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剝奪世子之位,撤銷诰命稱号
除了裴玥,衆人面面相觑。
殷槿安指着茶館的掌櫃,說:“從你開始吧!”
茶館夥計和掌櫃作證:裴玥把勳國公府的一對兒花瓶交給劉傑,說叫他當了,最好是死當。
當鋪的朝奉說了劉傑在孫記當鋪典當青瓷賞瓶的事,掌櫃的也解釋當初為什麼否認接當。
墨硯證明自己看見劉傑在典當禦賜賞瓶,以為姓劉的勾結國公府人偷盜,便和掌櫃的商量好,把青瓷賞瓶贖回,交給了殷二爺。
劉傑咬牙把前後經過都說了。
他不說不行啊,殷槿安找到他,小刀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說:“必須給爺去作證,你若不配合,爺把你剮刑,把你全家都殺光。”
殷二是活閻王,劉傑怕死,怕不得好死,怕全家不得好死!
所有證人證據确鑿,互相印證,此事絕無造假。
殷槿安對成玉說:“去,把瓶子拿給國公爺吧,他給了我一半家産,怕是心疼得要睡不着了。”
成玉去墨硯的馬車裡把賞瓶完璧歸趙,殷槿安對殷槿灼嗤了一鼻子,說:“記着,這次是我幫你贖回的,下次就沒人幫你了。”
“娶妻不賢禍害三代哦~”殷槿安站起來,喊王分、墨硯一行人離開,“這國公府,我再也不會回來!”
殷槿安把前後經過揭出來,花子勝才真正明白謝昭昭叫他來的目的。
他笑眯眯地說了一句:“國公爺,你這世子和世子夫人品行堪憂啊!哪有為了把小叔子擠兌出府,拿着全族性命開玩笑的?你開玩笑罷了,還玷污禦賜之物!”
人在笑,話卻陰森得很。
殷修山笑得比哭還難看,求花子勝在陛下面前幫忙周旋。
國公夫人和殷槿灼趕緊給花子勝塞銀票。
花子勝笑着說:“哎呀,世子爺,咱家一個無根之人,就是陛下跟前的一條狗,如果因為一根骨頭把忠心丢了,那就離死不遠了。”
銀票不要,定要如實禀報。
花子勝離去,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都癱倒在地。
全族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典當禦賜花瓶,就算贖回,也罪過不小。
殷修山又氣又難受,殷槿安再不好也是自己的親兒子,大兒子已經是世子,家裡一切都交到他手裡了,為什麼還容不下自己的親兄弟?
他還沒死呢!
再想到這個事的始作俑者,可不是那個從來都沒看上眼的裴氏。
雖然裴玥也是嫡女,但是嫡長女和嫡次女,那是天差地别。
哪家世家大族找兒媳不是找嫡長?嫡次和嫡三,嫡四有區别嗎?
殷修山把國公夫人、殷槿灼叫到書房,嚴令殷槿灼把裴玥休了!
“算計小叔子,不惜拿全族安危下手,這種女人絕對不能留。”
“父親,裴氏她與太子側妃魏氏、夕顔公主都有交情,未來國公府定會繁盛百年。裴氏不可休!”
勳國公想要兒子休妻,隻可惜,殷槿灼最是喜歡裴玥這種嬌滴滴哭唧唧的小白花,愛慘了裴玥。
“父親母親,裴氏之所以如此做,都是二弟逼的。二弟做了那麼多荒唐事,父母都能原諒,裴氏為家族斷了一個禍根,怎麼就不能原諒?”
瓶子都找回來了,家産也拿出去一半,殷槿灼心疼都心疼死了,還休妻?絕不!
殷修山看着國公夫人,手指顫抖,說:“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兒子,你的好兒媳,槿安是禍根?我看她才是禍根……”
與魏氏交好?
這不是認賊做父(母)嗎?
殷修山哈哈大笑:“殷槿灼,你好樣的!老子現在什麼也不說了,先去宮裡跪求,保住腦袋吧!”
花子勝回宮,把事情原原本本給陛下說了,陛下很是失望。天籁小說網
勳國公是武将出身,這一代選殷槿灼做世子,一點皿性沒有,整天賣弄兵書詭計,活脫脫一個趙括。
“殷二鬧情緒了嗎?”
“那倒沒有,奴才看那殷二爺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交代完就走了。很有‘金鞭美少年,去躍青骢馬’的潇灑豪氣!”
花子勝多會說,都說到陛下心坎裡。
“花子勝,聽說殷世子夫人與太子的側妃魏氏,還有夕顔公主走得很近?”
花子勝不敢亂說,隻道:“奴才不知,這事要問冷大人。”
冷洛辦差才回來,陛下叫他呈上一份殷槿灼的詳細信息。
陛下看了那信息,面色不虞。次日,便叫花子勝去勳國公府下了一道口谕。
“陛下口谕:勳國公世子殷槿灼,世子夫人裴氏,心兇狹窄,剛愎自用。不敬先帝禦賜之神器在先,陷害手足在後,寡廉鮮恥,不堪大用。
罰殷槿灼杖責三十,剝奪襲封之位,革去兵部主事之職,永不複用。
撤銷裴氏五品诰命夫人之稱号及相關特權,罰當衆申斥。”
口谕,也是聖旨。
殷修山一陣苦笑,謝了帝恩,給了花子勝和修甯賞錢,這次,花子勝收了。
殷槿灼被當場打了三十闆子,宮中兩名内侍收了裴玥封诰文書和朝服,令裴玥跪在國公府門外大街,當衆申斥一個時辰。
專職申斥的内侍,罵得花樣百出,入木三分,驚天地泣鬼神,把裴玥罵得體無完膚,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毒婦一個。
百姓圍得裡三層外三層,聽得津津有味。
裴瑗在人群裡看着,一開始是笑後來就流淚,最後又笑着離開,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對丫鬟桃隐說:“走,回去,我要斷親!”
“大小姐,那我們去哪裡?”
“天下之大,哪裡不能活下去?”
……
國公夫人哭得比殷槿灼和裴玥還慘,這是她傾盡心皿培養出來的好大兒。
殷修山一介武夫,舞槍弄棒,她讨厭了一輩子,殷槿灼棄武從文,每當人誇贊殷槿灼翩翩佳公子時,國公夫人都無比自豪。
可是,他被剝奪世子之位,革職斷俸,還永不複用,這不是毀了大兒子的所有前途嗎?
她不怪自己,不怪大兒子,怪殷二拿到家産為什麼還要揭發出來,怪裴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殷二打不着,那就狠打裴玥。
殷槿灼護着裴玥,說:“母親,她被當衆申斥,已經難過至極。奪了世子之位又如何,就算我不承襲不入朝,我也是府裡的嫡出大公子。”
府裡的事務依舊由他打理,人,也由他調配。
殷修山被陛下叫去訓斥一頓,罵他是個粗人,識人不清。
“有人空有一身光鮮亮麗的外衣;有人一身塵灰,精雕細琢,卻是一塊絕世美玉。”
陛下是在說他的兩個兒子,殷修山心裡不大服氣,但是陛下說的話不敢反駁。
從宮中出去,他就跑去殷槿安的府裡。擡頭看見門上的匾額,立即青筋就冒出來。
“二爺府”。
混賬,誰家的府邸叫二爺府?整個京都有多少個二爺?誰會叫這麼個名字!
哪怕你叫個殷府、都虞侯府都行,二爺府這他娘的算個什麼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