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她眼裡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很快,陸見深的臉龐變得越來越清晰。
當發現她醒了,陸見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俯下身,雙手捧着南溪的臉頰,激動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又一個吻:“老婆,你終于醒了。”
一直到此刻,才真的放下心裡的擔心和害怕。
南溪動了動唇,剛要開口,卻發現喉嚨幹澀極了,根本發不出聲音。
知道她心裡最關心的,陸見深立馬握住她的手,溫柔的開口:“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放心,寶寶很好,很健康。”
“是個小公主,特别可愛。”
聽到這話,南溪終于放下心。
而後,蒼白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真好,她的女兒很健康。
這對媽媽而言,簡直是最美的一句話。
思穆和念卿也已經迫不及待的圍了過來。
見南溪醒來,他們高興極了。
“媽咪,你終于醒了!”
“我們好想你哦!”
可能是經曆了差點失去南溪的驚恐,兩個小朋友一點兒也不似平時活潑的樣子,反而顯得格外安靜和乖巧。
兩人一人一邊拉着南溪的手,清澈的眼睛仔細看着她,好像一閉眼媽媽就會消失一樣。
“對不起,媽媽讓你們擔心了。”
想到當時半睡半醒間聽見幾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時,她的心都碎了。
“媽媽愛你們,也愛妹妹,所以一定不會丢下你們的。”
“念卿不要怕,思穆也不要怕,媽媽會一直陪着你們的。”
聽着南溪的承諾,兩個小朋友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得稀裡嘩啦的。
“媽咪,你不許騙我們哦!”
南溪虛弱的笑着點頭:“嗯,媽咪說話算話。那你們不哭了,媽咪喜歡看你們笑的時候。”
“好。”
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兩人立馬擦幹眼淚,然後抱着南溪的手臂露出燦爛的笑容。
“真乖!”
南溪伸手捏着他們的小臉蛋,很是欣慰。
“南溪……”
突然,耳邊傳來一道蒼老又陌生的聲音。
南溪轉過頭,疑惑的目光落在顧言斌身上。
見她看過來,顧言斌很激動,他伸出的手幾乎馬上就要去握南溪的手了。
但,他又拼命的忍住了。
最後,隻強忍着激動,緩緩的說了一句:“正好有事到醫院來,聽說你生寶寶了,過來看看。”
南溪嘴角綻開一絲笑意,是在謝謝他的看望。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話落,顧言斌起身離開了病房。
陸見深立馬跟上去,當看見他靠在牆側,他主動走過去:“為什麼不說出自己的身份?溪溪一直在找你,她非常想見到你。”
顧言斌點頭:“我知道,我也很迫不及待和她相認,但她大病初愈,現在還需要休息,不宜太激動,緩幾天,等她出院了,傷口不疼了再告訴她。”
陸見深點頭:“好,到時我來安排。”
“謝謝!”顧言斌真誠又感激道。
“爸……”陸見深率先喊出這個稱呼:“您這說的是哪裡話,既然您是溪溪的爸爸,那便也是我的爸爸。”
“好。”顧言斌拍着陸見深的肩膀,感覺十分欣慰。
進去後,陸見深倒了一杯溫水,準備給南溪喝,給她潤潤喉嚨。
南溪頓時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她剛剛開完刀,現在麻藥下去了,傷口正疼得厲害。
這杯子裝的水讓她如何喝下去啊!
剛要開口,陸明博走過來無語的看向陸見深:“拿根吸管給溪溪喝,你這樣讓她怎麼喝?”
陸見深這才反應過來,瞬間拍了拍頭不好意思道:“光顧着激動,所以忽略了。”
陸明博補刀:“不能說忘記,隻能說思穆和念卿出生的時候你沒照顧,所以現在必須要承擔起自己做爸爸的責任,盡心盡力的照顧好女兒。”
南溪已經喝完了水,忍不住也打趣:“還是爸細心,說得太有道理了,看來爸當年對媽一定照顧的很好。”
提到這裡,陸明博頗為驕傲:“那當然。”
然後,他看向陸見深繼續:“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可是照顧得無微不至,月子裡沒讓你媽媽給你換過一次尿布,晚上你哭鬧的時候,都是我在哄。”
“所以……”話鋒一轉,他看向南溪:“你現在隻有一個任務,吃好,喝好,照顧好自己,其他都交給見深。”
陸見深用力的點頭:“我的榮幸。”
終于有了點力氣,南溪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寶寶呢?我想看看。”
“我去抱。”
陸見深立馬走到小床,小心翼翼把寶寶從裡面抱出來。
南溪看着他抱孩子的姿勢,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放松一點,不要那麼僵硬。”
“她太小、太軟了,我怕把她弄疼了。”陸見深的話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陸明博貼心地把南溪的病床搖高了,當看見陸見深抱在懷裡的小人兒時,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流了下來。
“真好看!”
寶寶确實很好看,一點兒也不像剛出生時的樣子,皮膚不僅沒有皺巴巴的,反而粉粉嫩嫩的,吹彈可破。
更重要的是,那張小巧的臉和精緻的五官,一看就是一個美人胚子。
雙睫毛和大眼睛更是逆天的好看。
從南溪脫險後,寶寶其實一直閉着眼睛在睡覺。
這會兒,她突然醒了,睜開了眼睛。
“寶寶,我是媽媽,你看見我了嗎?”南溪開心的招着手。
陸見深也忍不住開口:“我是爸爸!”
病房裡,一片歡聲笑語。
“老公,你給寶寶取名字了嗎?”突然,南溪問。
陸見深看向她非常認真的開口:“寶寶是你曆經千辛萬苦生下來的,你是大功臣,這個名字留給你取。”
南溪想了一下,唇間緩緩說出一個名字:“星辰,那就叫陸星辰吧!”
日月星辰,你最珍貴。
陸見深高興的點着頭:“我們星辰真美,答應爸爸,以後長大了可不能随便被男人娶走了。”
經曆了白天的熱鬧,晚上,當一切都安靜下來後。
南溪問起了一個她一直很害怕,甚至不敢開口的問題:“老公,婳婳呢?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