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南溪已經張開了嘴唇,卻發現腦袋裡一片空白,整個人猶如雕塑。
嘴裡更是哽咽的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
她很疼。
心口疼的厲害。
最後的最後,她慘白的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累不累?”
“不累。”
“好,那我挂了。”
說完,她迅速的挂了電話。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用盡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
她想問的。
她甚至想問問那個女人是誰?
值得你念念不忘,值得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對她如此癡戀。
她甚至想問問,陸見深,你說的那些話,那些甜蜜的,浪漫的話,都是假的,都是哄我玩兒的嗎?
可是,問了又能怎麼樣呢?
那個女人是誰好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經和别人在一起了。
從此刻,往日種種,深情也好,喜歡也罷,都隻當做一場夢吧!
夢醒了,她也該醒了。
既然這樣,他就再也沒有資格成為她心裡的那個人了。
他不再是她的獨一無二,也不再是她的喜歡熱愛。
她說過,她沒有力氣了。
她累了,也倦了。
既然這樣,她放手,好好的成全他和那個女人。
這也算是,她最後為他做的一件事了吧。
烘幹機裡,用力的轉動着。
随着叮咚一聲響,她打開門,拿出他的衣服,然後一件一件的疊好,再收起這個房間裡和他有關的所有東西。
最後,全部打包。
剛打包完,她的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剛接起,對面就出來一個噩夢般的聲音:“是我,方清蓮。”
竟然是她。
這個名字,已經在她生活裡消失很久很久了。
久到如果沒有人提起,她甚至已經忘記了。
再次出現,南溪甚至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不是去國外了嗎?
怎麼會突然聯系她?
“我想,我們之間沒有說話的必要。”冷冷說完,南溪就準備挂電話。
那邊,方清蓮的聲音卻急切的傳來:“你就不想知道我現在在哪裡?”
這話一出,南溪心裡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第一,我不想知道;第二,我對你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方清蓮冷笑:“你會感興趣的,若是我說,我現在已經回國了,而且還是見深親自把我接回國的呢?”
“不可能。”南溪想也沒想就否定了。
他曾經當着她的面許諾,會把方清蓮送出國外,永久切斷和她的聯系,兩人隻是陌生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他答應過的。
不會的。
南溪一遍遍告訴自己,肯定是方清蓮的詭計,是她在挑撥離間。
可是,她發現根本就說服不了自己。
“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想相信,但是南溪,這就是事實,你必須面對。”
“你知道見深在國外那些天,都是誰陪着他的嗎?是我,都是我,是我一直陪着他。”
“别說了。”南溪扔下手機,完全不想聽下去了。
她的心,現在就像刀割一樣的難受。
太多太多的事,忽然連成串的湧進她的腦海,讓她頭痛欲裂。
電話那邊,方清蓮卻笑得痛快。
她要說,她偏要說。
她就是要讓南溪痛苦。
隻有南溪痛苦了,她才能開心,才能快樂啊。
“南溪,孤男寡女,日日夜夜,你就不想知道我和見深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那天晚上,那個女人的聲音就是我,我猜,見深一定還瞞着你,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吧。”
“别說了,我讓你别說了。”南溪嚎啕大喊。
她的心口,就像被人挖了一道口子,疼的窒息。
“為什麼不說,我偏要說。”方清蓮在電話裡龇牙咧嘴的笑:“還有我的腿,見深已經幫我找到頂級的醫生了,等手術之後,我馬上就能站起來了。”
“到時,我會驚豔的站在他身邊,足以配得起他,我不再是一個瘸子,他對我的愛也會重拾,南溪,說到底,你從始至終都隻是我的替身而已。”
“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一個男人如果愛一個女人,是不會再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的,而見深根本沒有辦法忘記我。”
“南溪,明晚八點,他肯定會來見我,不信你可以跟着他一看究竟。”
說完,方清蓮挂了電話。
南溪已經全身虛軟,她連拿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疼。
好疼好疼。
枉她以為那個女人另有他人,原來是方清蓮。
竟然從頭到尾都是方清蓮,陸見深,這樣看來,你對她的愛,還真夠情深的。
那我呢?
我對你,究竟算什麼呢?
縮在被子裡,南溪渾身都在顫抖,她很冷。
一陣又一陣的寒意從腳底爬出。
躺在床上,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最後,也不記得是什麼時間了。
回家前,陸見深給南溪打了電話,可是她的手機在客廳裡,而且已經沒電關機了。
到了家門,陸見深又按門鈴,依然沒有人接。
他心裡有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沒有再等下去,直接打開門走進去。
意外的是,客廳裡,一片漆黑。
“溪溪……”陸見深提高了音調喊,但沒有人應答。
一直到卧室,他才在床上看見南溪。
她睡在床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弱,眼睛閉着,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陸見深立馬上前,摸了摸她的頭,同時輕喊:“溪溪,溪溪……”
南溪不想應他。
她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他,又默默地閉上眼睛。
隻一眼,她心口又開始疼起來。
“是不是感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告訴我。”他問。
南溪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想睡睡。”
“好,那你先睡。”
陸見深給她蓋好被子後就出去了,大概幾分鐘後,他又走進來,抱起南溪,輕輕把溫度計放到她身上。
溫度出來的時候,陸見深吓了一大跳,三十九度多。
“溪溪,你燒的很厲害,我們去醫院。”陸見深掀開她的被子說。
南溪望向他,淡淡的問了一句:“你真的要帶我去醫院嗎?你就不怕嗎?”
不怕她和方清蓮在醫院碰見?
“怕什麼?”陸見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