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億。”男人又大言不慚的重複了一遍。
這下,溫少卿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強忍着心口的情緒,他努力讓自己鎮定的問出聲:“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必須告訴我你們人在哪裡?”
“女婿,你還是先把錢準備好了再說吧,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
“不行,我必須先看看她。”
“可以,一會兒把視頻發給你。好女婿,我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能報警,否則我女兒,你老婆的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不能怪我這個做父親的心狠手辣了。”
不等溫少卿再說話,男人已經挂斷了電話。
走向商楚堯,溫少卿立即發問:“我問你,你和念念認識這麼久,她有沒有和你提過家裡的事。”
“家裡的事?”商楚堯一頭霧水:“念念姐的爸爸媽媽不是已經都死了嗎,她哪裡還有家裡人?”
“不可能。你在想想,念念就是被她爸爸綁起來了,現在向我要錢,要我用一個億去贖。”
溫少卿說完,商楚堯直呼不可能。
“你再好好回憶一下,念念當時是怎麼跟你說的。”
商楚堯抓耳撓腮的想了好一會兒,突然眼眸一亮:“我想起來了,我問過念念姐,她當時是這樣和我說的,她說隻當他們已經都死了。”
那就是說,沒有真正的死。
這下,兩兄弟瞬間了然,能讓念念絕口不提,而且當成死人,可見這對父母是怎麼對她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商楚堯着急的問。
“馬上報警!”
“報警?你不怕念念姐有危險?”“他不是專業的劫匪,作案手法不會很缜密,現在馬上報警,你先和警察一起去找她,我籌錢,我們做兩手準備。”
“好。”
溫少卿分析的不錯,警察一來就調取了别墅外的監控,也很快鎖定了作案車輛。
順着車輛順藤摸瓜的查下去,馬上就有了線索。
商楚堯立馬給溫少卿打了電話過去:“我們馬上就要找到念念姐了,你快過來。”
“好。”
溫少卿上了車就全速開過去。
他到的時候,警察剛剛找到林念初。
林念初被一根粗大的繩子綁着,無助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她的父母卻在一一邊吃着午飯。
“念念姐!”商楚堯自然是心疼死了,立馬跑過去。
隻看見眼前閃過一道身影,溫少卿已經從他身邊跑過,一把将林念初抱了起來。
“念念!”
“念念,醒醒!”
溫少卿拍着她的臉頰輕喚,但她明顯已經陷入昏迷了。
商楚堯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一個破洞的橋底下,冷風呼呼的灌,念念姐衣着又單薄,就這樣在這裡凍了一晚上,不昏倒才怪。
“先送她去醫院,你陪着去,我随後就到。”
溫少卿把林念初交給商楚堯。
随後,他的步子朝着兩人直直的走過去。
擡起腳,他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踹在男人的兇口。
男人被他踹的直接在地上打了個滾,不停的求着饒,溫少卿卻半分心慈手軟都沒有,他拎着男人的衣領,又是幾拳捶了下去。
“王八蛋,你枉為人父,你還是人嗎?對自己的女兒這樣?”“我告訴你,要是我夫人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的命來償。”
接着,又是兩腳踹過去。
“這第一腳,是我替念念報的仇,她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簡直讓人聞所未聞,我活這麼大算是開了眼了。”
“這第二腳,是我這個女婿的,你傷害了我的夫人,自然要付出代價。”
幾腳下去,男人已經被揍得不行了。
他痛苦的倒在地上,口中的鮮皿一口口的往外噴。
可即便這樣,溫少卿也沒打算放過他。
男人隻能苟延殘喘的向警察求饒:“警察同志,你們應該知道,打人是犯法的,求……求求你們救救我。”
“不能這樣下去了,否則我會被他打死的。”
警察們也是搖頭歎氣的看向男人:“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父母,為了錢綁架自己的親生女兒,真是喪盡天良。”
溫少卿冷笑,他蹲下身,修長的手指冷冷的拍着男人的臉:“好,我不動手。”
“想要錢是吧?可以,我成全你。”
“來人!”
他大手一揮,接着,周晨拿了一個箱子進來。
溫少卿當着男人的面打開箱子,裡面露出一匝又一匝的鈔票,他拿起一挪,嘲諷的問道:“想要嗎?”
“要要要。”男人立馬變了臉色,雙眸開始泛光。
“可以,你現在趴在地上學狗叫,我就把這些錢全都給你。對了,叫夠一百聲,還有額外的獎勵。”
男人遲疑了一下:“一共能有多少?”
“不多,幾百萬吧!”
“好,我叫,我叫!”
溫少卿起身,嫌惡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走前,他吩咐周晨:“等他叫完了,當着他的面把所有的錢燒了,還有,馬上聯系律師,我要以綁架的名目把他們都送進監獄,判的越重越好。”
“這樣的父母,根本不配活在世上,呼吸一口都是浪費空氣。”
周晨連連點頭:“是,溫總,我都記下了。”
溫少卿到醫院時,林念初還在急救。
他靠在牆邊,默默地點了一根煙,煙霧缭繞,瞬間迷蒙了那張輪廓清晰的面容。
兩兄弟就這樣在外面等着。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小時。
溫少卿手裡的煙不知道抽了多少,最後摸向口袋的時候才發現已經都抽完了。
商楚堯遞了一根過去:“我記得,你已經很久不曾像這樣抽煙了,擔心念念姐?”
溫少卿沒有回答,依然吸着煙,吐着白色的眼圈。
商楚堯也吸了一口氣,側過臉,他突然問了一句:“你喜歡上念念姐了吧!”
溫少卿夾在手心的煙驟然一愣,緩緩的看過去,他沉重的張開唇,剛要回答,商楚堯打斷了他。
“别否認。念念姐受傷你比誰都緊張,我從來沒見過你那樣,你可是多少人眼裡斯文儒雅的溫大總裁。”
“或者你自己可以想想,你有多久沒打人了,但今天為了念念姐,你破了戒。”
“如果這都不是愛的話,那什麼才是呢?
商楚堯看向他的目光,很認真,但有一絲濃郁的憂傷。
“我……”溫少卿的話哽在喉嚨裡,再也發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