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霍羨州冷聲呵斥，順勢坐回到浴缸裡，背過身對着姜甯。

　　姜甯被那聲呵斥勉強醒了幾分，她撐着手拍了下頭想要清醒一下，結果更暈了。

　　霍羨州快速拿起一旁的面具戴上，這才回過頭看着姜甯冷聲問道：“還不走？想看着我洗澡？”

　　“不……不是的。”

　　是她眼花了嗎？

　　姜甯努力睜大眼睛，發現他臉上疤痕還在，但是剛剛……

　　難道是喝多了？

　　她甚至來不及多想，從心底傳來的惡心感覺瞬間襲來。

　　她沖到衛生間，幹嘔出聲。

　　吐完之後，她再次看向霍羨州。

　　霍羨州的臉色黑如鍋底。

　　“那，那個……我就是進來……”

　　“進來幫我洗澡？”霍羨州冷漠出聲。

　　姜甯根本不敢幫忙，他現在都沒穿衣服呢。

　　隻是剛剛吐過，她也很難受。

　　此時酒意上頭，她突然輕輕嗯了一聲。

　　随即開口：“衣服弄髒了，身上也變得好臭，我想洗澡。”

　　霍羨州眼皮跳了兩下，就見姜甯開始脫下身上的外套，隻着一件貼身的小衣。

　　眼前的景色，讓他覺得浴室越發熱了。

　　他剛想說讓姜甯稍等片刻，人已經跟着坐進了浴缸裡。

　　浴缸不算小，但兩個人一起就顯得很擠。

　　雙腿也不可避免碰到了一起。

　　姜甯半醉不醉的，都這個樣子了還沒忘記要幫他洗澡。

　　拿着毛巾就往他的腿上搓，“州哥，你是不是洗澡也不方便。”

　　“我幫你吧。”

　　她的小手碰到身體，霍羨州隻感覺有千萬隻螞蟻在爬，酥酥麻麻的。

　　有股沖動快要克制不住，他趕緊抓住姜甯的手。

　　“甯甯，我自己洗。”

　　“我幫你嘛！”姜甯努力睜大眼睛。

　　腦中不斷浮現出霍羨州毀容跟完好的臉，兩張臉不斷變換。

　　她越想越暈，迷迷糊糊差點睡了過去。

　　霍羨州沒轍，先一步扶住她的身子。

　　從一開始的幫自己洗澡，變成了他幫姜甯。

　　終于結束，他拿着浴巾蓋到姜甯身上，才徹底松了口氣。

　　剛才的一切，比打仗還要辛苦。

　　要不是強人的意志力，霍羨州真的要忍不住了。

　　姜甯沖了個澡，也跟着清醒過來。

　　紅着臉從洗手間出來，見霍羨州已經換好衣服坐在了輪椅上面。

　　臉上猙獰的傷疤依舊，似乎剛才的驚鴻一蹩都隻是錯覺。

　　姜甯緊張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确定的開口：“州哥，你的腿……”

　　“我能扶着牆站立一小會兒，隻是走不了路。”霍羨州冷聲回答。

　　“那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霍羨州摸了摸臉上的疤痕，自嘲的開口：“你也覺得很醜吧。”

　　“沒有沒有，不醜。”

　　“在我心裡，你比任何人都好看。”

　　“不用安慰我，我的臉，我自己看了都厭惡。”霍羨州轉過輪椅，背對着姜甯。

　　姜甯看着他的背影，剛才的疑問消散，一定是自己喝多看錯了。

　　他都這樣了，自己怎麼還好刺激他呢？

　　再想到剛才洗澡時的接觸，她臉頰泛紅。

　　“好不好看并不是單純的長相，我從你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你一點都不醜。”

　　男人背對着她，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就連眼尾都下垂了些許。

　　姜甯走到他面前蹲下，借着酒意說道：“我不管以前别人怎麼看你，但以後我會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用長相攻擊你，這是我身為你的妻子，給你的承諾。”

　　霍羨州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眼裡的神色不自覺柔和了不少。

　　他嘴角上揚，輕聲說道：“好，我相信你，霍太太。”

　　入夜之後，姜甯睡着發出平穩的呼吸聲。

　　霍羨州掀開被子下床，接了個電話。

　　他看向躺着的姜甯，“是，她已經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