊之罪,本王一塊給你算總賬。
上回盜竊的,可是宮中的禦賜之物,盜竊禦賜之物,死罪。”
後面這句話,策王說得輕描淡寫。
仿佛是想起來之後的補充,聽在眾人耳中,卻覺得毛骨悚然。
李秀才有沒有盜竊,大家不知道。
但是大家知道,有了君策這番話,這李秀才必死無疑。
李秀才像一個被審判了的罪人,卻一句話說不出來,面如死灰。
他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做這件事情。
他看向吳氏,吳氏做了個手勢:不該說的別說,否則,後果自負。
李秀才整個人靈魂出竅,再懊悔都沒有用了,隻怪自己不該欠了賭債,紅了眼把妻子都輸了出去……
就在此時,街頭又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大家紛紛向聲音來處看過去。
“是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