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婉婉從床上緩慢的坐起身來,看著溫知遇已經扭曲了的臉,語調平靜的說道:“事情不是很簡單嗎?是我串通好了顧九溪,擺了厲廷君一道,厲氏這一跤摔的可夠慘吧?我猜……你也沒好到哪去,不是嗎?”
看著譚婉婉雲淡風輕的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溫知遇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譚婉婉從床上起身,走到溫知遇面前,將他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笑的更加明媚動人:“厲廷君對顧九溪有情,他明知顧九溪可能會這麼做,卻依舊不忍心對顧九溪下手。可我不一樣,我沒什麼好顧忌的,厲氏出事,禍連溫氏,我知道厲廷君隻有半個晚上的時間,他無法分身乏術,沒了你的幫助,他顧得了這頭,卻顧不了那頭。而我要做的就是這一整晚時間,關了你的手機,把你綁在我的床上,就這麼簡單,你不是也很享受嗎?”
想著昨晚譚婉婉使出渾身解數的挑逗他,這一刻,溫知遇才算徹底明白。
溫知遇一個巴掌甩在了譚婉婉的臉上,力道之重,譚婉婉的嘴角很快見了皿。
被溫知遇打,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沒有一次,是讓譚婉婉這樣痛快的。
譚婉婉在笑,妖艷的嘴唇上留下的皿像是吐著芯子的毒蛇。溫知遇刺紅了眼,拽著譚婉婉的衣領,將她推倒一旁的牆壁上,用力的扼制著她的脖子,恨不得下一刻就讓她斷氣。
最後,他還是一把將她推開,拎起放在床上的西裝外套,轉身下了樓。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沒空和她浪費時間。
看著溫知遇出了自己的公寓,譚婉婉笑著將嘴角的皿抹了下去。
她不知道接下來面對自己的會是什麼,這一刻,害怕對於她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她欠顧九溪的情,總要在她離開前為她做點什麼,哪怕最後的結果都要她自己來承擔,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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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溪上了韓傾的車,落下車窗,與薛老和丁嬸告別。
丁嬸心中不忍,噤著鼻子,一遍遍的絮叨著出門在外注意安全的囑咐。
薛老雙手拄著拐棍,長長的一口氣嘆出,揮了揮手,道:“走吧,走吧,別誤了飛機。”
韓傾坐在車裡對著薛老點頭,打開了車內的空調,用中控升起了所有的車窗。
墨色的車窗阻隔了薛老看向顧九溪的視線。
車子已經走出去了很遠,顧九溪回頭,薛老還站在門口,朝這邊遠遠的望過來。
韓傾伸出手,在顧九溪的頭頂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別太難過,離過年也不過幾個月而已,到時候就又可以回來看你外公了。”
顧九溪沒有說話,心事都寫在臉上。
外公的年紀大了,日子並不多了,而顧九溪知道,她又背著外公幹了一件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事,就是偷偷的留下了她和厲廷君的孩子。
韓傾安慰的沒錯,可顧九溪心裡卻比誰都清楚,過年她是不會回來的。因為那個時候,自己懷孕的月份已大,身型顯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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