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牛載人，每天收入不穩定，一個月多了也就六七百文，少了四五百文。

　　要來回跑幾趟。

　　比地裡刨食好些，肯定沒有給姜瑤當車夫劃算。

　　他給姜瑤當車夫，牛車還能讓家裡的兄弟趕，家裡又多一項營生。

　　姜瑤也不是每天都進城，有時兩三天才進城一趟。

　　就算姜瑤每天進城，顧大牛也是願意的，“我當然願意，隻是我沒趕過馬車，不會趕。”

　　姜瑤道：“應該和趕牛車差不多。下次我請韓山長的車夫教教你。”

　　“馬車也還沒買呢，下次進城一起買了。”

　　“那咱就說好了，等買了馬車，大牛哥就來給我們當車夫。”

　　顧大牛爽快應了，“好咧。”

　　“姜妹子你放心，有好事你記著我大牛。我一定好好給你趕車，保證比別人趕的好。”

　　姜瑤笑眯眯，“好。”

　　姜瑤幾人回到家裡，本想瞞著城裡的事，不想讓宋氏擔心。

　　結果沒多久，宋氏就發現了顧桃花手臂上的傷。

　　“這是怎麼傷的？”宋氏問。

　　姜瑤張張嘴。

　　宋氏沉聲道：“不許撒謊。”

　　姜瑤隻好將城裡的事情和盤托出。

　　聽完，宋氏和孟氏都愣住了。

　　孟氏問，“孩子真沒了？”

　　姜瑤點頭，“我們親眼看著的，人已經擡回十裡村了。”

　　孟氏都唏噓，“就是為了這塊肉，常文良才......”

　　“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孟氏嘆道。

　　宋氏冷笑，隻覺暢快，“他們活該！”

　　是活該。

　　“不過這表妹，”孟氏皺眉，“要是故意的，也太狠了些。”

　　“瑤瑤，桃花，以後你們再遇見她，別和她爭執，最好繞著走。”孟氏叮囑。

　　對五個月的肚子，都能下得去這狠手。

　　表妹是個狠人。

　　愣得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姜瑤一向惜命，乖乖點頭，“知道了。”

　　桃花是替周大夫傷的，周大夫心裡過意不去，每天都托顧大牛給她送東西。

　　一連送了三天，宋氏臉上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桃花讓顧大牛給周大夫帶話，讓他不要送了，周大夫才消停下來。

　　又隔了幾天，姜瑤聽人說，常文良的表妹跑了。

　　消息是柳嬸帶過來的。

　　她家人口多，消息最靈通。

　　姜瑤眨眼，“跑了？”

　　顧桃花、宋氏也都在一旁聽著。

　　柳嬸點頭，“是跑了，據說是受不了常母的磋磨，卷了常家僅有的錢財跑了。”

　　姜瑤那天的話，在常母心裡生了根。

　　和離時鬧的厲害，常母已經對表妹不滿。

　　如今孩子沒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常母對表妹隻有怨恨。

　　表妹才小產，身子虛弱，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常母日日打罵，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才過三天，表妹剩下的那半條命，幾乎也給折騰沒了。

　　還是常族長擔心鬧出人命，說了常母幾次，常母才略微收斂。

　　倒是給飯給水了，餿飯冷水，還要讓她幹活洗衣服，表妹哪裡受的住？

　　前天晚上，月黑風高，夜深人靜，眾人睡熟之時，表妹拖著病體，偷出常母藏著的錢，跑了。

　　姜瑤關注點奇特，“常家還有錢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