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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陸總和方小姐都在裡面。”林宵答。
推開門,南溪走了進去。
裡面很大,以至于她都走進去了,也沒有人發現她。
幾分鐘後,南溪終于走到了最裡面。
入目處,陸見深和方清蓮正抱在一起,像一對生死相依的戀人。
雖然想象過,他們會如何緊擁在一起,但想象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
房間裡,很安靜。
南溪就那樣站着,站着看他們擁抱在一起。
她甚至想看看,要多久,他們才會發現她。
她不知道的是,方清蓮早就發現了,隻不過裝作沒有發現罷了。
而陸見深,幾次想推開方清蓮的時候,都被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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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擁抱持續了好幾分鐘。
最後,還是陸見深堅定地推開了方清蓮。
剛一推開,他的目光就看見了南溪。
瞬間,他整個人的眼裡全都是錯愕和慌亂:“南溪,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比起陸見深的慌亂,南溪顯得異常平靜。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見深走上前去牽住她的手:“傷口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
“沒有大礙。”
她說完,看向方清蓮:“她呢?情況怎麼樣?”
“皿流得很多,幸好送來及時,輸了皿,萬幸傷口不算深,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陸見深說。
“嗯,那就好。”
雖然,她不喜歡方清蓮。
可是,她也不希望方清蓮死掉,她還沒有那麼惡毒。
而且,有些人一旦不在了,是會化作白月光,成為一個永恒的存在的。
顯然,她并不想方清蓮成為陸見深生命裡的這種存在。
這隻會讓他們之間永遠隔着一條河,再也無法跨越。
“夜深了,我要回去睡覺了,你要回嗎?”南溪問。
陸見深剛張開嘴,還沒有回答。
突然,方清蓮猛然從床上下來,一下子撲到陸見深的懷裡。
她抱着陸見深,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鳥,可憐地說道:“見深,别走好嗎?我求你陪陪我。”
“我好害怕,我是真的好害怕,你說過會陪着我的,求你……不要丢下我一個人。”
方清蓮抱着他的胳膊,哭得一副梨花帶雨。
南溪淡淡看向陸見深:“你自己決定吧,我給你五分鐘時間。”
方清蓮愈發哭得傷心起來:“見深,不要,求你不要……”
她的淚水,就像決堤的海一樣。
哭得又多又長。
陸見深的目光,卻望向南溪。
她背着身子對着他,所以,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但是,哪怕是背對着他,陸見深也看見了南溪伸手擦臉的動作,一下,接着一下。
她,是哭了嗎?
所以才轉過身,背對着他一個人默默地哭,不想讓他看見。
再一看方清蓮,她哭得悲痛至極,聲音更是可憐至極,把她所有的柔弱,所有的害怕都袒露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瞬,陸見深甚至在想,如果她也可以像方清蓮這樣拉着他的手臂,向他示弱,向他撒嬌。
他可能什麼都顧不了了,牽着她的手就一起回家了。
可是,南溪不會。
結婚這麼久以來,她極少撒嬌。
“你現在已經無恙了,我如果留在這裡,對你,對我,都不好。”陸見深看向方清蓮,直接拒絕了。
方清蓮咬着唇,淚水瘋狂地往下落:“不,我不要,我不要你走。”
“見深,我是真的好怕,你别走好嗎?就這一晚,我不貪心,隻要這一晚就足夠了。”
陸見深皺着眉,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南溪身上。
其實,他多希望她可以轉過身來,霸道地挽着他的手,告訴方清蓮:“陸見深是我老公,抱歉,夜深了,我們要回家了,方小姐自己好好休息。”
可是,他沒有等來,什麼都沒有等來。
她依然背對着他,背脊挺直,就像沒有聽見方清蓮說的話一樣。
或者她覺得,方清蓮說的話和她毫無關系。
可能在她心裡,真的不在乎他會不會陪她?會不會回家吧!
不在乎,她不在乎。
想到這裡,陸見深痛苦地閉上眼,心裡一片酸澀。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壓着她,她說不願意的時候。
可能那時候,她是真的不願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他又想起來,當初他提離婚時,她答應得那般幹脆,那般迫不及待。
而最後,兩人之所以沒有離婚,也是因為爺爺的原因。
直到現在,她心裡心心念念,瘋狂愛着的,還是那個男人嗎?
那個,占據了她内心長達十年之久的男人。
這一刻,陸見深發現他瘋狂嫉妒起來。
沒有等到陸見深的回答,方清蓮終于是垂下手臂,咬着唇可憐兮兮道:“對不起見深,是我奢求了,我不該為難你,也不該強求你。”
“是我錯了,我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是要回家陪南溪的,對不起。”
說完,方清蓮回到床上。
突然,她拿起旁邊的刀子,一把劃向自己。
陸見深眼疾手快,立馬沖上去,一把揮掉了刀子,同時看向方清蓮怒不可遏:“你這是在幹什麼?”
“不關你的事。”方清蓮冷冷地說。
“你說得對,既然你已經結婚了,要回家陪老婆了,我的事就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今天,無論我是死是活,都和你無關。”
說完,方清蓮再度彎腰拿起刀子。
陸見深抽出她手裡的刀子,生氣地扔到垃圾桶裡,同時怒道:“簡直胡鬧。”
“見深,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害怕,多絕望嗎?那個男人長得又老又肥,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惡心,渾身顫抖。”
“我現在閉上眼都是那些畫面,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這樣設計我?我已經是個瘸子了,不能正常行走了,為什麼就算這樣都不放過我?”
“你知道嗎?我覺得自己好髒,我渾身都是髒的,髒透了,你說,像我這樣的人,又瘸又髒,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方清蓮的話,一句比一句喪氣。
陸見深再硬的心,也被融化了。
他走過去,終是不忍心,伸手抱住了她,輕聲安撫:“别怕,以後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今天的事,我一定會為你讨回公道。”
“可我還是覺得自己好髒。”方清蓮哭得越發傷心。
這時,南溪轉過身,再度看向相擁的兩個人。
她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開口:“那我自己一個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