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婆煙沒急着解釋,帶我在店裡轉了轉,他的店裡除了一些泰國的特産,最多的就是佛牌,我以前聽李大夫說過泰國的佛牌類似于中國的符咒,有很多的玄妙之處,龍婆煙對我說:“你看,這邊的佛牌,都是正牌,多為聖僧加持,材料多為泥土、花瓣、花粉融合而成。”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些佛牌的确有股力量,接着龍婆煙帶我進了裡屋,一進去就覺得有些陰冷,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龍婆煙将屋裡的燈打開,在邁進屋子之前嘴裡說了兩句泰語,然後從門口跨了進去。
我學着他的樣子也跨了進去,這屋子依然都是佛牌,但是總給人不舒服的感覺,力量明顯比之前的正牌強大很多,樣式很多,我看見了幾個跟小宇媽媽描述的比較像的佛牌,剛想拿下來自己看看,龍婆煙立馬制止我說:“别碰,你的道行還不适合碰這些霸道的佛牌。”
說完,他摘下了其中一個刻着女人樣子的佛牌,裡面有半截黃色的油泡着那個雕像,那個佛牌剛一接近我,我就覺得全身不寒而栗,有些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我問龍婆煙:“這個佛牌好像跟小宇媽媽描述的差不多。”
龍婆煙恩了一聲,說:“這佛牌既然有正牌,就有陰牌,這間屋子裡的全是陰牌,比如我手上這個,這個女子是用棺材木雕刻而成,裡面混合了墓土,這油就是屍油,聽你的描述,那個孩子身上的佛牌就是這個,陰牌必須懂得克制的法門,若是不懂,就會被裡面的陰靈纏身,那個孩子就被佛牌裡的陰靈纏身了。”
我頓時一愣,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怎麼沒感覺到陰氣,原來陰靈在佛牌裡,我問龍婆煙:“佛牌裡的陰靈要怎麼處理?”
龍婆煙說:“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到做這個陰牌的人,泰國那邊用的法門與我們不同。”
我頓時露出為難之色,剛才龍婆煙說我倆都活不過今天了,上哪找做這個牌子的人去啊,龍婆煙繼續說:“而且這個陰魂有些不簡單,她會下降頭,你中了她的降頭隻怕自己都不知道呢。”
我還真沒感覺出來,龍婆煙給我個鏡子,我還沒明白咋回事,朝着鏡子一照,發現我面色特别不好,而且眼睛裡有一條黑線,跟之前的西瓜姐在小天門的時候差不多,我想了半天,就應該是昨天晚上小宇臉貼近我的時候。
我趕緊問龍婆煙:“這個怎麼辦?您可通曉怎麼解這個降頭”
龍婆煙給我一個小香爐,裡面添了些香料,然後說:“不過她的降頭技術很是一般,你把這個晚上點在屋子裡,你的降頭就能好大半,如果那孩子能挺到明天,你就帶他來見我。”
胖子有些詫異,趕緊說:“您這是……真是感謝您啊。”
我跟胖子告别的龍婆煙,胖子一臉的驚奇仍然沒緩過來,我有點納悶,胖子跟我說:“吳天,你挺厲害啊,你是不知道,我們隊請龍婆煙多少次了,他都說管不了,今天你還沒開口,他居然就答應了,真是出乎我預料。”
我沒想那麼多,隻是隐隐的覺得小宇身上那個項鍊跟左怡有點關系,不然沈承不會讓我來這裡,回到小宇家,已經快晚上了,小宇媽媽又在廚房忙起做飯,見我們回來了寒暄了幾句。
我把香爐放在屋子裡,點上,小宇準時又是昨天那個時間回來了,剛一進門,他忽然禁着鼻子,翻起眼白,鼓着腮幫子吐了幾口,不過吐出來的都是黑煙,這煙小宇媽媽自然看不見,連忙扶着小宇進屋,噓寒問暖。
小宇瞪了我一眼,沒說話,依然是默默地吃飯,默默的進了屋子,我幫小宇媽媽收拾碗筷的時候,她小聲問我:“師父,我兒子的病怎麼樣了?我看他好像有些好轉了。”
我頓時無語了,小宇明顯跟正常孩子不一樣,太過沉默寡言,他媽媽居然還說有了好轉,正說着,我忽然看見窗戶外面好像有個人臉在往屋裡看,我本來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那個人臉跟我對上目光之後,瞬間飛走了。
沒錯,一張人臉飛走了,我絕對沒看錯,我趕緊沖到陽台打開窗戶,外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了,小宇家住三樓,這隻有一個可能,我在李大夫的筆記裡看過,這是飛頭降,是降頭術的頂級,煉成此術非常困難,據說要食很多未成形的孩子,大功成了以後一顆頭可以任意飛至任何地方,而且極為厲害,就算我跟赫連雲聯手也未必是對手。
我趕緊把剛才看見的告訴赫連雲,我倆擔心小宇,就沖到他屋子裡,發現直直的坐在椅子上,那樣子好像在寫作業,但是屋裡根本沒開燈,黑漆漆一片,我用手機照着仔細一看,小宇泛着眼白,眼睛裡完全沒有瞳孔,而且用左手拿筆,在紙上畫着什麼。
誰知道小宇媽媽跟在我們後面,見小宇的樣子頓時大喊一聲,小宇泛着眼白的眼睛迅速回頭,全身抖了一下,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小宇的媽媽差點暈了過去,赫連雲趕緊扶了一把,小宇媽媽哭着就要沖過去,被我們攔住了。
我走了過去,看見小宇在紙上寫着:送我回家,送我回家……字寫的七扭八歪的,我推了推小宇兩下,他完全沒有反應,我趕緊再他頭上貼了一張鎮魂符,小宇的三魂已經不穩,我将小宇報到了床上,然後從他的兜裡拿出了那個項鍊一樣的東西,果然跟我在龍婆煙那看見的陰牌一樣,唯一的區别是,這塊牌子下面還有一塊透明的,像水晶一樣的玉,這佛牌陰氣很重,但是這塊玉依然溫潤亮澤,這倒是讓我有些詫異。
我将龍婆煙那個香爐放在了小宇的旁邊,但願這孩子能撐過明天,于此同時,我看見剛才那張人臉又出現了小宇屋子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