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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深高大的身影立馬僵住,黑夜裡,他握緊拳頭,盡力壓抑着内心的崩潰與難受。
南溪追上他,正要開口,陸見深忽然轉過身,冷銳的雙眸望向她,一字一字道:“我、不、想。”
一點兒也不想。
分毫都不想。
他真是犯賤,留在這裡聽她訴說和其他男人的情深似海。
聽着他的話,南溪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就像失去了所有的皿色。
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氣,那麼開心,那麼雀躍的想要告訴他:是你,傻子,那個人就是你啊!
可是,她聽見的卻是他的拒絕。
咬着唇,南溪強撐着再度開口:“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如果我說,那個人就是……”你。
她口中的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陸見深突然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唇。
出口的聲音更加冰涼,冷的沒有一絲感情:“我說了,我不想聽。”
他幾乎是發怒的沖着她吼:“南溪,我不想知道,你愛的人是誰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不要告訴我。”
“呵……”夜色裡,南溪嘴角勾起一抹落寞而凄涼的笑意。
是啊,他都不想聽了,也壓根都不想知道,她又何必還要上趕着告訴他呢?
南溪啊南溪,他根本就不關心,你又何必犯賤呢?
這一次,已經積聚了她身體裡所有的力量,錯過了這次,她就真的再也沒有勇氣說了。
被羞辱過一次就過了。
難道還要被接二連三的羞辱嗎?
“好,我不說了。”南溪開口。
陸見深漆黑的眸深了又深,這才松開手放開了她。
她眼裡的最後一絲光芒落了,黯淡的再也沒有任何光彩。
“走吧,我送你回家!”陸見深開口。
南溪扯唇苦笑了下,家?
她還有家嗎?
從離婚那一刻開始,她就徹底沒有家了。
上車時,兩人都格外安靜,隻有車裡靜靜流淌的音樂。
誰也沒有和彼此說一句話。
直到下車,陸見深才開口說了一句話:“到了。”
“好。”
下了車,陸見深去停車,南溪自己先回了家。
她沒有停留,直接走上二樓。
然後拿出箱子,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真正屬于她的東西不多,也就一些證件,衣服鞋子和化妝品,加上是分門别類擺放的,收起來也很快。
陸見深進來時,她的行李已經收到一半了。
那一刻,他狠狠的愣了一下,心裡擠滿酸澀。
也是這一瞬間,他才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一直被他忽略的問題。
是啊,他們離婚了。
又怎麼可能還住在一起呢?
她要走了,她要徹底離開這個房子了,從此以後這個房子都不會有她的身影。
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心口窒息的難受,像有一根繩子勒住他的脖子,連呼吸都不暢快。
再也忍不住,他上前,一把抓住南溪的手臂:“别收了。”
南溪轉過身,不解的看向他。
“除了杜國坤,你在這裡又沒什麼親人,房子和工作也都沒有安頓下來,先在這裡住着吧,等你所有的事都弄好了再搬走也不遲。”
“這個房間你肯定住習慣了,你住這裡,我搬去另一邊的房間住,不會打擾到你。”
南溪擡眸解釋道:“謝謝你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工作的事已經定下來了,等師母一回國我就可以去上班,念念那兒有個房子,離醫院也很近,我搬到那兒去住。”
似是沒想到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陸見深狠是愣了一下答:“住在林念初那兒?會不會打擾到她?”
“如果是别人,我确實還比較擔心,但我和念念二十多年的感情了,可以說從一出生就在一起,我和她都不會介意。”
陸見深清了清嗓子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她和霍司宴在談戀愛,你們如果住在一起,他們方便嗎?”
他說的本意,是希望南溪能夠留下來。
沒想到南溪點了點頭:“你說的對,趁着念念這些天還在拍戲,我過去過渡一段時間,然後找個新房搬出去。”
這下,陸見深隻能開門見山的開口:“其實,你完全可以繼續住在這兒,我不介意。”
南溪搖了搖頭:“不了,既然已經離婚了,還住在一起算什麼事呢?”
“而且,你身份敏感,我也不想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兒上,再說……”
愣了一下,南溪緩緩道:“現在我們都是自由身,萬一有一天你有了女朋友,或是我有了男朋友,對彼此都不開,既然已經離了,就分的徹底吧!”
隻要這樣,她才能不留絲毫念想。
隻有這樣,她才能徹底和過去告别。
“男朋友?”
她說,她是自由身了;
她說,有一天會有男朋友。
一想到這裡,他就煩躁到不行,心裡更是堵的慌。
他怎麼沒有想到呢?單身後,以她的條件,要追她的人肯定一大把。
但隻要一想到她會有男朋友,将會屬于别人,他就嫉妒的發瘋。
憋了許久,他終是沒忍住,又問道:“你不是愛着那個男人愛了十年,還會去交其他男朋友嗎?還是說,你要去找那個男人?”
南溪搖頭。
語氣淡淡道:“不找了。”
“為什麼不找?不是心心念念着嗎?都惦念了十年了,你确定能放下?”
“人家已經把我忘光了,早就不記得我了,我又何必去找。念了十年又怎樣,比不過他的心上人一朝歸國,算了,就那樣吧!”
“這世間最奇妙的就是時間,時間會沖淡一切,時間也會帶走一切,總有一天,我會忘記的,把他忘得幹幹淨淨。”南溪笃定道。
聽她這樣說,陸見深瞬間覺得神清氣爽,就連心跳都加速了。
她說會放下,會忘記。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會有機會了呢?
蓋上行李箱,南溪開口:“東西已經都收好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她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陸見深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都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怎麼去?”
“打的士。”
“很晚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在這裡睡一晚,明天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