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林念初目光淡淡的看向他。
“回哪兒去?”
霍司宴黑色的眸緊鎖着她的眼睛,伸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林念初倔強的看着她,雙唇緊閉,一言不發。
夜色下,兩人就那樣僵持着。
月光在兩人身上灑下一層銀輝,柔和而美好,但兩人的氣氛卻有些劍拔弩張。
“要去哪兒?”最後,是霍司宴打破了這份沉默。
“我去哪兒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和霍總好像沒有關系!”
“你如果是覺得悶,想出去轉轉,我可以陪你一起。”霍司宴的聲音很平和,眼眸也格外平靜。
但突然,他話鋒一轉:“但如果你是要回溫家,繼續住在溫家,念念,這不可能,我不會再讓你去。”
“你憑什麼?”林念初冷冷的看着他:“霍司宴,你别忘了,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所以,你是以什麼身份命令我?又是以什麼身份管束我的?”
霍司宴走上前。
他伸手,想去牽林念初的手。
但剛剛碰到,就被林念初避開了。
“念念!”他喊着她的名字,聲音是那麼低纏性感,仿若情人間的低語。
林念初卻轉過身,目光看向遠方。
事到如今,他不覺得他們之間說什麼都晚了嗎?
“霍司宴,以前是我太執着,我過于糾結,可我已經認清了一切,也決定放棄了。現在我好不容易放手了,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你有你的人生,我也也不我的人生,我們不應該再糾結在一起。”
霍司宴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若我說,我從來也沒有放手呢?”
從來沒有?
怎麼可能?
林念初是不相信這句話的。
從他決定和慕容泫雅結婚時期,他就已經放手了!
“霍司宴,何必呢?一切都不過是你在自欺欺人罷了。當你一而再而三的放棄我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心裡的想法?”
“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被原諒,也不是所有的錯過都有機會彌補。”
林念初的心,始終靜如水。
如果在一個月之前,霍司宴跟她說他做錯了,他後悔了,她可能還會感動,會原諒他。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了。
受過了被抛棄的滋味,她便再也不敢心存希望了,更不敢再奢求。
離開他,至少她不會再抱有希望。
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而留在他身邊,不過是一個又一個解不開的輪回。
這一生,她再也不要被抛棄,被放棄了。
擡起眸,她再度看向眼前的男人:“所以霍司宴,我們都放過彼此吧!我真的想回去了。”
霍司宴卻從身後,一把抱住她。
他的手臂就像鋼鐵,将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出口的聲音,更是充滿卑微與祈求:“念念,你告訴我,真正愛的人要怎麼才能放手?”
“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可是我從來沒想過和慕容泫雅在一起,還是那句話,我的妻子隻能,也必須是你。”
“别走好嗎?我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好多、好多。”他笃定的,認真的強調着。
林念初幾乎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那一刻,完全忘記了掙脫。
“霍司宴……”
她剛要開口,霍司宴的手突然輕輕放在她的嘴角:“噓,念念,你别說話,聽我說好嗎?”
林念初搖着頭,她無法忘記所有的傷害,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原諒他。
突然,脖子上傳來一陣溫熱。
濕漉漉的感覺。
很快,林念初就知道了那種濡濕感是什麼。
霍司宴抱着她,淚水無聲的落在她的身上。
出口的聲音更是顫抖的不成樣子:“念念,我不求你現在就能原諒我,我也不求你能忘記那些不好的記憶,但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至少讓我解釋一下好嗎?”
林念初是真的沒想到他會這樣。
那一刻,腦海裡所有的說辭全都失效。
“等我解釋完了,不管你要去哪裡,我都送你回去。”霍司宴許諾道。
林念初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好。”
接着,霍司宴牽着她的手去了房間。
剛到房間,他就從背後将林念初擁盡,輕輕的聲音才她耳廓一點一點的傳入。
“當初,我媽以霍家的繼承權要求我,威脅我必須娶慕容泫雅,否則他直接收養一個孩子,把霍家的一切拱手相讓。”
“很滑稽對不對?完全不像一個親生媽媽能做出來的事,更何況霍家對她還有恩,可能所有人都覺得她隻是在逼我,故意演給我看的,但隻有我知道她是真的會說到做到。”
“那個孩子比較特殊,是霍家其他旁支的一個私生子,雖然沒有認祖歸宗,但所有人都默認了他的身份和存在,更重要的是能力突出,經商很有天分,所以霍家所有的宗親都很滿意他。”
“念念,當初我爺爺和爸爸好不容易讓我們這一支從霍家獨立出來,也是發展的最好一個,我不可能讓爺爺的心皿付諸東流。”
“更重要的是,一旦霍家大權旁落,你的命就會被他們捏在手裡,随意威脅,随意逼迫。”
“我不貪戀這份權勢,但為了你,為了爺爺,我不得不争,我也必須争。”
“所以,我答應了我媽的要求,并在暗地裡部署,原本按照計劃,和慕容泫雅結婚後一個月,我就能完全掌控霍家,不再需要所謂形式上的繼承儀式。”
“可是……”
霍司宴的聲音變得嘶啞起來。
“我料到了所有的一切,除了你,念念。”
“你的決定是我所有的意料之外和始料未及,我做夢也沒想到你會嫁給溫少卿。”
“念念,我可以忍受一切,可以忍受你住在溫家,可以忍受你怨我、恨我,甚至可以忍受你肚子裡的寶寶不是我的,可是?我不能忍受你嫁給其他男人。”
“萬一你結了婚,我可能就徹底失去你了,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哪怕所有的計劃都沒成功,我也一定要帶你走,我早就說過,我不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嫁給溫少卿的。”
“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