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深立馬擡起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然後看向南溪:“刺的疼嗎?”
說話時,他的手已經落在了南溪柔嫩的臉頰上,輕輕撫摸着。
他的指腹那麼溫暖有力,南溪瞬間覺得像羽毛一樣,撓的她心口亂亂的。
“有點兒。”她如實答。
“現在呢?還疼嗎?”
“好多了。”
但是,陸見深沒有起身,仍然壓在她身上。
南溪腦袋裡亂的很,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突然,陸見深撐着她,胳膊又向前伸了一截,然後用力一拉。
驟然,他拿着睡衣,立馬從南溪身上起來。
同時解釋道:“我睡衣在最裡面,拿着一會洗完澡穿。”
“嗯。”
南溪點點頭,頓時囧極了。
原來,都是她誤會了。
很快,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過了一會,陸見深洗完澡穿了睡衣出來。
從櫃子裡抱了兩床被子出來後,他就開始打地鋪了。
南溪見狀,立馬從床上起來:“我幫你。”
“嗯。”
兩人一起,很快就把地上鋪好了。
就在這時,陸見深一隻手環過她,那個姿勢幾乎是将她整個人抱在懷裡一樣。
他的氣息更是無孔不入,緊緊纏繞着她。
南溪正要開口,下一刻,他的手裡拿了一個枕頭,麻利的放在被子上,然後立馬和她拉開了距離。
“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還有一個。”他說。
“什……?”麼。
南溪口中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手腕上傳來一陣力道,下一刻,她就被陸見深拉到了身邊。
他伸手,将她抱在了懷裡。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輕輕響起:“幫我确認下,我身上還有煙味嗎?”
聞了一下,南溪搖頭:“好多了,不仔細聞聞不出來了。”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
南溪心裡正疑惑。
陸見深自顧自的答道:“放心你不會再讨厭我身上的味道了。”
南溪心口一酸。
她的确不喜歡人抽煙,也不太喜歡煙味。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她從來都沒有讨厭過他身上的煙味。
甚至是有些喜歡的。
一模一樣的東西,放在他的身上和别人身上,她就覺得有天壤之别。
可是這些已經沒有必要告訴他了。
壁燈關了,兩人都躺在自己的位置上。
夜,很靜很靜。
但其實,兩人誰都沒有睡着。
十分鐘後,見他沒有睡着,南溪輕輕開了口:“你白天跟我說的房教授的事,還算數嗎?”
“嗯!”
黑夜裡,他的聲音沉穩有力的傳來。
南溪忍不住雀躍起來:“所以,你是認識房教授的對嗎?”
“不是我認識,是媽認識。”陸見深說:“所以我今晚特意帶你回家吃飯,明天你和媽說這件事,你開了口,媽一定會幫忙。”
“好,那我明天去找媽。”
靜了一會兒,南溪認真喊着他的名字:“見深?”
“嗯?”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她話音剛落,突然,陸見深驟然從地上起來,一下子走到了南溪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謝謝我幫你聯系到了房教授,能救周羨南媽媽的命?所以,你是替自己謝謝我?還是替周羨南?”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格外認真。
“當然是我自己。”南溪說。
聽着她的答案,陸見深總算覺得心口有一絲安慰。
一早起來,南溪就去找了雲舒。
其實,她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因為知道事情很有難度。
但沒想到她一說完,婆婆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好,我親自幫你去請房叔叔。”
“媽,房老教授和他女兒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不好意思,我求您的這件事可能有些難辦。”
“是有點不容易。”雲舒實誠道:“房琦也是我大學同學,她的離開對房叔叔打擊很大,但我會盡力一試。”
“等我消息吧,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好,謝謝媽。”
吃完早餐,陸見深親自送的南溪去醫院。
離開前,他看向南溪有些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南溪看出來了,主動問。
“還有五天就是爺爺的百日祭,我們離婚的消息并沒有對外公布,所以你可能還需要跟我一起回去祭奠爺爺。”陸見深說。
“那是肯定。不管我們的關系如何,爺爺在我心裡永遠是我爺爺,就算不是陸家的兒媳婦了,我也一樣愛着爺爺。”
“那我到時提前一天來接你回老宅。”
“好。”
兩天後,南溪就收到了婆婆的電話。
她的回複簡單而直接:“南溪,房叔叔答應了。”
南溪聽着,簡直不敢相信,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媽,您的意思是房老教授真的答應了?”
她還以為要花費很長時間,花費很大的精力呢?
是真的做夢也沒有想到婆婆一出馬會這麼輕松。
“嗯,房叔叔親口答應我的,你現在可以把患者的詳細情況傳給我,我一會讓人給房叔叔送過去。”
南溪是真的太高興了,語氣裡都是激動:“媽,謝謝您,您真的太厲害了。”
“倒也不用謝我。”雲舒說:“如果真要謝,那就謝謝爺爺吧。”
爺爺?
這事怎麼會和爺爺有關系?
“媽,這事和爺爺有關?”南溪不解的問。
“是的,房叔叔之所以答應我,隻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都是因為爺爺的原因,你還記得你的導師嗎?”
“記得啊!”
這事難道和她的導師也有關系?
“你的導師就是房叔叔的得意門生,當初你考研,考到了他名下,爺爺很擔心你,怕你受了委屈,所以找人托了關系。”
“但爺爺也不想讓你知道,所以不敢找的太直接,房叔叔是爺爺的同學,知道他當時正在做一項國家級的醫學研究,爺爺投了很多錢去,借着房叔叔的關系,讓你的導師對你能多加照應照應。”
南溪聽完,整個人都在震驚中。
如果不是這次要找房老教授,她是真的不知道爺爺還在背後為她做了這麼多事。
顫抖着唇,她繼續問。
“所以,我能進現在這個醫院,導師能幫我引薦給師母,也有爺爺的功勞,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