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吃一塹,長一智
那個持刀傷人的病人有偏執型精神分裂症,也就是俗稱的“妄想症”。
他在周景遷這裡治療了很久,已經慢慢康復了。
吳筱柔從進入他的心理醫院第一天起,就在進行這個計劃,特意挑選了這名病人,和他接觸。
並在私底下,言語誘導,刺激這名病人,促使他病情復發,還讓他對周景遷懷疑排斥。
她本來就是從事這方面工作,十分有經驗,也進行地很順利。
那段時間,這名病人很久都沒有來醫院,周景遷也聯系過其家人,但是他們都言語含糊,敷衍了過去。
所以周景遷根本沒有半點防備。
等那名病人再次來到醫院的時候,恰好也是吳筱柔代表他們公司談合作的那天。
就有了擋刀這種事。
見吳筱柔替自己擋刀,置生死於度外,周景遷確實被震驚到了,也確實被感動了。
見周景遷眼裡滿是惱怒和厭惡,林亦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可別被女人給騙了。”
他這次還真的是,終日打雁反而被雁啄了眼。
周景遷手指握拳狠狠錘在桌面上,滿臉的憤怒:“我這次確實看走眼了。”
他不得不承認,之前對吳筱柔這種女人,確實有些輕視,不覺得她會翻出什麼風浪,但是沒想到還真的被她給攪黃了自己的感情。
霍子彥靠在沙發背上,端著一杯酒默默抿了一小口,對周景遷說:“她這人差勁,你也不見得多好。”
林亦宏連忙看過去,對他使了使眼色。
周景遷現在情緒很差,可千萬別再說了,這小子本來就軸得很,要是真的急眼了,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但是任憑林亦宏眼睛都要抽筋了,霍子彥看都沒看他一眼,對周景遷道:“如果你不知道吳筱柔對你有企圖,不曉得她會使手段,那也就算了。但是……她都給你告白了,明晃晃地表現出對你的企圖,我和林亦宏也提醒過你了,你還是沒有半分防備,被她鑽了空子,這是你的過失。”
他說的不留情面,令林亦宏意外的是,周景遷並沒有像平時一樣炸毛,反而順從地低著頭,沉沉地點了一下:“是,霍哥,你說的對,是我的問題,在這件事栽了跟頭,以後我會注意的。”
他不會再犯這個錯誤了,但是楚清月卻再也不可能回到他身邊了。
林亦宏看著周景遷這張臉,靠近霍子彥,小聲道:“景遷……經歷了這件事,成熟了不少,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霍子彥點點頭,不可置否。
周景遷將被子裡的酒喝盡,“砰”地一聲放在桌上,聲音沙啞:“不過這個吳筱柔,我還是不想輕易放過她,必須要讓她付出代價。”
他說著,眼角有些泛紅,看著霍子彥和林亦宏:“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人也會這麼,這麼可怕。”
尤其是吳筱柔還是學心理的,他對她有滿滿放松了防備,不知不覺就被她牽著鼻子走了,再用些齷齪的手段,這哪個人能招架得住。
林亦宏這時候突然開口道:“你早該想到的,安小冉那件事還沒給你警醒嗎?”
他就是因為知道安小冉的惡毒,才對撲上來的女人敬而遠之,再經歷周景遷的事情後,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談戀愛了。
周景遷想起安小冉那些惡毒手段,沉默了一下,打了個寒顫。
“林亦宏,你別說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包廂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三個男人都默默地喝了口酒,兩個男人都在這方面上栽過,隻剩下一個林亦宏,瑟瑟發抖。
良久,氣氛才緩過來,林亦宏突然看向霍子彥道:“對了,霍子彥,昨晚那個叫‘葉楠’的女人,我今天得到了個消息,她被人帶走了,”
霍子彥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在腦海中,把“葉楠”這個名字和一張臉對上,是那個眼睛和洛洛有些相似的女人。
他眉心皺了皺,表情下意識地厭惡:“被誰帶走了?”
“被她學校的老師,我查了,那確實是她學校的老師,不是人假冒的。”
霍子彥眉心蹙地更緊了,他不相信這個女人的出現是個巧合,她當時確實是明明確確朝著他而來的。當時這幾個女人確實是其中一個人為了討好他點的。
但是在這些女人進來之後,那人也沒有提過他的名字,但是這個“葉楠”卻直勾勾地奔他過來,目的太明確了。
“霍子彥,這人確確實實沒有什麼問題,要不要我再查一下,或者讓人盯著她,一有什麼蛛絲馬跡就告訴你。”
林亦宏見他依舊蹙著眉頭,立刻說道。
霍子彥搖搖頭:“沒有問題,反而就是最大的問題,你先不要查,等她自己露出馬腳,現在她沒有動靜,我們就不要打草驚蛇。”
林亦宏點了點頭。兩人說話的功夫,周景遷已經很多杯酒下肚了,臉頰通紅,這時候醉意上來,嘴裡也開始胡言亂語。
“月月,楚清月……我後悔了,你回來好不好,嗝!”他臉頰通紅,嘴裡滿是酒氣,醉醺醺的。
林亦宏趕忙把他的酒杯奪下來:“周景遷,你別喝了,喝得爛醉,我們可不照顧你。”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周景遷眼淚竟然流了出來。
“是啊,月月不在家了,她走了,沒人會照顧我。我胃裡難受,也沒有人給我煮粥燒水,沒有人給我擦臉擦手……我後悔了……從來沒有人那麼細心地照顧我,沒有人那麼溫柔地對我好……”
周景遷嘴裡呢喃,嗚嗚咽咽,說道最後的時候,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是林亦宏卻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悲傷。
這次周景遷確實栽了,栽地結結實實,遍體鱗傷。
林亦宏扶著他,不斷地順著他的背,嘆息了一聲,看向霍子彥:“這可怎麼辦啊,他喝得爛醉,可不敢讓他一個人,要是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新聞上不少,喝醉的人沒人看著,被自己給嗆死的事情。
霍子彥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周景遷爛醉的模樣,慢吞吞地往後挪了挪:“周景遷就交給你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在外面住嗎?現在正正好,今晚你照顧他吧。”
林亦宏眼睛鼓鼓地看著他:“霍子彥,還是不是好兄弟,怎麼就推給我一個人了,我可不想照顧一個醉鬼。”
霍子彥聳了聳肩,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我得去找我們家洛洛,她好不容易回來,我們分離了三個多月,小別勝新婚,你確定要打擾我們?你忍心嗎?”
林亦宏想起白洛洛離開那三個月,霍子彥頹唐的模樣,慢慢地閉上了嘴,咬了咬牙:“算你狠,我照顧就照顧。”
他說著架起滿嘴胡話,喊著“楚清月”的周景遷,就往外拖。
霍子彥原本也想跟著出去,想了想,看向桌上的酒杯,將酒液往自己身上灑了一部分,才出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