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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他真的來了!
來救她了。
南溪看着他,好像一瞬間忘記了所有的害怕。
忘記自己身後是萬丈深淵,也忘記了自己正被綁架。
隻要看着他,她就格外的安心。
“見深……”再度,她的聲音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
“溪溪别怕,我會陪着你。
”陸見深看着她,柔聲安慰,那雙眼裡更是濃的化不開的溫柔。
南溪一邊流着淚,一邊拼命的點頭:“好,不怕,我不怕。
”
“隻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
這時,武鵬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吼道:“行了,别在那裡給我卿卿我我的了,錢到位了,有的是機會。
”
“否則,你們給我一起滾下去見閻王。
”
陸見深上前,把手中的箱子直接扔給武鵬。
“這裡是一百萬,你找人點。
”
武鵬一聽,當即怒了,直接從腰間掏出槍,一把頂到陸見深的頭上,惡狠狠的冷笑:“陸總,您玩兒我呢?還是記性不好?我要的可是五千萬。
”
“見深……”南溪一看,吓得心口都快停了。
那麼一把真實的槍抵在他的頭上,她沒有辦法不擔心。
倒是陸見深,他沒有絲毫慌亂。
“溪溪别擔心,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
聽到他的安慰,尤其是看着他嘴角笃定自如的笑容,南溪懸着的心稍微放了一點兒,但還是非常擔心。
那是一把槍啊,萬一武鵬一個激動,萬一擦槍走火,後果都不可估量。
她怎麼可能不怕呢!
陸見深背脊挺直,臉上神色自如,好像那把搶不是抵在他的頭上。
武鵬的火氣更大了,冷笑着:“看來陸總是不怕死啊!”
款款笑着,陸見深把目光落在武鵬身上:“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從來沒見過那麼大一筆現金。
”
“是又如何?”
陸見深嘴角繼續勾着笑意:“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五千萬到底有多重,我可以告訴你,一千萬人民币大概有150千克,所以五千萬的重量有七百多千克,一千多斤。
”
“你覺得我能背着一千多斤,爬上這座山?”
說完,陸見深的手放在武鵬的槍上,然後捏着他的槍,一起拿了下來。
武鵬也比較配合,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槍。
這時,旁邊的人拿着箱子來報:“武哥,是一百萬。
”
“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
”
武鵬再看向陸見深:“剩下的錢呢?”
“都在山腳,你現在就可以派人去數。
”
“好,你給我等着。
”
武鵬立馬派了一撥人下去。
很快,大概十來分鐘後,武鵬就接到了下面的回複:“武哥,有三千萬。
”
“還有兩千萬呢?”他看向陸見深。
這時,陸見深直接走向南溪的方向,同時開口:“把我老婆還給我,我自然會告訴你剩下錢的位置。
”
“不可能。
”
武鵬一口拒絕了。
此前一直溫潤的陸見深,突然變得陰鸷冰冷起來。
他一雙眸子,森冷的望向武鵬,出口的話,字字句句皆是利刃。
“那你就想清楚了,我老婆的命在你們手裡,我肯定不會騙你們,退一萬步講,就算我騙了你們,你們也拿到了三千萬,足夠了。
”
“萬一發現我有詐,你們随時可以抓回我們,我們就兩個人,跑不遠。
”
“但是……”
陸見深的聲音忽然變得威脅十足:“要是我老婆在你手裡出現一絲一毫的損傷,我手裡的錢,你一分錢也别想要。
”
聽着這些話,武鵬也被激怒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威脅别人,何時變成别人威脅他的了?
這種落差讓他覺得心裡極度不爽。
掏出手機,武鵬一把抵在了南溪頭上。
不得不說,這一次,他學聰明了。
果然,陸見深一看,立馬驚呼出來:“武鵬,把你的槍給我放下來,否則你一分都拿不到。
”
武鵬冷笑:“陸總,你不想要你老婆的命了?”
“我再說一遍,我老婆要是出事,你們一個人都跑不掉,我陸見深定會讓你們皿債皿償,有了錢也無福消受。
”
“陸總,吓唬誰呢?”
武鵬臉上雖然還吊兒郎當的,但心裡其實早就已經怕了。
“我沒有吓唬你們,是放了我老婆拿到所有的錢,還是你們把命丢在這裡,你們自己選?”
陸見深的話,笃定有力的穿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陰寒冰冷的目光更是猶如利劍,從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
武鵬還沒有說話,突然,上面的人紛紛開口:“武哥,行了吧,兄弟們也不想死。
”
“是啊,武哥,兄弟們還想逍遙逍遙。
”
斜勾着唇,武鵬把搶從南溪頭上移到陸見深頭上:“剩下的錢,你準備怎麼給我?”
“我帶着我老婆離開,每一分鐘,你們會得到一百萬,二十分鐘我們脫離危險後,你們自然會得到所有的錢。
”
“好,老子給你一次機會。
”
話落,武鵬放下槍,同時看向押着南溪的人:“松綁,讓她回來。
”
被松開的那一刻,南溪立馬迫不及待的奔向陸見深。
陸見深也奔向南溪。
山頂的風,呼呼的吹着,但兩人就像劫後餘生一樣,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溪溪……”陸見深用力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入身體裡。
“身上疼不疼?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他在她耳邊呢喃着,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
一直到這時,南溪才感覺到他身上的顫抖,感覺到他兇腔的起伏和劇烈的心跳聲。
她知道,原來他不是不怕,他也怕。
隻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因為隻有冷靜才能談判。
南溪抱着他,雙手摟着他的腰,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怕。
很怕很怕。
怕就這樣死掉。
更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一直到這時,緊緊抱着他,聞着他的味道,聽着他的心跳,她才有了一點點踏實感。
山頂的風,很大。
南溪的衣服和頭發都被吹的恣意翻飛,随風飄舞。
“冷嗎?”他低頭柔聲的問。
南溪點了點頭。
陸見深立馬把身上的長外套脫下,套在南溪身上。
他的外套很厚,也很長,南溪套上後直接到了腳踝,因為衣服上還有他的體溫,她穿上特别的暖。
“好點兒沒?”
“嗯!”
“抱着我,我們回家。
”