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知道林念初請假時,很是豪氣的批了。
阮彤趕到房間時,林念初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問。
“彤姐,英卓說他現在很不好,我想回去看看。”
“你啊你,表面上說自己不擔心他,可一旦他有了事,你比誰都緊張。去吧去吧,好在明天也沒有你的戲,再往後幾天都有雨,劇組也要休息幾天。”
“謝謝你,彤姐。”
飛機沖上雲霄的那一刻,林念初甚至懷疑她瘋了。
可不就是瘋了,竟然因為英卓的一句“霍總一天沒吃飯,一直關在房間裡,情緒特别低落”而想也不想就直接飛了回去。
晚上九點,霍司宴依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英卓勸說了幾次,但都沒有絲毫效果。
這時,樓梯間傳來哒哒的聲音。
下一刻,慕容泫雅走了上來。
“司宴了?情況怎麼樣?”她一來,立馬着急的問。
英卓充滿擔憂的看向大門:“不管說什麼都沒有任何反應,一點動靜都沒有。”
慕容泫雅立馬大踏步的走過去。
同時招了招手:“不等了,你們過來,馬上把門給我砸開。”
英卓跑過去:“慕容小姐,真的要砸嗎?”
“不然呢?他如果一輩子都不出來,你就讓他在房間裡呆一輩子?”
“可是?”
“沒什麼可是,是我要砸的,出了什麼事我自己一個人擔着。”
話音落,外面的人已經開始砸了起來。
剛砸了幾下,突然,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驟然,霍司宴一張冷的可怕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
“霍總,您……您終于出來了,肚子餓嗎,我馬上去給你拿吃的。”英卓激動的語無倫次。
慕容泫雅也很高興:“司宴,見到你沒事太好了。”
霍司宴的目光卻冷冷落在剛剛砸門的幾個人身上:“都在幹什麼?”
那幾個人立馬不約而同的看向慕容泫雅。
慕容泫雅也沒掩飾,大大方方的承認:“司宴,不好意思,我怕你出事,所以才讓他們砸門的。”
“我一個男人能出什麼事?”
“都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英卓都和我說了,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我是你未婚妻,讓我陪着你好嗎?”
這時,英卓已經端了東西上來了。
霍司宴冷冷的吩咐:“送慕容小姐回家。”
然後,啪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英卓剛送完慕容泫雅,回來時見等在客廳裡的人時,簡直驚呆了。
整個人更是震驚極了:“林小姐,你……你怎麼回來了?”
“他在哪裡?還在鬧脾氣嗎?”
“林小姐請跟我來。”
上了二樓,英卓指着前面的房間:“霍總就在裡面,呆了一天了。”
至于慕容泫雅剛剛來的小插曲,他絕口未提。
“我先去看看,你讓廚房準備一些吃的。”
“好。”
英卓下去後,二樓一下子變得安靜極了。
林念初邁着步子一點一點的走過去。
手剛放在門上,她就意識到門隻是關着,并沒有鎖。
所以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盡量降低了腳步聲,她緩緩的走進去。
終于,看見了坐在地闆上的霍司宴。
他慵懶而充滿倦意的坐着,身邊的東西散了一地。
有書本、有相冊,還有煙頭和倒得橫七豎八的酒瓶。
聽見動靜,他立馬皺了眉:“怎麼又來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想見你。”
“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就先走了。”
林念初說完,轉身離開。
霍司宴的腦袋卻突然一點點變得清明起來。
等等……?
剛剛的聲音好像不是慕容泫雅的。
是……是他的念念的。
再一轉頭,他果然看見了那個熟悉的,朝思暮想的身影。
“念念……”
喊了一聲,他猛然起身,迅速的跑過去,一把将她從背後抱住。
“不許走,你哪兒也不許去。”他開口,聲音一慣的霸道。
“剛剛不是還讓我走的嗎?”
“我不知道是你。”他有些委屈的說。
“那你以為是誰?”
“英卓。”
接下來,他就那樣抱着她,房間裡安靜極了。
如果不是雙臂緊緊的擁着她,霍司宴會以為一切都是假的。
“念念,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在我身邊?”
“當然是真的。”
“你不是在劇組拍戲嗎?怎麼會突然回來?”
“這兩天沒有我的戲份,後面天氣不好,一連幾天雨,導演說放幾天假,我一個人在那裡也無聊,所以就回來了。”林念初回。
到底沒說出真正的原因。
他若是知道自己是為他請了假,特意趕回來的,隻怕要更加驕傲了。
霍司宴有些不高興的磨蹭着她的頸窩。
“哦……”他開口,就像一個委屈的小孩兒:“這麼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還以為你是為我回來的。”
“英卓說你在這一個房間裡呆了一天,一口飯都沒吃,你不餓嗎?”
霍司宴松開她,然後牽着她的手走到剛剛的地方。
他一邊撿起相冊遞給她,一邊開口:“這些都是我和大姐在一起照的相。”
“很多,足足幾個相冊,我全都翻了一遍。”
“我以前,是非常憎惡霍家這些産業的,都是因為這些,我媽才成天忙于工作,沒有時間陪我們。”
“可是後來,我之所以願意從商,最開始的想法就是為了保護姐姐。”
霍司宴翻到一張相冊指着:“這是一次綁架解救後,我和姐姐一起照的。小的時候,因為霍家的原因,我被綁架過三次。”
“第一次,是我姐及時報案,用她的聰明才智救了我。”
“第二次,是她和歹徒鬥智鬥勇,為了救我,她用自己做誘餌,從山上摔下去,摔斷了腿,差一點就癱瘓坐輪椅了。”
“第三次,她為了救我,被歹徒打了兩槍,一槍在離心髒隻有幾厘米的地方,另一槍就在子宮。知道嗎?她差點死在我面前。”
“所以她結婚這麼久,至今無法懷孕,全都是因為我。”
“可如今,我終于有能力了,卻無法救她,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躺在床上,用一台冰冷的儀器維持生命,念念,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