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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深……”她伸手,可憐兮兮拉住陸見深的手:“你這就要走了嗎?”
“既然你沒事,我不适合多留,更不适合過夜。我之前已經說過,我已婚,你尚未婚假,我留下來對彼此都不好,柔柔留下來陪你就行了。”
“有事在聯系我。”
方清蓮一聽,幾乎當場哭了起來:“見深,你也相信了那些照片對不對?”
“你也覺得我是一個花心,随便勾搭男人的壞女孩對不對?”
“嗚嗚……不是的,見深,那些照片都是假的,不管是在國内還是在國外,我愛的人都隻有你一個。”
方清蓮哭的梨花帶雨的,可是這一刻,陸見深隻覺得心煩。
因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南溪的情況讓他很擔心。
推開方清蓮的手,陸見深薄唇冷道:“是真是假都不重要,我都會幫你把這件事壓下來。”
“你說什麼?不重要?”方清蓮不可置信的看着陸見深。
女孩子的清白對一個男人怎麼會不重要呢?
哪個男人不想要女孩子最幹淨的時候呢?
可是,他竟然說不重要。
所以,他是真的不打算要她了嗎?
“見深,你不要我了,是嗎?”方清蓮仰着頭,淚水一串串的往下流。
“我有妻子。”陸見深鄭重道。
“妻子?”方清蓮冷笑:“她算哪門子的妻子,隻是一個工具人罷了,你為什麼甯願要她,都不要我呢?”
“見深,我到底哪裡不如她?”
“你很好,可是她是我的妻子,我必須對她負責任。”
這一刻,陸見深突然想起了爺爺當初對他說的那段話。
“她一個女孩子,離了婚,還沒有工作,媽媽去世多年,兄弟姐妹,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一個親戚都沒有,可以說是舉目無親,你想過她離了婚之後要怎麼生活?要怎麼承受别人的流言蜚語嗎?”
是啊,他的确沒有辦法想象。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說完,陸見深不帶絲毫猶豫,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醫院。
剛坐到車上,他就給家裡的人打了電話,詢問了南溪的情況。
得到的答複是:少夫人很好,一切都照常,并無一絲反常。
聽到這話,陸見深心裡松了一口氣。
然而,當到家看見南溪時,陸見深才知道所謂的正常到底有多反常。
他到家時,南溪正在吃晚飯。
晚飯很豐盛,做了整整一桌,而且都是她喜歡的菜式。
陸見深也餓了,洗了手之後也坐上了桌開始吃飯,南溪坐在桌子的左邊,他坐在桌子的右邊。
桌子本來就比較大,加上兩人有了隔閡之後,這桌子更顯得空曠起來。
從陸見深回家,到他去洗手,再到他坐在桌子上吃飯,整個過程,南溪就像完全沒有看見他一樣。
她始終低着頭,眉眼淡淡,安靜的吃着自己碗裡的飯菜。
甚至,她連菜都很少夾。
明明面前擺了豐盛的一大桌菜,但南溪始終隻夾着眼前的幾盤菜,至于其他的菜,她動都沒有動一下,就連桌子,她也從始至終都沒有轉動一下。
察覺到陸見深上了桌吃飯,她吃飯的速度明顯快了一下。
見她吃的素,陸見深主動夾了蝦子放在她的碗裡:“多吃點,你太瘦了。”
“我今天不想吃蝦。”
客氣疏離的說完,南溪繼續吃着飯。
此刻,她甚至連擡頭看這個男人的心思都沒有。
看了又能怎樣,并不能改變任何事實,反而隻會讓她更加心痛。
“那吃點魚。”
陸見深把剔好刺的魚夾給南溪。
“謝謝!”
她依然淡漠的應着。
後來,陸見深又陸續給南溪夾了一下菜放在她的碗裡。
南溪都照單全收,一點兒也沒有拒絕。
“我吃好了,你慢用。”
說完,南溪放下碗筷,起身去了二樓。
直到這時,陸見深才發現他剛剛夾給她的菜都被整整齊齊的放在了碗的一角,一點兒也沒有動。
“她吃了多少飯?”陸見深找來佩姨問。
佩姨歎了口氣:“就剛剛那一小半碗,菜也吃得不多,我炖的魚湯少夫人已經挺喜歡喝的,今天也一口沒動。”
“我知道了,下去吧。”
陸見深起身,舀了一大碗魚湯,端着上了二樓。
他到二樓時,南溪正在找睡衣準備洗澡。
突然見他進來,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面色如常。
南溪開口,語氣冷淡道:“有什麼事嗎?”
“佩姨說你晚上沒怎麼吃,不是很愛喝魚湯嗎,我給你端上來了,趁熱喝點兒。”
陸見深仍然一派優雅,看着斯文儒雅極了,可就是這份溫和讓南溪更覺諷刺。
“不用了,我吃得很好。”
“如果你不想喝魚湯,我讓人給你熬其他的湯,你想和什麼?”
南溪聽罷,驟然上前。
她伸手,從陸見深手裡接過了魚湯,見溫度合适,她想也沒有多想,直接一口灌進了嘴裡。
很快,一碗魚湯就見了底。
喝完,她擡眸冷冷望向陸見深:“現在可以了嗎?”
“……”
陸見深看着她,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總覺得經過今天這一天,南溪變了,變得客氣,變得禮貌。
甚至變得,好像不那麼需要他了。
這種感覺,讓他深深的驚慌。
“我不是逼迫你的意思。”陸見深端着那碗魚湯,努力解釋道。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南溪就捂住嘴,瘋狂的跑進浴室。
浴室裡,她吐的昏天暗地,但為了不讓陸見深聽見,她反鎖了浴室的門,同時把所有的水龍頭都打開了,就是想讓水聲蓋過她的嘔吐聲。
雖然難受,但她不想用這種方式博取他的關心和憐憫。
那樣隻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憐。
可憐透了。
吐完後,南溪洗了把臉。
當看到鏡子裡一臉冰冷,眼神黯淡的自己,她突然間就哭了。
她一隻手捂着嘴唇,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來。
可即便哭,她也沒有放聲大哭,隻是隐忍的哭着。
她錯了,真的錯了。
她不該對陸見深抱有期望;也不該對這段婚姻抱有期望。
“爺爺,對不起,我好想完成你的遺願,和他好好生活下去,可是,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太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