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書房裡有鬼
桃夭氣急敗壞地說:“可她說是你叫她來抱五少爺的。”
她是真着急了,來的時候,二少爺再三叮囑叫她們都小心,以防人算計,這什麼嘛,才半天就這麼大一口鍋扣頭上?
她們家小姐可是郡主,她們也敢算計。
玲珑有武功,伸手把桃夭和朵兒都拎到院子外:“你倆在郡主的院子裡吵什麼吵?”
朵兒着急地說:“你們拉扯我做什麼?五少爺呢?”
兩邊一對質,謝府根本沒有烏嬷嬷這麼個人兒,換言之,有人混進府裡,光明正大地把五少爺偷走了。
桃夭急得要哭了,她是王府裡長大的,後宅陰私事也不少見,但是上來就賭上一個小少爺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玲珑說:“桃夭,郡主和郡馬今天新婚夜,我們暫時不要打擾他們了,我方才瞧見大小姐還在府裡和老夫人說話,我們立即去尋她。”
桃夭立馬抓住朵兒的手:“走,我們去尋大小姐。”
三個丫頭急急忙忙去尋謝昭昭,還好,顧閣老和謝昭昭在府裡吃酒,還沒回去。
聽到桃夭幾人的話,謝昭昭立即把管家老秦叫來:“快去把大小所有門的守衛都叫來,兩刻鐘前,有沒有誰看見五少爺出府?”
老秦把各個門的守衛們都叫來,竟然沒有人看見五少爺出府。
謝昭昭吩咐老秦:“馬上在院子裡悄悄尋找,院子外面也好好尋找。”
桃夭急得臉亮黃,她也跟着到處找,朵兒急得掉眼淚,對桃夭很不客氣:“真是喪門星,第一天來府裡就把五少爺給丢了。”
桃夭有苦說不出,她哪裡想到會這麼算計的。
老秦帶人在府裡找了好久,到底沒有找到。
謝昭昭帶着老秦和三個丫頭去了梧桐苑,把下人支開,她叫三個丫鬟和老秦留下,單獨給老夫人報告。
老夫人氣怒,一拍桌子:“大膽,孩子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被偷走?”
但是,周棠棠今天和謝瑜才大婚,總不好,把桃夭打死。
老夫人叫人把曲姨娘和許氏等人都叫來,說了小五被擄走的事。
曲姨娘五雷轟頂,呆了一會兒,瘋狂地尖叫道:“老夫人,五少爺是婢妾的命啊,老夫人,您一定要幫婢妾找到。”
謝老夫人被她叫得頭嗡嗡響,一拍桌子,喝道:“吵什麼吵?五兒丢了,誰不着急?找!”
許氏扯着朵兒的頭發,怒道:“你怎麼能把孩子交給别人?”
這邊朵兒挨打,那邊早有人把消息報到新房,一室的旖旎都消散。
周棠棠冷笑道:“謝瑜,這是你家繼母給我的大禮吧?這才第一天,手筆真夠大的。”
謝瑜輕輕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裡捏了一下,輕輕地說:“别急,有我。”
他叫周棠棠在新房裡不要出去,自己去了梧桐苑,之後又去前院,發動所有下人尋找。
找了大半夜,也沒找到,曲姨娘幾乎傻掉了,抱着小五的衣服,大哭:“五兒,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她是謝安奉的妾室,許氏是她的主母,所以她先跑許氏這裡來鬧,不為别的,昨兒許氏看見小五,抱着喜歡得不行,她以為許氏年紀大了,喜歡小孩,便把小五交給她,沒想到才半天不到,沒了。
許氏院子裡沒别人,她雙手揉頭,好似很難受。
“小五沒了,你難受,我也一夜未眠,可别人又不當回事。昨兒大少爺照樣圓房,大小姐回了青樸苑,一夜好眠,就連老爺也毫不在意,與同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二房三房更不必說,都是大小姐的狗。誰當回事呢?”
那聲音又難受又惆怅。
曲姨娘思子心切,一下子就被挑唆起來,目眦盡裂地說:“婢妾不敢怨誰,但是婢妾的兒子不能就這麼沒了,他是府裡的五少爺,是主子,是婢妾的天。找不到他,婢妾也不活了。”
“老爺是平章政事,大小姐的夫婿是閣老,他們真打算找,還能找不到嗎?挖地三尺也能找出來。可誰會重視?”
許氏洩氣地說,“曲姨娘,别鬧了,實在找不到,也隻能作罷。”
“我不,我要找到小五。”
謝府連着找了五天,也沒找到小五,謝安奉看着憔悴的曲姨娘,無奈地說:“府裡到處都找了,找不到,你也别急,孩子才剛丢了,拐子肯定懼怕風聲,藏得緊。府裡會一直尋找。”
“老爺,孩子是在大少夫人手裡丢的,老爺給小五一個公道吧?”
“你想要什麼?”
“老爺,至少那兩個丫鬟要給我小五賠命!”
“曲氏,郡主才進府,她也不是有意的,那樣的情況,一定是府裡誰在栽贓她……”
“老爺要包庇大少爺?”
“放肆!小五是我的孩子,丢了我也心疼,凡事要有章法,丢孩子,這明顯是栽贓,你看不出來嗎?”謝安奉說,“你不要多想,我會繼續叫人尋找小五。”
曲姨娘哭鬧了幾天,許氏每天找她說說話兒,解解悶。
六月底,謝安奉喝了曲姨娘熬煮的一碗桂花蓮子羹,忽然七竅流皿,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曲姨娘迅速從他的腰間把兩把鑰匙摘下來。
一道黑影出現在謝安奉的書房中,蠟燭在書房到處照,尋找“許芷嫣”的畫像。
可是,書房裡似乎和謝湘湘說的不一樣,整個書房逐漸扭曲。
正在這時,一股風不知道從何處吹來,一下子把搖曳的蠟燭吹熄,皎潔的月光透過支摘窗,牆上一面影子忽忽悠悠飄下來。
那“人”面色白得吓人,腳不沾地,輕輕地笑着,說:“阿蓉~”
許氏的雞皮疙瘩一下子起來了,她本能地往後一縮,努力地就着月光去看那人,當看見那張記憶中的臉,本來心狠手辣,以為誰算計自己的許氏,不可遏制地膽汁極緻上湧。
“啊”的一聲尖叫:“不要,不要過來啊,你是鬼,你不是人……”天籁小說網
“阿蓉,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待我?我頭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整個書房無限循環着“好疼啊”,一如許芷嫣當年孕期頭疼得撞牆。
四面突然冒起冷氣,許氏又怕又冷,全身篩糠一般。
不可遏制地尖叫想逃,可是,總也找不到門。
“大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錯了……害死你的不是我,是皇後,都是她給我的藥,你找她報仇吧?”
“你給我和許嬷嬷都服了藥,為什麼我死了?我的昭昭那麼小,你好狠毒!”
“大姐,她是給你試藥,我沒給她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