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撒謊。

　　霍羨州突然有這股很肯定的直覺，那就是：姜甯一定在撒謊。

　　她為什麼連跟季明章都不說實話呢？

　　“姜甯，我真心把你當成朋友，本來朋友的感情我不應該幹涉太多。”

　　“隻是先前你主動找我的幾次，問的都是關于感情的事，我自覺想要知道你們的後續，所以問的會有點多。”

　　“我來幫你捋清楚一點，上次在海城你問過我，要怎麼去面對霍羨州，你要做一個很重要的選擇，最後我相信你選擇好了。後來在紐約遇見，你看向我時述說對他的愛意，我不信那是假話。”

　　“現在你告訴我懷上了别人的孩子，已經跟霍羨州離婚了，我問你愛不愛他，你卻顧左右而言他。”

　　“在紐約我問你愛他什麼，你能很認真的說出理由。”

　　“現在我問你不愛他什麼，你說不愛他那張毀容的臉。”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如果霍羨州沒有毀容呢？你是不是又會重新愛上他？”

　　姜甯閉上眼睛，被他問到想要放聲大哭。

　　無論霍羨州是什麼樣子，醜陋還是英俊、她都很愛他。

　　她愛霍羨州，跟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跟所有一切外在的條件都沒關系。

　　她是真心愛霍羨州這個人。

　　隻是現在……

　　她不能愛了，也愛不起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去愛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所以姜甯沒辦法回答。

　　“我不知道。”姜甯不敢看向他，“這個假設也不成立。”

　　“我是說如果。”霍羨州堅持，就想知道她心中的答案。

　　姜甯将頭扭向窗外，“不愛了，我不是一個好人。”

　　“從一開始就不是，我愛霍羨州的錢都多過愛霍羨州的人。”

　　“你這麼喜歡錢嗎？”霍羨州反問。

　　“喜歡啊，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不喜歡錢嗎？”

　　霍羨州靠邊，一腳油門就把車給停了下來。

　　他扭過頭盯着姜甯看，“我也很有錢，較真起來我應該比霍羨州還要有錢，那你嫁給我怎麼樣？我給你這輩子永遠d都花不完的财富。”

　　“如果你看臉，我自問比毀容後的霍羨州要順眼，你覺得怎麼樣？”

　　姜甯愣住，甚至很快出現不悅的情緒。

　　霍羨州盯着她看，忽然笑出聲。

　　“看，這才是你真實的反應，你剛才那一番話都是謊話。”

　　“我不懂你是在欺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姜甯，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你才非要跟霍羨州離婚，我真的搞不懂。”

　　姜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眼裡有被戳穿真相的慌張。

　　她幹脆破罐子破摔：“明章，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感情是很私人的，即便是最好的朋友，我也有隐瞞的權利。”

　　“今天有點累了，麻煩你送我回去吧。”

　　霍羨州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姜甯徹底看透。

　　“我等你告訴我真相的那一天。”

　　他重新發動了車子，姜甯這才松了口氣。

　　剛剛差一點就漏洩了，被季明章這麼盯着，她竟然有想要說出一切的沖動。

　　車子停在了壹号院的單元樓下，霍羨州先下車，繞了一圈打開副駕的門。

　　還不等姜甯下車，遠遠就見一道黑影沖了過來。

　　霍羨州還未反應過來，臉上就重重挨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