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溪全身顫抖,而且疼得越來越厲害。
佟婳忽然什麼都顧不得。
她跑到門口,大力的搖着門,扯着嗓子瘋狂的喊着:“開門,你們給我開門。”
“我的朋友要生了,她現在情況很危險,你們必須馬上把我們送去醫院。”
可,她的呼喊沒有任何作用。
那扇門依然閉得緊緊地。
外面的人就像聽不見她的喊叫一樣,靜得可怕。
南溪痛苦的,凄涼的叫聲已經布滿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佟婳看着她哭,一邊伸手給她擦着眼淚,一邊自己哭。
突然,南溪一把抓住佟婳,蒼白的嘴唇努力擠出幾句話。
“婳婳,我……我不行了。”
“若是他來了,幫……幫我轉告他,我……我愛他,我不怪他。”
“請讓他……一……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照……顧好念卿和……思穆。”
話音剛落,下一波疼痛再度襲來。
南溪整個頭都是濕的,發絲就像在水裡打撈起來的人一樣,簡直濕得不成樣子。
佟婳整個人也是顫抖的,手心裡全是汗。
“溪溪,對不起,請原諒我不能幫你轉達。”
“堅持住,你不能留遺憾,這些話必須你親自對他說。”
南溪痛苦的看着佟婳,眼裡全都是請求。
突然,佟婳松開她的手,去衛生間裡接了一盆熱水過來。
然後鼓足勇氣開口:“溪溪,你相信我嗎?”
“你……你是要幫我接生嗎?”
“嗯,雖然沒有實操過,但理論知識也在課堂上聽老師講過,現在形勢危急,這是我們最後的辦法了。”
南溪默認的點着頭:“我信你。”
隻有這一句話,佟婳瞬間膽大起來。
可檢查一番,南溪的宮口隻開了兩指,完全不具備生産的條件。
就在佟婳把南溪的衣服整理好,突然,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見到有人進來,佟婳立馬跑過去:“我的朋友要生了,求你們馬上送她去醫院。”
“臭婆娘,你是傻子嗎?老子好不容易抓了你們,現在要是送去醫院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她的情況很危險,如果不去會一屍兩命的,我求求你們送她去,你們把我留在這裡,所有的後果我一個人承擔,行嗎?”佟婳悲切的祈求着。
可是,絲毫沒有作用。
突然,男人的目光落在佟婳汗濕的身上。
那雙眼睛,蹭的一亮。
“小娘們,實話告訴你們,他們給不出我要的東西,你們死定了。但……”
男人忽然邪惡的一笑,伸手挑起佟婳的下巴:“你還有一點利用價值,若是給爺圖個樂,把爺伺候的舒服了,我可以考慮給你們和那個孩子留個全屍。”
“不。”
虛弱到極緻的南溪忽然爆發着,大聲的喊叫起來。
她撐着踉跄的身子走到佟婳面前,把她攔在身後,勇敢的保護着。
“呵,還真是姐妹情深,感人的很。”
男人說着,又伸出手。
南溪一把推開他的肥手:“滾開,不許碰她。”
“你們要抓的人是我,放了她,否則我變成厲鬼也不會饒了你。”
男人呸了一聲,這時,身後的人湊上來說了幾句。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南溪挺着的大肚子上,邪性一笑:“瞧瞧,這細皮嫩肉的,還真是讓人舍不得。”
“不過,我忽然覺得你說的對,普通的女人老子多的很,但像這麼美的孕婦,還真是頭一回。”
佟婳氣的渾身發抖,她剛要上前,但南溪此刻就像一面牆一樣堵在她身前。
“婳婳,聽話!”
“以前都是你保護我,這次換我保護你好嗎?”
佟婳自然不肯,她瘋狂的搖着頭,淚水簌簌的往下流:“不,溪溪,不要。”
“聽話,我們不一樣!”
她了解自己的情況,她已經撐不住了。
既然結果已經注定是“一死”,能用自己保全婳婳,她覺得很值得。
婳婳不一樣,她還沒有結婚,甚至連男朋友都沒有談。
她的人生,不能就這樣毀了。
南溪剛說完,一波強烈的痛感襲來。
她瞬間疼得站不住,隻能半撐在地上。
就在這時,佟婳主動走向男人:“放過她,她馬上就要生了,很快就會流非常多的皿,那場面将會非常皿腥。”
男人一笑,一把拽住佟婳的手,将她帶出門。
“婳婳……”
“不,不要……”
南溪疼得撕心裂肺的喊。
她想起身,想把婳婳拉回來。
可是,這一次的疼痛更猛,她已經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婳婳,回來,你給我回來。”
“别做傻事。”
南溪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喊着,心口像刀割一般的疼。
“溪溪,堅持住,一定要保護好寶寶。”
“相信我,他一定回來救你的。”
佟婳說完,臉上綻開慘白的,絕然的一笑。
随後,她的身子像一隻破碎的蝴蝶被男人拉了出去。
“不要!”
關閉的大門瞬間阻隔南溪所有的叫聲。
就在這時,一股熱流襲來。
她低頭一看,暗叫不好。
糟了。
羊水破了。
羊水一破,就意味着寶寶可能會缺氧,她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裡把寶寶生下來。
否則寶寶一定會窒息而亡。
可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怎麼可能出去?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那麼熟悉,她聽出來了,是婳婳的聲音。
“婳婳……”顧不上自己,南溪拼命的走到門口,瘋狂的敲打着。
哭喊聲依然在繼續。
這一刻,她感覺到了透骨的,尖銳的疼。
因為剛剛站立行走的原因,羊水流失的越來越快了。
她也已經疼得沒有任何力氣了。
冰冷的絕望猶如潮水鋪天蓋地的襲來,包裹得她幾乎不敢喘息一口。
她要死了嗎?
寶寶也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還有婳婳,那麼那麼美,那麼那麼善良的一個姑娘。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殘忍?
就在南溪絕望地閉上眼,不敢再抱有一絲希望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
接着,那槍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腳步聲近了。
驟然,門被人踹開。
當看見陸見深從門口跑進來,南溪蒼白的臉上忽然綻開一絲笑意,她抓着他的手,幾乎是瘋狂、失态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