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她把一杯酒一口喝進了喉嚨。
喝的時候,滿腔熱皿。
喝完後,才知道自己沖動了。
坐了兩分鐘,很快,整個喉嚨到胃裡就像被火炙烤着一樣,火辣辣的疼。
那種燒心的灼熱感更是難受極了。
胃裡翻騰的難受,林念初說了聲抱歉就捂着肚子跑出去了。
到了衛生間,實在是難受極了。
趴在洗漱池上,她人有些昏昏沉沉的。
突然,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她掏出了手機給霍司宴打了電話。
可那邊剛接通她就後悔了。
剛挂斷,霍司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林念初想也沒想,毫不猶豫的挂斷了。
耳邊好像還回蕩着他說的話:你先去等我,我一會兒來。
可他的一會兒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而且在這一個多小時裡,一通電話都沒有,一點兒音訊都沒有。
她真的很想質問他:霍司宴,你對我說的到底那一句話是真?那一句話是假?
電話不停的的響着,林念初一直在拒接。
終于,不知道第多少個電話打過來時,她接通了。
人已經暈乎乎的有點醉了。
剛接通,她就質問出聲:“霍司宴,我讨厭你,你說話不算話。”
“你知道我在這裡等了你多久嗎?”
那邊,霍司宴一聽見她的聲音,立馬眯起了雙眼,出口的聲音也染上厲色:“你喝酒了?在哪裡喝的?”
林念初也不甘示弱:“對呀,我就是喝了,你管得着嗎?”
“林念初。”他提高了音調,明顯有些生氣:“我有沒有說過不讓你喝酒,尤其我不在你身邊,堅決不許你喝酒。”
“憑什麼?霍司宴,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越說,林念初越覺得痛快,索性一股腦都說出來了。
“我告訴你,我不是你養的寵物,也不是你的玩具,我是有思想,有靈魂的一個人。”
“我心情不好,我就要喝,我偏要喝。”
那邊,霍司宴的臉越發沉了。
整張臉卷起了可怖的狂風暴雨。
“林念初,你還在那裡嗎?站着不許動,我馬上來。”
“不許動,乖乖的等我來知道嗎?”
他又重複了一遍。
林念初捧了一把水澆在臉上。
然後就挂了電話。
直接關機。
她憑什麼要乖乖聽他的話?
她又不是他的洋娃娃,他給出什麼指令,她就必須要做什麼。
另一邊。
霍司宴焦急的看着手術室裡的急救。
整個人簡直是急的團團轉。
他剛剛的電話,霍清鸾都聽見了。
“你要是不管你姐死活,就盡管去找那個女人。”
霍司宴本來就煩躁到不行。
聽到這話,愈發煩悶。
“你能少說一句嗎?”
霍清鸾:“我隻是實話實說。”
“可我不想聽。”
霍司宴再打電話過去,林念初已經關機了。
可他姐還在急救,性命垂危,他不能丢下姐姐一個人不管。
抓起手機,他給英卓打電話:“念念喝醉了,你趕快去把她接回來,我擔心她有危險,接到了立馬告訴我。”
“是,霍總。”
慕容泫雅的生日宴結束時,時間剛剛過去一個小時。
他本來想着親自趕過去,給她道歉,然後好好陪她吃飯的。
結果散場時出現了意外,姐姐受到刺激,突然病發。
好像是在人群中看見了什麼,霍琳情緒激動,瘋狂的從樓梯往下跑。
跑的時候,因為穿着高跟鞋,速度太快,也沒有注意,直接從上面撲了下去。
霍司宴跑過去接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霍琳整個人從樓梯間滾了下去。
腦袋磕在樓梯上,頭上全是皿。
“姐,姐,你堅持住!”
“姐,我求你,一定要堅強。”
霍司宴瘋狂的喊着,抱着她上了救護車,一路去了醫院。
林念初給他打電話時,霍琳剛剛推進手術室。
他身上還是鮮豔的皿,心口跳動的飛快,雙手更是顫抖的不成樣子。
他怕,怕姐姐有什麼意外。
在醫生沒有宣判的那一刻,他完全不敢多想。
隻能害怕的,默默的等着,什麼也做不了。
林念初從洗手間出去時,是想直接離開的。
裡面的氛圍不适合她;
那種酒桌上的應酬更不适合她。
然而,剛到拐角處,男人修長的身影倚靠在欄杆上,雙手夾着一根煙,正入迷的吸着,薄霧缭繞,嘴角則是含笑的看着她。
見到盧橫,林念初知道自己沒那麼容易離開了。
所以隻能硬生生的上前打了個招呼:“盧導好。”
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是她勉強擠出來的。
盧橫倒是不介意,溫潤有禮道:“感覺怎麼樣?還是很難受?”
“嗯,有點。”
既然他問了,林念初也沒有矯情,點頭答道。
“喝酒喝的少是會這樣,酒量淺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喝酒,女孩子喝醉了,可是很容易出事的!”他提醒道。
“謝謝盧導提醒,盧導怎麼出來了?”
“有點兒事處理,加上裡面有些悶,正好出來透透氣。”
“哦。”
盧橫掐滅手中的煙,把煙頭扔進垃圾桶。
然後直起身:“走吧,現在可以進去了,一起?”
他都開口了,林念初知道自己逃不過。
加上柳雲潇還在裡面,她若是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是不太好。
所以隻能硬着頭皮進去。
結果剛坐上,一杯酒就遞了過來:“念初,你這酒量确實太淺了。”
“不過沒關系,誰的酒量也不是天生的,多練練就好了,來,我們再喝。”
有了剛剛的教訓,林念初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喝白酒了。
但桌上一圈導演,又都是演藝圈的,她若是拒絕,肯定要找個好的理由。
就在她思考用什麼理由拒絕的時候。
突然,一隻手出現在面前,捏住了那杯酒。
出口的聲音,依然溫潤:“我替她喝。”
一桌人都是人精,立馬笑着打趣:“呦,這就護上了,盧總還真是憐香惜玉。”
林念初卻覺得左右為難,頗為尴尬。
她和盧橫一點兒也不熟。
更不想承他的情。
娛樂圈的事,她雖然不是門門清,但有些隐晦的事她還是知道的。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盧橫這樣子,擺明是對她有意思。
“盧導,謝謝你,不過太不好意思了,還是我自己……”
她口中的話還沒說完,盧橫已經仰頭一飲而盡了。
英卓在霍司宴的包廂找了個遍,又托人在女廁所找了幾遍,都沒看見林念初。
所以立馬給霍司宴打了電話過去。
“霍總,我找了好幾遍,林小姐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