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付了錢,店老闆将包裝精美的戒指遞給花千樹,花千樹卻并沒有去接,而是轉頭睨着色小七,輕描淡寫的口吻:“送你了!”
色小七震驚又意外,“平白無故的送我禮物做什麼?再說了,這枚戒指明明是男款!”
花千樹并不多說什麼,而是扭頭向門外走去。店老闆的手還揚在空中,色小七想着這麼昂貴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于是伸手接過來。
可是這麼一個簡單随性的動作,色小七卻看到店老闆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目光,而且他的目光,分明駐留在她的手腕上。
噢,是了,她戴着一塊皿色玉镯,這店老闆既然是珠寶商,顯然是識貨之人。“怎麼,我這玉镯也有些來曆?”色小七笑容可掬的問。
店老闆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色小七頓覺詫異,他這麼緊張是為哪般?
“玉镯,戒指……是一對……”店老闆戰戰兢兢道。
色小七噗嗤笑道,“你是說我這皿色玉镯,和這枚鑲鑽戒指?”還以為他是行家呢,明眼人一看這就不是一對。這玉镯和戒指沒有共同的式樣。
色小七接過戒指,轉身追了花千樹而去。
花千樹雙手插在褲兜裡,一副冷冷酷酷的模樣。色小七攆上去,将裝有戒指的包裝盒塞在他手上,花千樹插在褲兜的手被迫取出來,老大不情願的闆着臉,呵斥道:“不是說了送給你嗎?”
色小七悶悶道:“拜托,這是男款戒指,你送我幹嘛?有沒有一點審美觀?”
花千樹卻不知哪裡來的歪理,“我覺得它漂亮,适合你,就行。”說完将色小七的手抓過去,然後打開包裝盒……
色小七呆若木雞的看着花千樹欲為自己戴上戒指的動作,一瞬間覺得空氣都凝結了。
可是,耳朵邊卻回響着花千樹傷她至深的話,“花千樹絕對不可能娶你!”
色小七負氣的将花千樹的手甩開了,然後很生氣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你知道戒指代表什麼意思嗎?怎麼能随随便便的給女孩子套戒指?”
花千樹沒好氣的睨着她,手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留,強硬霸道的為色小七戴上戒指後,花千樹才理直氣壯道:“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戒指代表什麼含義了。”
“可你說過花千樹不會娶我的?”色小七咆哮起來,被人捉弄的羞辱化為一股憤怒。
“花千樹不娶你,我娶你。”花千樹笑嘻嘻道。
色小七就徹底無語了,這個人耍起無賴來簡直是沒品。一人飾兩角,以為這是電視劇啊?
“花千樹,你腦子進水了吧。”色小七最後總結出結論。
“送戒指給我,算是求婚嗎?”色小七問。
“你看這像求婚戒指嗎?”花千樹問,“至多算是定情戒指!”
色小七快被他的無厘頭邏輯弄暈菜了,聽說過婚戒,沒有聽說過定情戒指!這可是鑽戒啊?
不知哪裡來的閃光燈,忽然那麼一閃,強烈的光射的色小七花千樹掙不開眼睛。
待二人回過神來,卻驚異的發現,他們被人偷拍了。色小七一瞬間意識淩亂了,看着手裡的戒指,在看着适才為自己套上戒指的花千樹,老天,她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千樹怎麼辦?”色小七着急的問。
沒有看錯吧,色小七怎麼仿佛看到花千樹在笑,他不該大發雷霆嗎?
“由他們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花千樹說得倒是雲淡風輕的。
“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色小七憤慨了,丫的他都給她戴戒指了,還有臉說這句話?“你看這是什麼?證據,你跟我求婚的證據?”色小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都說了這不是求婚戒指?”花千樹生氣了,“我說過花千樹不會娶你的。”
色小七蓦地眼淚決堤,瞬間崩潰,“你……”
花千樹懊惱不已,臉色黯然,從包裡掏出雪茄,吧唧吧唧的抽了起來。
色小七看着他似乎比她還糾結矛盾的内心世界,忽然有些同情他了。“沒事,我不會放心上的,你放心吧!”色小七歡快的說。可是花千樹分明看到她眼睛裡還閃爍着淚花。
“走吧!”花千樹嘶啞道。生平第一次,語氣裡透着無奈。
色小七苦笑,跟在他身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情緒。
她感到好生奇怪,為什麼當花千樹信誓旦旦的說他不會娶她時,她的心如被淩遲的痛?
這樣的痛,她有過,那就是被藍天抛棄的時候。可是花千樹隻不過她的朋友,生意夥伴,或者說僅限于肌膚之親契約關系的男女朋友,她為什麼為他而心痛?
色小七感到莫名的恐懼,她不會,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他了吧?
所以,他為她戴戒指得瞬間,她會欣喜?
從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開始的,她已經悄無聲息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不,他不愛她,她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感情。因為從與藍天的愛情史中,她得出了一個經驗結論:戀愛的雙方。誰愛誰多一點,誰就注定要被動的被欺淩。
愛情的世界,不容認真。
色小七忽然粲然一笑,望着戒指,一臉釋然道:“千樹,如果這不是求婚戒指,那麼我可以賣了它抵債務嗎?它可值好幾百萬啦?”
花千樹殊地駐足,祈長偉岸的身軀蔓延出一股凜冽的殺氣。“你敢!”
色小七心虛的戰栗了一下,卻還是死撐膽大,“為什麼不敢?你送給我了,它就是我的了。你說我現在回頭去找那店老闆,八折賣給他,他還要嗎?”
花千樹憤憤道:“他敢要,除非他不要命了。”語畢氣騰騰的走了。
色小七忽然柳暗花明,心情霍然,“當不成求婚戒指沒關系,那就當收藏物吧!說不定那天還真的能派上用場。”
“心想事成戒指,哼,如果真有魔力的話,就讓前面那個男人娶了我,氣死他。”色小七小聲的碎碎念道
花千樹冷不防一個猛子回頭目光駭人,“你在胡亂的許什麼心願呢?”
色小七被吓得哆嗦了一跳,“沒啊,沒有啊。”
花千樹的臉色陰鹭着,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