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的鈍痛,讓顧九溪皺起了眉頭。
緊接著,她被什麼人一把拉離開那個懷抱,跌坐在一旁的地上。
顧九溪的腿在顫抖,身上力氣幾乎盡失。
等她慢慢的睜開眼,這才驚悚的發現,厲廷君的半個身子幾乎都懸空在外。
顧九溪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可讓她慶幸的是,有許多的警察已經將他拽住,死死的固定住了他的身體。
顧九溪的腳是軟的,她轉過頭朝著下面看去。
樓下是40幾層的高空,許若淳整個人懸在半空當中。
許若淳的臉上並沒有半分的恐懼,她仰著頭,與單手拽著她的厲廷君對視。
厲廷君的臉色很白,咬著牙,死死的拽著她。
許若淳的手臂已經被他鉗固的沒了皿色,他始終不肯松手。
警察們蜂擁而至,用盡了一切的營救措施。
而許漢成還在人群的最外,一遍遍的給厲廷君磕著響頭……
……
許若淳終是被救了上來,癱坐在人群最中,垂著頭,目光呆滯。
她的手腕是青的,骨灰盒早已經從高空中跌落。
許漢成連走帶爬的到了許若淳的身前,一把將她抱住,哭的一臉絕望。
他嘴裡一遍遍的對著想要將許若淳帶走的警察說道:“我女兒瘋了,你們不要帶她走,她真的已經瘋了……”
許若淳意識尚還清楚,緩慢的轉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爸,你們都說我瘋了,我真的瘋了嗎?”
許漢成的淚珠裡劈裡啪啦的落下,泣不成聲。
警察將許漢成從許若淳的身前勸離開,幾個人上前將許若淳架了起來。
許若淳始終淡定,目光看著不遠處臉色慘白的顧九溪。
許若淳抿起嘴角,笑了,對著身側的警察說道:“我知道你們遲早都要帶我走,我不反抗,讓我和她再說句話,行嗎?”
警察們猶豫著,怕她再做出傷害顧九溪的舉動來,遲遲不肯松手。
顧九溪倒是自己走到她的身前停下。
顧九溪看了她片刻,隨後一個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許若淳被顧九溪打的頭偏向了一側,散落的頭發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力道之重,可以想像。
許若淳呲呲的樂,低著頭,不再擡起。
不等許若淳說話,顧九溪就已經開口:“這一巴掌,是替嚴恆白打的,枉他臨死前對你的用心良苦。”
許若淳擡起頭來,刺紅著眼盯著顧九溪。
顧九溪沒理會許若淳,轉過身去。
許若淳歇斯底裡的在她身後吼道:“你不要嚴恆白的骨灰了?”
顧九溪沒有回頭,冷聲說道:“既然你想將他下葬,就如你所願吧,我不想再為他爭了,再也不想了……”
身後是許若淳歇斯底裡的哭喊聲,警察將她逐漸帶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身後已經安靜了下來。
沒有了許漢成的悲戚的哭聲,也沒了許若淳情緒崩潰的叫喊聲。除了大風卷起的陣陣嗚咽,到底是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