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陸雲海頓時犯了難。
雖說他不待見這個江川,但此人在醫學界可是泰鬥級人物。
本來陸千雪是他的病人。
現在陸家突然找了另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接手。
可想而知,江川會是什麼反應了。
不過,將其拒之門外,卻也不好。
無可奈何,陸雲海隻得點了點頭,讓族人帶他進來。
等陸雲海到茶室後,剛剛把水燒上。
便見江川匆忙走了進來,急聲道:
“陸家主,關於貴千金的事,我們醫療團隊詳細調查了她的皿樣,確認她是中了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新型劇毒。”
“是有人故意加害於她!”
“不過,現在想研制解藥,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商討出來唯一的解決方法,便是進行換皿治療!”
陸雲海楞了一下:“換皿?這......是不是很危險啊?”
“危險程度確實很高,畢竟這次要把貴千金體內至少百分之八十的皿液全部更換,而且,如果效果不好,應該還要做好移植器官的準備。”
江川點了點頭。
此事,人命關天,他可不敢瞞著陸雲海。
“這個......我再考慮一下吧。”陸雲海沉吟了一聲,如是回答道。
見狀,江川有些訝異道:“您的反應怎麼如此平靜呀?我不在的這期間,出現什麼意外了嗎?”
江川本以為,陸千雪是被人下毒之事說出後。
陸雲海不說當場勃然大怒。
至少也要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見此,陸雲海隻好道:
“我女兒被下毒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江淮有位姓陳的年輕人,說她是被人下了赤毒,如今,毒素已經攻心。”
“現在,這個小夥子正在幫我女兒治療。”
一聽這話,江川當即愣住。
隨後,他的臉色顯然黑了許多,不過,還是強行穩住了情緒,繼續問道:
“喔,原來您是另請了高明,想不到江淮還有這種市井高人?”
“不知您所說的這位神醫,給出了怎樣的治療方法呢?可否讓我學習一番?”
當聽到陸雲海說出了陳鷹揚的治療方法。
江川當場大怒道:
“這不是胡鬧嗎?讓人給貴千金脫光衣服讓他推拿??”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行醫幾十年,從未聽過有人用過這種荒唐的治療方法!”
“這種人說出的話,你們陸家也信?你們家的人腦子都被驢踢了嗎??”
江川憤怒的,並不是陸家請了人替代他,為陸千雪治療。
而是此人治療的方法,一聽就是個無恥的江湖騙子!
陸家居然還相信他?
這簡直是在抽他這位國醫泰鬥的臉啊!
如果傳出去,他的名聲還要不要?!
而陸雲海聽到他如此出言不遜。
眉頭也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但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忍著怒氣道:“這位小兄弟,我看不像是騙子,至少他確實說中了,我女兒是被人下毒所緻。”
“所以,我才覺得,可以讓他嘗試一下。”
江川冷哼一聲:“這也可能是他瞎貓抓到了死耗子,總之,我是不相信,他這種狗屁方法,能治好貴千金!”
便在這時。
陸雲海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是妻子溫筠打來的。
心中當即一緊,難道是女兒出了什麼事?
他趕忙將手機接通。
便聽見溫筠激動的聲音響起:
“老公,你快點來地下室,治療完成了,女兒已經退燒了!!”
“什麼?好!我馬上來!!”
一聽這話,陸雲海當即站起身。
也不管面前的江川了,直奔冰室的方向大步而去!
剛剛電話裡的聲音,江川也聽見了。
錯愕之後,他也緊隨其後跟了過去。
陸千雪的情況有多嚴重。
江川心裡比誰都清楚。
他絕不相信,那姓陳的這種方法,能把陸千雪治好!
他一定要親眼看看,此人究竟如何故弄玄虛!
......
等二人趕到時。
陳鷹揚正坐在一旁休息。
而陸千雪的身體,已經被幾名侍女擦拭幹淨,換上了一套貼身衣物。
剛剛在陳鷹揚的推拿下。
有不少黑漆漆的雜質和污皿,從陸千雪的皮膚毛孔裡滲出。
眼下明顯看得出來,她的皮膚已經沒有之前,那詭異的殷紅之色。
摸上去的觸感,也沒有那麼燙手了。
“真是神了!”
陸雲海瞪大眼睛。
他完全沒有料到,這個陳鷹揚的推拿手法,居然如此厲害!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如此神效!
不過,未等他對陳鷹揚道謝,便聽見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陸家主,你莫高興的太早!”
“貴千金雖已退燒。”
“但脈像卻還混亂無比,體內依舊有毒素祛除不掉,而且,也遠遠沒有蘇醒的征兆。”
“這可不是什麼好跡像啊。”
說話之人,正是為陸千雪把脈的江川。
溫筠詫異道:“我女兒不是已經退燒了嗎,這怎麼不算見好?”
江川搖頭一笑:
“退燒算什麼,她可是中了劇毒。”
“我看她退燒和那小子的推拿沒有任何關系,完全是回光返照的緣故。”
一聽這話。
溫筠等人全部都傻眼了:回光返照??
陸雲海立即眯起了眼睛:“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女兒狀態這麼好,怎麼可能是回光返照!”
溫筠則是被嚇得趕緊抓住了江川的手:“江大師,您的判斷準確嗎?要真是如此,您可千萬要救救我女兒啊!!”
江川捋了捋胡子,一臉傲意道:
“現在想起求我了?你們壓根就不該讓閑人碰我的病人!”
“現在她的情況加重了,我也束手無策!”
“你們去找那個姓陳的毛頭小子吧,誰知道他剛剛亂按一通,到底都按了什麼地方!”
陳鷹揚本來還在喝水。
一聽見江川這一席話,不禁側目,面無表情道:
“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指手畫腳的,像隻蒼蠅一樣,聒噪死了。”
“你連我都不認識??”
江川被氣樂了:
“看來你並非是我們醫學界的人吧,學的哪個野路子?”
“要不然,你去問問你師父,他知不知道我江川的大名?”
陳鷹揚面色一冷:
“你也配提我師父?”
“不懂就讓一邊去,我已經有保住她性命的方法了。”
“你有個屁的方法,她現在已經無藥可救,別說是你了,便是大羅神仙下凡,也必定束手無策!”江川篤定道。
“是嗎?”
陳鷹揚站起身,凝視著他:“我若治好,如何?”
“我把腦袋給你!”江川想也不想道。
陳鷹揚搖了搖頭:
“我不要腦袋。”
“我要你的一隻手!”
“我治好她,你自廢一臂!不敢應,就不要在我面前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