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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客廳裡,簡佩兒紅了眼圈。
看見藺君茹一個人從樓梯上走下來,也趕忙從沙發裡起身,問道:“廷君呢?他不肯見我?”
藺君茹搖了搖頭,扶著簡佩兒坐下,語重心長道:“佩兒啊,你給老二些時間,我們會幫你勸勸他的。”
簡佩兒的淚珠子終於掉了下來,砸在了老太太的手背上,委屈之意溢於言表。
厲老太太不是不心疼,卻實在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簡佩兒抽泣了片刻,擡起頭來,看著厲老太太,說道:“伯母,這件事不怪廷君,是我的錯……”
老太太趕忙要勸,卻被簡佩兒攔住了。
簡佩兒看了一眼厲劍東,又轉頭將目光放在藺君茹的臉上,說道:“對不起,伯父伯母,有件事情我一直在騙你們……”
藺君茹很詫異的看著簡佩兒,有些不能理解:“孩子,你這是說什麼呢?”
簡佩兒搖了搖頭,眼淚更是忍不住了,低頭哽咽道:“其實,三年前,給廷君換肝髒的人並不是我……”
“什麼?!”厲劍東一臉不可思議。
簡佩兒回頭看了厲劍東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帶著哭腔說道:“那個時候,你們都不在身邊,廷君生命垂危,我懇求醫生想將他救回來,可是我與他的肝髒配型並不成功……”
聞言,藺君茹的臉都白了,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嘴唇都跟著抖了起來:“那救下廷君的肝髒不是來源於你,那是誰的?“
簡佩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當時事情發生的緊急,廷君的情況垂危,是一個和我一起來去醫院的英國朋友幫我在髒器黑市上聯系到了一個賣家……”
“可這是犯法的!”藺君茹慘白著臉說道。
簡佩兒猛的擡起頭,攥住了老太太的手,說道:“伯母,就算是犯法,我也不能看著廷君就那樣丟了性命,我做不到……”
聽簡佩兒這樣說,藺君茹的眼圈終是紅了下來。
的確,身為一個母親,如果當時在兒子身邊,恐怕她也會不惜一切去想辦法救下兒子的命,根本不會計較有什麼樣的後果。
簡佩兒回頭看著同樣臉色青白的厲劍東,說道:“伯父,伯母,我知道私自買賣人體器官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犯法的,可是廷君等不了那麼久……為了讓這件事順利進行,我隻能假裝肝髒是我自己的,並以捐贈的名義瞞了下來……”
藺君茹垂著頭,緊緊的按著簡佩兒的手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管怎麼說,簡佩兒都是為了救下厲廷君才冒險,終歸還是欠了人家的。
厲劍東沉默了片刻,終於從沙發上起身。
簡佩兒也隨著站了起來,一把拽住了厲劍東的手臂,懇求道:“伯父,我和廷君的事,還請讓我們兩個人自己來解決,好嗎?您不要為難他……”
厲劍東看了簡佩兒一眼,最終也沒說什麼,轉身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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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6天,厲廷君從來沒有出現在西京別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